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看到出来,李卿河的骨子里透露出的疏离,是他永远无法靠近的。
比起李卿河这边的热闹,远在波斯的顾廷凤就显得有些萧瑟,本应该是举家团圆的日子,他们却不得不留在这片陌生的疆土。
“除夕了啊,卿河,你还好吗?”顾廷凤看着窗外中为数不多的星星,心里的寂寞又增添了几分。
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跟李卿河还在将军府里守岁,那时候李卿河都困的睁不开眼了,还坚持陪着他。
“胡硕,你把波斯王前几天给的酒拿过来。”
胡硕有些不放心,毕竟顾廷凤前几天的伤还一直没痊愈。“将军,您现在的伤还没好呢,过些日子再喝吧。”
“废什么话,让你拿来你就拿。”
胡硕无奈,但是又怕顾廷凤贪杯,只拿了一坛子过来,“将军,您还是要注意身体的。”
顾廷凤接过那比头都大的坛子,仰头就喝了一大口,“这酒还挺不错的。”
“将军,那波斯王说,这酒名叫入梦来,普通人喝一点就醉了,您还是少喝点吧。”
顾廷凤轻笑,提起那坛子一顿打量,“名字还挺好听,入梦来……难不成真的能请君如梦吗?”
胡硕看顾廷凤像喝水一样的往嘴里灌,看的他心惊肉跳。
顾廷凤那只手上的胳膊还不能全动,他微微叹道,““小松给你回信了吧?”
“是,”
“他知道我受伤了吗?他怎么说?”纵使知道李卿河会厌烦他,可是他还是想知道,在知道自己受伤了以后,李卿河还会不会有一丝丝的心疼。
胡朔吭哧半天,才回道,:“夫人说……没死就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顾廷凤听完仰天长笑,“他真这么说?”
胡硕轻轻的点了点头。
“原来他真的恨我,不过想想也是,如果是我的话,我估计也会恨之入骨吧。”
一滴热泪从顾廷凤的眼角流出,他闷着气,一下子就把剩下的酒全都喝了进去,胡硕想拦着的时候,已经晚了。
顾廷凤把空的酒坛子扔到了一旁,整个人往后一躺,就睡了过去。
胡硕看顾廷凤如此,也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说他家将军罪有应得。
无奈的叹了声气,给顾廷凤盖了一张被子就退了出去。
躺在床上顾廷凤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那梦境又是那样的真实。
他看见年幼时的李卿河不小心跌入了水中,他想都没想的就冲了过去,他想把李卿河从水中捞起,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触碰到李卿河。
就算知道这里是梦境,可是顾廷凤还是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他无法拯救李卿河的这种感觉。
忽然他觉得有一个人穿透了他的身体,一把就把李卿河从水中捞了起来,此时他看到了李卿河那少年的模样。
顾廷凤定睛一看,那个救起李卿河的人竟然是自己,他看见那个自己,竟也是青年的模样,还笑着对李卿河说,“下次注意一点。”
突然画面逐渐变得模糊,就在顾廷凤像靠近看的更清楚一些的时候,突然被拉回了现实。
再次睁开眼时,顾廷凤发现他的脸上已经充满了泪水,顾廷凤双手捂着脸,也掩盖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原来,我们早就相识,我真该死,我为什么就忘记了呢?李卿河,你没什么从来都不告诉我呢?”
无论顾廷凤怎样呐喊疑问,回答他的也只有寂静的空气。
刚过初五,李卿河就借着要与他师傅一起外出为由,从家里搬到了医馆后院的小茅舍。
李家夫妇不明真相,只简单交代了几句,就目送儿子离开。
李卿河翻开了一本,白彦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这些珍稀医书,一下子就看入了迷,一连看了几个时辰也未觉得累。
如果不是白彦生强行把他的书抽走,他还真想挑灯夜读一番。
可是白彦生却不同意他如此疲惫,看李卿河如此不知深浅他也总是忍不住唠叨,“你本来就是男子,怀孕生产都较女人辛苦数倍,你怎么就不能注意一点呢?”
李卿河悠闲的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一副左耳听右耳出的样子,“哎呀,我也没觉得多累,而且我也是医者,我心里有数。”
“你有数?你确定?那昨天不知道是谁又去旗木得哪里偷酒喝了?”
“我不就是没胃口才想喝点酒的吗,而且我这几天吐的忒难受,喝点酒别提多舒服了。”
李卿河那回味无穷的表情,让白彦生气的直跺脚。
“你也是,人家怀个孕都想吃点什么酸的辣的,你却想喝酒,我看啊,等这孩子出来也是一个大酒包。”
白彦生的话,听的李卿河嘿儿嘿儿直笑,“那感情好啊,到时候等我儿子长大了,陪我一起喝。”
白彦生咬牙道,:“你就气我吧。”
李卿河得意的又重新躺回了摇椅上,“我饿了,我想吃豆花。”
白彦生指了指外边的夕阳,“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我去哪儿给你弄豆花?”
可李卿河却不管那个,他双腿一蹬,嘴巴撅的挺老高,“可是我就是想吃,我儿子也想吃,你去让阿沅去买,他知道这个时候哪儿有卖的。”
白彦生淡笑,“你可真成了大爷了哈,”
李卿河哼哼两声,“不是我想吃的,是我儿子说他想吃。”
白彦生淡笑,“得,那我给我干儿子去买豆花去了。”
李卿河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即可意识到事情的不对,“你说谁是你干儿子呢?”
“他啊,还能是谁?”白彦生指了指李卿河的肚子就火急火燎的走了。
李卿河心想怀孕的原因所以反应变得吃顿了起来,他躺在摇椅上,半晌白明白过来,白彦生刚刚说的还是自己,气的他,在心里把白彦生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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