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蔚然将信封拎起来倒了倒,桌上哗啦啦一堆,最后掉了一枚精致的校徽出来。
“战训学院?”时蔚然捏着徽章,对着光细细端详。
“很抱歉擅自给你填报了专业,因为觉得适合。”陆山彦道:“不过我们学校很人性化,有辅修制度,适当的时侯你可以再去选修自己喜欢的专业。”
“是沈袭京所在的学院吗?”时蔚然问。
“啊。”陆山彦的眼底闪过玩味的笑意,他身体前轻了些,轻声道:“这些天跟沈袭京密切接触过了吧?感觉如何?”
“感觉啊..”时蔚然一边认真的端详着这些专属于良民的证件,一边漫不经心道:“是个大傻子。”
没料到他会有这种评价,陆山彦有些哑然,顿了顿,他试探性的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只是在你跟前才这么傻?平时不是这样的..”
时蔚然摆弄玩意儿的动作略略一顿。
“我想过。”他抬眸道:“所以觉得他还没有到无药可救的地步,不至于没朋友。”
“所以呢?”陆山彦跃跃欲试的追问。
“可以再处处看。”时蔚然道。
作者有话说:
时蔚然:最高评价。
第32章
“我不换。”
这大概是时蔚然长这么大睡过的最安稳无虞的一觉。
不用担心胶囊屋外风雨如晦, 不用担心有仇人追杀上门,不用怀揣着对自由的渴望奢求,他志得意满, 安然入眠。
这一晚他还做了梦,梦见了自己已经离世的母亲。
他这一头银发便是继承了母亲的血统,印象中, 母亲是个外柔内刚的美丽女人,初到卡兹曼星, 群狼环伺,他不知道那几年母亲是怎么撑下来的。
梦里,他趴伏在母亲的膝上, 感受着母亲轻轻抚摸他的头, 那双手早已细腻不再,他低声道:“妈妈, 我们两个终于都离开卡兹曼星了, 我..”
而后他便哽咽, 再说不出一个字。
一夜飞逝。
时蔚然睁开眼,定定的看着天花板。
哥白尼号沿着墙边,照旧不紧不慢的巡游。
时蔚然擦了擦眼角, 坐起身,第一件事是跳下床开门, 他连鞋也没顾上穿, 直奔走廊,大喊:“亚里士多德!”
“时先生, 我在。”管家机器人出现在走廊拐角处, 姿态端庄的走近, 冲时蔚然优雅的行礼,“早。”
“沈袭京呢?”时蔚然道。
“少爷没回来呢。”亚里士多德道。
昨夜事毕,陆山彦问他入学手续办完之前要不要先去自己那里暂居,被时蔚然拒绝了,时蔚然折返回原处,没看见沈袭京人,只看见一个晕机甲晕的几乎走不动道的周妙。
一来这小丫头是因为自己的疯狂驾驶模式才变成这样的,二来沈袭京到底是他的表哥,于情于理时蔚然都不可能不管。
本来想着把周妙一同带回沈袭京的宅邸,适逢陆山彦人还没走,老校长说自己要回趟学校,索性顺道把周妙捎回去,时蔚然觉得再好不过了。
于是两人就做了个人员交接,最后时蔚然就一个人折回了沈袭京的住处。
他回来倒也不纯纯是因为脸皮厚来蹭床睡,而是抱着点儿守株待兔的心情,指望能跟沈袭京碰上面。
他其实还有蛮多话想跟这个大傻子说来着,他们之间堆砌的误会已经太多了,以后要相处的日子还长着。
于是他就一边对照着说明书修理亚里士多德的断臂,一边在家里等着沈袭京回来,可直到他困得睡死过去,沈袭京也始终没露面。
不仅是这一晚,还有第二晚,第三晚。
电话也不接。
时蔚然觉得沈袭京再不回来,这房子都快变成自己的了,这家伙是真不怕啊。
此时他合理推测,沈袭京在躲着他。
看着挺大气一人,心眼子这么小。
时蔚然忽然有些来火,他觉得自己的姿态已经放的很低了,不能再低了,某些人不识好歹,那就不识好歹去吧。
——
陆山彦所说的「下周」入学季,实际上也就隔了三天。
拥有公民身份的时蔚然很快就收到了群发的入学通知,包括报到地点,需要带的材料和物品等等,还收到了一套自己尺码的校服。
黑金配色,版型设计亮眼时髦,领口线条端正整肃,有着士官该有的气度,隶属于卫斯理军校的王牌专业——战训学院。
这种感觉很奇妙,是他前所未有过的,仿佛一下子融入了一个按部就班运行的社会群体,不再是孤身一人。
时蔚然换好了衣着,提前了一个多小时便兴冲冲出发前往卫斯理军校,临走前,亚里士多德前来相送,时蔚然复又看了一眼沈袭京的宅邸,微微笑道:“我去学校找他,回见。”
拥有了终端机和银行卡,也就拥有了在首都星正大光明消费的权利,陆山彦给他在银行卡里寄存了些钱,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之后,他听见了司机在外放新闻广播。
“昨日,一架失控的机甲于XX路作乱,造成十余人死亡,伤者若干,经联邦军部调查核验,该机甲属非军籍人士捐赠,不属于军用机甲,缺乏基本的防火墙配置,病毒入侵后光脑造成严重程序紊乱,目前详细情况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唉。”司机一边听广播一边频频摇头叹息,“你说这个段楚彧,当外交官就好好当外交官,没事捐什么机甲啊,他个外行人又不懂,就显得他自己多有钱呗,你说说看这捐了个大麻烦..死的那些人多倒霉啊,家里人得哭死,市中心路也没法走,我还得绕。”
时蔚然眨了眨眼,没吭声。
“咦?小伙子,新生入学啊!”司机说一出是一出,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他,喜笑颜开,“是卫斯理军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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