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论倾向令彭海涛措手不及,随着照片的曝光,以至于他出门在外,都不时感觉到来自路人的指指点点。
穗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凡是有点热度的花边新闻,媒体自然也是一窝蜂紧随热点追踪报道。继上次有人上门堵谢晓雨之后,不少媒体也到夏氏门口以及穗宁花园门口蹲守彭海涛的行踪。
不仅如此,媒体对安澜/彭蕊安也差不多扒了个底朝天,几乎满版都是恶评,网友评论区就骂得更难听了。
律师函发了几封,那些媒体最多就是给事件人物改了个代号名字,该骂的一样没少骂。
本来就情场失意的彭海涛,在这几重夹击之下,被折腾得形销骨立。连续睡眠不足,导致他两只眼下一片乌青,反倒坐实了其私生活的放纵不羁。
谢晓雨上次在媒体跟前哭到梨花带雨的照片也被放了出来,受害者身份做实,她博取了大部分人的同情。与她先前预料的一样,谢行长年轻时候的荒唐事也被渐渐淡化。至此,谢家在这次事件中可谓走到了“片叶不沾身”的境地了。
夏弘毅想起这次风波便冷汗直冒,他不止一次对夏冰和吴添道:“还好我没去上次那个饭局,要不然的话......”
夏冰摇摇头:“爸,其实现在也不能完全说你就逃过一劫了啊。你看......他们都在人肉安澜,把她的过往都八卦出来了。保不齐哪天,您跟她的往事也会被曝光在大众跟前。到时候,您又有什么对策没有?”
夏弘毅沉思:“照实讲,我确实也是理亏。唉,总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本来夏氏的运营就出了点问题的,要是再招惹上负面问题,只怕是股价大福下跌,损失会更加惨重。”
夏冰道:“是的啊。爸爸,您最好想好一套说辞,找高人指点一二,有备无患嘛!资金的事情,我已经在跟我妈沟通了,尽量还是先助公司渡过难关。”
“可是媒体舆论这边,除了塞钱压热搜,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了。”夏弘毅愁得揉了揉尚还浓密的头发。
“不,还有办法的。”夏冰认真道。“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转移重点。”
第186章 重启0.1
“怎样转移重点?”夏弘毅不解问道。
夏冰翻了翻新闻稿里的插图,指指与彭海涛一同出镜的权振营:“呐,他在里面。我们俩当初离婚,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了。话题要是引到这边来,再容易不过。再说......难道他们就甘心自己被这么黑吗”
夏弘毅一时语塞,百感交集。
是啊,安澜那个疯批,怎么可能甘心现在这样一地鸡毛的局面。借着这个机会给夏冰泼一头脏水,简直可以一箭双雕。就算她在夏弘毅这里再讨不到什么好处,能给夏冰添添堵,那这一趟也没白忙活。
“冰冰......”他向夏冰投以关切的目光。“我还是花点钱让他们删稿吧!”
“不用。”夏冰扯扯夏弘毅的衣袖。“这种冤枉钱就别花了。能删就能继续发。别让他们赚这种冤种钱了。在这个时候,您忽然出面插一脚,反而显得心虚了。”他叹了口气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做过亏心事,我也没什么好怕。但是......说起来,爸先前不是说要跟我讲讲你和安澜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所以,您现在愿意抽时间跟我聊聊吗?”
夏弘毅神情微微一怔,眼中有水光闪烁。
他转过身,吩咐老谭准备些茶水点心送到书房。借此换了一下后,他招呼夏冰跟他一起到书房去,讲起那些陈年过往。
要说他和安澜的纠葛,还得从夏家的背景说起。
夏家早年其实是个制皂小作坊,后来一些先辈到一江之隔的香山学了些时新洋气的制香手艺,回来以后,把这两样结合在一起,造出了当时在内地比较先进的香皂产品。他们家的生意,就是靠着这个起家的。
再后来,改革开放,经济发展。家庭小作坊逐渐升级成了小工厂,产品产量和质量也逐渐增长提高,产品更是销往整个岭南地区,口碑也建立起来,成了老一辈人心中的老国货品牌,一度市场占有率高达五到六成。
但是,这样欣欣向荣的景象,随着二十年前外资的涌入,被冲击得溃不成军。
外资品牌从形象到广告再到产品,无不透着舶来品的新鲜感,洗头洗澡护理,他们设计了不同的产品来应对;对于不同人群的诉求,也细分了市场,一个公司的同一类产品,分别赚了不同人群的钱。并且他们一到内地市场,就大肆收购当地的工厂,给的钱还特别多。
夏弘毅当时很年轻,但很敏锐地嗅到这些外来品牌不安好心,坚决反对家里的长辈变卖自家工厂。他的提议自然是被叔伯长辈们反对的。他父亲当时是家族企业掌门人,原本也想抗一抗,但时间长了也架不住族人反对。
当时夏弘毅跟同村的安澜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原本提亲也是提上了日程的。但安澜家底一般,背景也一般,万一结婚了,能拿出的嫁妆也有限,又贡献不了多少人脉。
夏弘毅的老爹夏庆轩就不太愿意这门亲事。
夏家的叔伯们察觉到了这对父子之间的矛盾,为了能达成把厂子卖个好价钱的目的,支走夏庆轩身边最后一个帮手,就各种挑唆夏弘毅感情为上,让他带着初恋情人私奔,甚至还愿意支持他私下摆酒,肯出面为他主婚。
“我那时实在是......年轻气盛,又不懂事啊!”
说到这里,夏弘毅以纸手帕擦擦额头,纸巾按在眼睛上缓了好一会儿。
他端起茶盏饮下一口,才继续开口道:“我总以为自己什么都能搞定,什么都能做到,能护得心仪之人,也能借着私底下的接触做通叔伯们的工作。可人就是这样,要被现实疯狂打脸才能清醒。”
叔伯们才没打算听他说什么,前脚忽悠着他私奔结婚摆酒,后脚就趁着夏庆轩备受打击一病不起之际,也没跟夏庆轩商量,就悄默声地把厂子卖了,还卷走了大部分卖厂子的钱。
等他得到消息跑回家,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再也没有半分回旋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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