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间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季雨别过头,表情有点不自然,“我们先离开。”
肖楠看着渐远的脚步,起身跟上,神情若有所思。
那只展翅高飞的精神体与小鸟形成鲜明对比,至今还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它的羽毛华美壮丽,尾羽流金四溢,口中的熊熊烈火燃起一片燎原,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小鸟。
——那是一只凤凰。
二人脚步匆匆,重新步入来时的路,这次没有恩底弥翁的照明,通道很黑也很漫长。
季雨的脑子如一团浆糊,边走边思考,迫切地让自己的理智回笼。
这些少年年龄和身手大多接近,大脑内像被写了“不死不休”的程序,招招都下死手,倒地重伤也要爬起来追。
可是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呢?为什么会从通道出来?
还有肖楠在洞口听到的那声闷响是意外还是引蛇出洞?
通道宽阔,路很长,季雨凭着背后的光只能看到自己和肖楠来时的脚印。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想法让他冷汗直下,头皮发麻。
那声闷响很可能就是人为的,目的是请君入瓮。
他和肖楠下铁梯子时大约爬了六米,这证明通道足够高、足够宽。
环境一片黑暗,季雨不敢抬头看。
他可以想象,在他们步入通道、走到内部时,有十几个人在黑暗中一直攀附在通道顶端,像蜈蚣一样盘成长长的条状,静静栖息,目光如炬,死死盯着他们。
他感受不到精神力的波动,而这十几个少年从来没有留下过脚印。
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走过路。
可能是怕再次引来敌人,两个人都很沉默。
季雨爬上梯子时身体颤抖,手有些脱力,肖楠在后面托了一把,紧跟在后面。
随着入口铁皮被掀开,一束光照入洞口,重见天日。
铁环自动合上,季雨看了肖楠一眼,欲言又止,肖楠摇了摇头,看来自己刚刚的推测他也想到了。
肖楠捂着伤口,单手拉下床沿,狭小的铁床锈迹斑斑,在安静的环境中发出吱嘎声,一切都恢复原样。
季雨点开终端,通讯还是显示无信号。
肖楠倒也没有强求,他站起身,仔仔细细环顾四周,不错过任何细节,围着小床走了一圈,找到一盒火柴和一根蜡烛,走到桌前,又在抽屉里发现一张纸条。
时过境迁,禁闭室堆满了灰尘,纸条也泛黄起了毛边,肖楠拿着,仔仔细细辨认一番:“于……月十七日欠……橙子一个,……清。”
季雨瞬间心跳停跳,血流全部涌向大脑。
“这是什么?”他快步走到肖楠旁边,一起看向这张纸条。
“不知道。”肖楠耸耸肩,把纸条递过来,“已经看不清了。”
季雨眯起眼睛,泛黄的纸条依稀可以辨认出几个字,但主语都模糊不清。
藏在肖楠身后他偷偷松了口气,敷衍道,“不重要,我们先走吧。”
肖楠确认别无所获之后点了点头,季雨踩着他的脚步,在肖楠看不见的地方把纸条放进了口袋。
……
“什么?!”艾米睁大眼睛,一脸震惊。
四个人在医院碰面,季雨草草讲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
“出来的时候还是联系不上你们,肖楠受了伤,我就做主先来了医院。”
叩叩。
一扇门在众人背后打开,肖楠敲敲门示意。
他腰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哨兵的恢复能力也很强,面色已经恢复如常。
艾米悄悄瞥了老大一眼,感觉到有点不耐烦。
“你居然也会来医院。”亚力克斯下巴快抬到天上了,眼睛围着肖楠打转,“现在不行了?”
肖楠无奈:“被他拉来的。”
一个小护士跟在他后面关上门,摘下口罩,像是在确认众人身份。
她捻熟地对季雨说:“一周内伤口尽量不要碰水,辛辣和海鲜少吃。”护士的视线上下打量,“家属没事吗?不用做个检查吗?”
季雨唇色发白,脸色比肖楠还难看,就像个透支到极致、没有任何力气的人。
肖楠刚要开口,却被季雨抢下了话头:“不是家属,不用了,谢谢。”
护士点点头,关上门走进房间,留下四个人站在走廊。
“喂,小向导,我感觉你快死了。”亚力克斯双手抱胸,毫不客气地对着季雨说。
艾米笑笑:“别这么说,至少活着出来了。”很快又正色严肃,“但是这一次太危险了,你们怎么能自己就下去了?”
“我要下去的,和他没什么关系。”肖楠眼神在季雨身上转了一圈,直接把话题终结了,“亚力克斯写今天的报告,艾米传送给总部,就这样,解散。”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亚力克斯在他背后气得跳脚,大声道,“凭什么是我写报告!”
“因为你们什么都没做。”肖楠挑眉,转身走的很彻底,季雨在后面欲言又止。
“那为什么又是我写那狗屁报告!”亚力克斯头上青筋直跳,走廊尽头几个病患纷纷回头,打量着这个大个子。
小护士又把门打开了,指着墙上安静的标识:“这里是医院,公共场合请保持安静,谢谢配合。”
亚力克斯泄气,声音小了下来,喃喃两句,不知道在说什么。
“行了,老大没事就行。”艾米压低声音偷偷说。
“回去休息,好好养伤,明日放假。”肖楠头也不回,语气很平,刻意放慢了脚步,季雨赶上来,看到他嘴角带着笑。
因为没有预约,他们没有专门的联盟快车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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