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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换瓜(穿越重生)——初云秀儿

时间:2022-07-21 07:05:07  作者:初云秀儿
  谭玉书想要将狐裘解下披到他身上,被池砾黑着脸拒绝了,太丢脸了,绝不!
  谭玉书便往他那靠了靠,将他的手抓在怀里。
  池砾:……
  僵硬的打量着周围的状况,庄家简直穷的不可思议。
  事实上在古代,身为一个举人,他本不应该这么穷的,但庄子叔用谭玉书的话来形容,就是比较“耿介”。
  当年他落选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声讨宋茗的文章,对,当年宋茗是主考官。
  写完了右相那边还是捧他的,但他随即因为某事长篇大论的骂了右相那边一个人,而因为他文名在外,造成的影响相当恶劣,于是一下子当权的两波都得罪了,下场可想而知。
  谭玉书和宋茗交好,自然惹怒这头倔驴了。池砾看向谭玉书,对付这样油盐不进的人,他还有什么办法化解?
  谭玉书高声对着外屋道:“嫂嫂,把猪油榨一下。”
  “哎!”
  冯秀娥将锅烧热,肥肉切成片扔到锅里榨油,没一会霸道的香气就直往人鼻子里钻,小豆丁刚啃完一块糕点,口水又哗啦啦的流下来。
  庄子叔本来肚子就没装什么东西,心里想硬气些,但口水可不听他的话,越咽越多。
  谭玉书又道:“嫂嫂记得放盐。”
  “哎。”
  随着一声“滋啦”,庄子叔甚至能想到油花炸着泡泡爆裂的样子,那诱人的声音,好像成了一种可怕的煎熬。
  谭玉书又道:“嫂嫂……”
  “够了!”庄子叔终于忍不住了,赤着脚跳下炕。
  “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你已违背当年誓愿,又何必惺惺作态,来我寒门搅扰!”
  谭玉书抬起头,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庄子叔满眼愤怒,谭玉书的眼睛却漆黑一片。
  那一双眼眸带着不详的意味,竟生生的让庄子叔一滞。
  随即谭玉书避开他的眼睛,低下头,自嘲一笑:“庄兄,我能怎么办呢,我在青州待了五年,若还在武将任上,接下来就会被调到其它地方再待个几年,这次可能连边关都不是,待在一个闲任上望京等死。五年复五年,我能有几个五年呢?庄兄,我寒窗苦读,便只为了老死边关吗?”
  “那你也不能……”
  倏然间,庄子叔停住了。
  两颗大大的眼泪顺着谭玉书的眼睫滴落,它们落下的如此迅捷干脆,如果不注意去看甚至无法捕捉。
  谭玉书将脸扭过去不看他,声音淡淡道:“世道如此,非我之罪。”
  庄子叔沉默了,这两滴泪让他无法自控的想起第一次见谭玉书的情形。
  那时的他矮矮小小、白白嫩嫩,一看就是娇养的富家少爷。一张小脸像一个白玉捏成的小团子,还未开口,眼睛就先笑,便是他错了,也让人不忍责备。
  而如今的他倒像一把枯剑,清瘦的脸颊具是萧瑟而苍白的落寞,哪里还有昔日一分柔软天真的少年模样。
  颓然坐下。
  是啊,世道本如此,何故罪将军。
  谭玉书“忧伤”的转过头,寻思要不要再挤几滴鳄鱼的眼泪,就发现有人伸出手把他头给掰过去了。
  谭玉书沉默的看着池砾面无表情的脸,眼神示意:池兄,这个时候你扒拉我干什么?
  池砾:啧,他想看清影帝的样子。
 
 
第20章 人要有理想
  谭玉书差点演不下去,还好庄子叔因为这一番话心神巨震,没发现他们俩的小动作。
  谭玉书悄悄扒拉掉池砾的爪子,站直身子,继续一脸萧瑟落寞。
  池砾心下冷哼:大骗子……
  因着有谭玉书和池砾在,冯秀娥特意捞了一大锅干饭,将不能榨油的排骨一次都炖上,热乎乎的香气就连锅盖也挡不住,小豆丁扒在锅沿直流口水。
  庄子叔的感觉也不好受,家里难得吃上肉,这个味道实在太顶了,但想到之前的事,老脸挂不住,一张脸绷得快直了。
  好在谭玉书不是一个喜欢给人难堪的人,将庄子叔典质在厄法寺的东西还给他:“这寒冬腊月的,庄兄怎么能把冬衣当了呢,如果有困难请尽管到我府上找我。庄兄放心,在下并非白赠与庄兄,等庄兄入仕后还上即可。”
  庄子叔自嘲一笑:“我这辈子还能入仕吗?”
  池砾面无表情:所以这怪谁?
  等饭做好了,冯秀娥将饭菜端上来,古代女子有外客在的时候,自然不能上桌,就抱着孩子去外屋吃。
  三岁孩子已经能吃点肉了,冯秀娥将汤汁浇在米饭上,肉剃成小块拌到饭里,小豆丁张着大嘴啊呜啊呜的往嘴里扒。
  庄家人常年喝粥,能吃上一点干的米饭简直满足的不行,但池砾还是第一次知道小米不仅能用来熬粥,居然还能当干饭吃。尝了一下,入口粗粝,好像有无数沙子在嘴里刮,那滋味真的难以形容。
  抬头看其他人吃的那么认真,他总不好浪费粮食,于是戳了戳谭玉书的大腿,指了指自己的碗。
  谭玉书看向他,短暂迷茫了一下,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将他碗中另一半米饭拨在自己碗中。
  庄子叔只看见谭玉书的小动作,很是疑惑:“你是不够吃吗?要抢法师的饭?”
  谭玉书轻笑:“自然是够吃的,庄兄就当我喜欢欺负法师吧。”
  池砾轻哼一声,不知为什么还有点高兴。
  庄子叔则瞪大了眼睛,看看谭玉书又看看池砾,这什么关系啊,想不透啊想不透。
  吃完饭,久违填饱肚子的感觉让身子暖洋洋的,冬天似乎也没那么冷了。冯秀娥坐在外屋的织机前织布,小豆丁抱着她的大腿打盹。
  屋内几个人也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聊天,庄子叔问了问谭玉书在边关那几年的情形,谭玉书捡有趣的地方讲了讲,又小小的卖了下惨,庄子叔便沉吟不语,连连叹气,因宋茗产生的芥蒂彻底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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