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耐心地等待着夏星棠完成她的绝世大作,才终于倾身上前。
夏星棠感到自己身后传来一阵热源,披散的秀发好像更贴紧了她的后背。
今夜穿的旗袍本就单薄,稍微的贴近就能感受到不同的触感。
裴洛卿身上带着熟悉的冷香味,又夹杂着几分酒气,将夏星棠裹在其中。
距离太近了,她的后背似乎瞬间生了火。
裴洛卿伸出手在那还未被白雾吞噬的火柴人旁边,画了另一个火柴人。
这个姿势虚虚揽着夏星棠,好像将人圈入了其中。
裴洛卿还细心地画出了火柴人的五官,并且在周身画了不少光线,代表着闪闪发光的特效,代表着火柴人的身份。
夏星棠被这气氛弄得心里怪怪的,心跳好像都在不停的加速着。
她安慰自己是由于车子的封闭性太好而闷热,才会造成这一错觉。
她稍稍平复了一番自己的心情,然后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却见到在刚刚的两个火柴人旁边,又出现了另两个火柴人。
此刻跪着的火柴人已经站了起来,并且将手中的皇冠戴到了站着的火柴人的脑袋上。
然后两个火柴人周身都有着闪闪发光的特效。
但最关键的是,此刻两个火柴人的脸都贴在一起了。
即使没有画出五官,也能猜到这两个火柴人在干嘛。
夏星棠的表情凝固了,看了好几眼才终于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裴洛卿竟然画了火柴人亲亲?她还真当这是连环漫画了?
那下一步,她是不是还应该帮裴洛卿画张床,让裴洛卿继续发挥啊?
不要脸!
她完全无法想象平日里正经冷淡的裴洛卿还有这么一面。
太幼稚了,这是在补足童年空缺吗?
但一想到这些日子她所了解的裴洛卿的原生家庭,夏星棠又开始心软了。能整出一个比原配女儿还要大的私生子,裴洛卿的童年怎么看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更何况她还听说三年前,那个私生子就已经被裴父带在身边接触核心事物,若非裴父出车祸,恐怕云迹都是那个私生子的。
人人都厌恶小三和私生子,她们这种圈子更是避免不了。
夏星棠心软了一瞬,说出口的话也就带了几分绵软的尾音:“你神经病啊。”
裴洛卿表情淡定:“不是你先画我的吗?”
“谁画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哦,那我也没说我画了你啊,你紧张什么?”裴洛卿意味深长的看了夏星棠一眼,“还是说,你把这两对小人当成你和我了?”
夏星棠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跳又加速起来。
张口想要反驳,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气急之下,只好推了一把裴洛卿,然后一个人窝在角落里,闷闷开口:“你再这样欺负人,就真的要失去我了。”
裴洛卿饶有性质地打量着夏星棠脸上的微表情,五官明艳生动,莫名勾人。
装的胆小卑微,脸上却又有一股不服输的劲。
只要寻到机会,随时都会反咬一口。
裴洛卿叹了口气,“夏星棠。”
“什么?”夏星棠坐直了身体,也不知道自己又哪里得罪裴洛卿了。
“可失去你的前提,是我曾经得到过你。”裴洛卿轻轻呼出一口气,“你这样说,很容易让我误以为是你的暗示。”
两个已经结婚三年的成年人,无论做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都是名正言顺的。
夏星棠转身对上裴洛卿的视线,在这个昏暗狭小的车厢内,耳边仿佛只剩下了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
? 第二十六章
夏星棠的心中顿时拉起十级警报声, 胡乱的瞧着车门:“我要下车。”
劳斯莱斯在转过一个路口后应声停了下来,她猛地拉开车门,往前走了好几步。
外面的温度比上车时更低了些, 凉风裹挟着几分寒意扑面而来。
吹散了一车的暧昧。
夏星棠脸上温度的上升趋势戛然而止, 就连加快的心跳也渐渐平复。
她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原本被蛊惑的大脑终于正常运转起来。
她轻舒了一口气, 整个人顿时舒畅了不少。
她就说嘛, 一定是她今晚抿了几口酒,车厢里又太闷的缘故。
一下车就恢复正常了。
身后再次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夏星棠不用转身都知道来人是谁。还不就是造成她心绪不宁的罪魁祸首吗?
此刻好受些了,她搜挂着肚子里的词,想要扳回一局。
可还未能等她开口,肩上一沉, 长风衣便被披在她的肩头。
衣服上还带有那人惯有的冷香, 就像是在车上画火柴人时, 被人虚揽入怀的感觉。
夏星棠扭着肩膀,试图将衣服给蹭下去。
可下一秒, 肩头的指尖便落了下来, 阻止了衣服的掉落, “别动。”
就像是大家长式的语气,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冷肃,与方才车上的人大相径庭, 以至于夏星棠也忘了自己该反抗的动作。
就这么乖乖站在那里,任由裴洛卿帮她穿好外套。
“你下车干嘛?”
夏星棠咬了下唇瓣, 死鸭子嘴硬般地将视线落在一旁的柏油马路上。
这个点正是夜生活开始的时候, 司机无意间选的回程路, 刚好位于云城大学城处, 路上学生来来往往,很是热闹。
“说话。”
夏星棠沉默了会儿,见躲不开后,干脆故作深沉:“世界那么大,我想出来看看。”
裴洛卿一顿,显然是没能猜到夏星棠的理由。
不禁有些好笑。
夏星棠反问:“所以你下车又是来干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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