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淮鹭继续:“他亲你了。”
舒行:“……我也没想到他那么大胆。”
郑淮鹭上前半步,拉近跟舒行的距离,嗓音发紧:“他亲你了。”
舒行:“……”
回去的路上郑淮鹭车子开得有些快,他还是没放松下来,可能还越想越气,因为握住方向盘的手总是交换着攥紧又松开,他们回到别墅,一进门舒行就被郑淮鹭抵在门口,青年的脑袋搁置在他肩上,哑声说:“舒哥,他竟然敢亲你。”
舒行服了,他稍微扶了下眼镜,有点儿破罐子破摔:“不然你也亲一下?我跟你说了,我对他没有……唔……”
郑淮鹭不亲脸蛋,反正舒行说一下,哪儿都行,就是这一下的时间有点儿久……
自郑淮鹭身份暴露,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般亲密了,气氛顿时粘稠灼热,郑淮鹭一路沸腾且窜着火星子的情绪按耐不住,他将自己的无措跟难过清晰地传递给舒行。
舒行不会轻意对着旁人心软,但对郑淮鹭毫无办法。
朦胧中感觉到脖颈上湿了一片,温热的,舒行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这是郑淮鹭的眼泪,他勉强打起精神,恨铁不成钢:“就这么点儿小事,一个大老爷们,你至于?!”
“至于。”郑淮鹭声音闷闷的,“舒哥,你再让别的谁亲你,我真的会疯掉。”
舒行被他弄得难受,眼镜不知何时摘下扔在玄关的桌上,恶声恶气道:“是吗?那你瞒了我那么久,我生气赶你走,也不见你登门致歉,装陌生人倒是有一手。”
“我不会啊。”郑淮鹭语气无措:“所以才让舒哥你教我。”
成了精了!舒行不信这个邪:“亲也亲完了,还要怎样?”
“舒哥。”郑淮鹭沉声:“你得补偿我。”
我补偿你个鬼!舒行恨不能破口大骂,奈何郑淮鹭下手太猛,没给他这个机会。
舒行已经没那么气了,他敏锐察觉到郑淮鹭如今的脾气秉性跟从前的经历脱不了关系,而他还什么都不了解,箫宁敢言辞凿凿,不就是仗着跟郑淮鹭一起经历过吗?舒行冷静下来就想摸出一个事情始末,好给郑淮鹭最精准的判断。
奈何时机不对——郑某人让饿了好久。
这一夜舒行几乎没怎么睡,两人就在客厅胡乱折腾,抵着茶几冰冷的大理石面,等舒行稍微意识回拢,人都有点儿迷糊。
嗓子疼。
感冒一直没好利索,这么一折腾,隐隐有反扑的意思。
舒行咳嗽起来,郑淮鹭抱着他去浴室清洗,等热气一上来,舒行逐渐没了意识。
郑淮鹭有些懊恼,但眼底更多的是欣喜,如果舒哥坚决不原谅他,就不会有昨晚的一切,再认认错,能等到舒哥回心转意,就是老爷子那边比较难办,饶是郑淮鹭也觉得棘手,毕竟舒业成是舒行非常在意的人,且十分执拗,郑淮鹭琢磨着负荆请罪估计都不够。
中午时分冯生追来电话,一听是郑淮鹭的声音,立刻说:“行行行,公司这边有我。”
“等等。”郑淮鹭将人喊住:“冯特助,再问你一个问题,老爷子对我有意见应该怎么消除?”
冯生毕竟是舒业成培养起来给舒行的。
冯生郑重:“以死谢罪。”
郑淮鹭:“……”
冯生:“没骗你……老爷子那叫个郎心似铁。”
“算了,等舒哥醒来我问他吧。”
冯生含含糊糊挂了电话。
舒行睡梦中似乎被人喂了药,吃完接着睡,晚上又被郑淮鹭抱起来喂粥,人还没清醒,直到睡至又一个清晨的八点,睁眼之际都有种死里逃生的错觉。
“舒哥。”耳边是恶魔的声音。
舒行抄起一旁的枕头就照那个方向砸了过去。
郑淮鹭精准接住:“舒哥别生气啊。”
舒行没生气,却也不想搭理郑淮鹭。
他正值壮年,但一面对郑淮鹭的攻势就跟纸糊的一样,除了腰酸背疼就是怀疑人生,印象中他年轻时也没这么凶猛啊……
舒行单方面的“冷战”持续到下午,身上没那么难受了,他从房间出来,在客厅没看到郑淮鹭,但花圃的门却开着。
舒行走到门口,透过门缝见郑淮鹭正在浇花,他头发更长了,也没剪过,顶部生出一小截黑色,跟下面的雾霾蓝不是很搭。
舒行靠在门口:“有时间把头发染回来,我瞧着你原本的发色是纯黑。”
“舒哥。”郑淮鹭闻声看来,笑意温柔,大片的绿萝跟白蕊成了背景板,将他衬托得不染红尘。
都是装的,舒行懒得拆穿,这人从他来就在凹造型。
郑淮鹭摸了摸头发,说:“行,我明天就染回来,再剪短点儿。”
“先别剪。”舒行轻咳一声,“看看效果。”
他没说郑淮鹭长发很好看,极少有男子能驾驭,半点不失英气。
第四十四章 原谅
前几天这花圃里的绿植还半死不活的,郑淮鹭顶多就是昨天开始浇的水,今天就已经回转生机,每隔一小片便绿意盎然。
瞧着有点儿邪,而花圃的主人是郑淮鹭,更邪。
“有下午茶吗?”舒行问。
郑淮鹭笑道:“有的。”
上等红茶搭配亲自烘烤的华夫饼,口感不比那些数一数二的餐厅差,郑淮鹭俯身给舒行倒茶,姿态恨不能谦卑到土里,他的迷惑性一如既往,阳光洒在肩头,像是一点儿阴霾都没有,但舒行很清楚,这人骨子里是何种模样。
后面还是疼,舒行吃完一块华夫饼稍微换个姿势,靠在沙发扶手上,郑淮鹭脸上闪过歉意,拿来毛毯给他盖上,装得跟真的一样,舒行冷眼旁观,昨晚那么卖力的时候可是一点儿没考虑他的腰受不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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