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有句名言,情绪低落的时候只需要一顿肉, 如果不行, 就两顿。
沈袭京觉得周妙的这些逼话也不算全无道理, 遂在路边点兵点将找了个小饭馆,拖着时蔚然进包厢。
时蔚然全程无话,沉默顺从的像个木偶娃娃, 唯有眼睛肿的像个吐字,这让沈袭京不习惯到了极致。他坐在时蔚然的的对面, 扫了一下店家的虚拟菜单, 先草草点了一套。
不一会儿,老板笑眯眯的拎了两瓶烧酒上来, 豪气万丈道:“帅哥!今天消费满888酒水畅饮不限量!冲鸭!!”
沈袭京:“那个我们——”
他刚想说我们不酗酒, 时蔚然已经一声不吭的拿了一瓶, 往桌角一磕, 瓶盖儿就开了,这家伙仰头就是一阵豪饮。
沈袭京:“??”
他阻止的手僵在原地,悬在半空中,而后慢慢的收了回去。
“你慢慢喝。”他的目光紧锁着时蔚然上下滚动的喉结,无奈道:“别着急,今天我付钱,你要吃什么喝什么都管够,啊。”
“duang”
时蔚然重重的将瓶子顿在了桌上。
这会儿,他连鼻尖也染上了红色,更像一只小兔子了,他急促的呼吸着,胸膛一起一伏,眼神略略有些失焦。
沈袭京谨慎的看着他,“你..”
“刷拉”
时蔚然毫无征兆的扶着桌缘站了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到沈袭京身边,一把搂住了沈袭京的脖子。
沈袭京:“??”
对方的突然靠近让沈袭京猝不及防,那张漂亮的脸蛋迫近到了触手可及的地方,他几乎可以看清楚时蔚然脸颊上的一些柔软的绒毛,真的很像可爱的小动物。小动物本人呼出一口酒气,身形晃荡,重心不稳,眼看着就要摔了,沈袭京生怕他磕着碰着,条件反射的去捞他的腰窝,他大腿分开了些,时蔚然暂时找到了支撑点,居然顺水推舟的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沈袭京:“!”
这个姿势,不可谓不尴尬,像个..
沈袭京还没来得及想明白像个啥,时蔚然已经笑了起来,应该是觉得他的大腿很稳坐起来很舒服,银发青年颠了两下,甚至下手掐了一下沈袭京的大腿肌肉。
沈袭京的脸都青了。
这点疼痛于他而言当然不算什么,不仅不算什么,反而还触及到了他的某些奇怪的..
沈袭京舔了一下发干的嘴唇,试着并拢双腿,他的目光一刻未曾从时蔚然微醺的脸颊上挪开过。
“人的大腿是可以随便坐的吗?你给我下来!”他恶声恶气道。
时蔚然垂眼看着他,眼底波光迷离,明明眼睛还红肿着,却自带一股居高临下感。
“我不下。”他一字一句道,俯身,按住沈袭京的后脑勺,“你再凶我,我就去告诉我妈妈。”
沈袭京:“??”
他犹豫了一下,低声道:“你妈妈..到底在哪儿?”
“我妈妈现在在首都星最繁华的地方。”时蔚然不乏骄傲的说:“每天能看到朝阳与星辉,被许多人喜欢,甚至还会被他们当成宝参拜!那些人大概一辈子都想不到他们眼里卡兹曼星里的臭虫有一天会变成这样吧!”
“你说那棵樱花树?”沈袭京道。
“你不是说一直好奇我跟段楚彧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吗?”时蔚然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眯眼,“你答应我,大腿以后只给我坐,我就告诉你。”
沈袭京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
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分做了两部分,分别朝着上下两个方向疯狂奔流,失去血供的心脏跳的撕心裂肺,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他从前真的很讨厌时蔚然的放浪形骸,仿佛没有什么底线,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谁都可以,谁都无所谓。
但他又无法否认,他就是那无数平庸肤浅中的一份子,拒绝不了,承受不了。
或许他的恼怒根本就是源于他在时蔚然的眼中不是特别的那一个,他感到不甘心。
时蔚然可能不知道这样会为自己树敌多少,那些虎视眈眈的,觊觎着的虎豹豺狼。
沈袭京的心底有狂波怒澜,他死死的盯着时蔚然的那双桃花眼。
“没有谁能坐我的腿。”他低声说:“但是段楚彧..”
“别提那个蠢货。”时蔚然发出一声响亮的嘲弄,冷笑不止,“他自以为自己掌控一切,把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其实自己才是个不值钱的棋子。”末了,他在沈袭京的耳畔娓娓道来。
他醉了,有些语无伦次,说话没有平日里那么流畅锋利,更没有那么多激烈的情绪,嗓音软软的像一把绵白糖,落在耳朵里,像在说一个遥远的古老的童话。
沈袭京的神色逐渐变得恍然。
他豁然转头,盯着时蔚然的侧颜,“你——”
“也别总拿自己跟他比,他比不上你,我不过是在利用他——”时蔚然歪了歪头,浅笑。
“那你是在利用我吗?”沈袭京认真道。
时蔚然轻挑眉峰。
“你会在意这个么?”他的眼尾折出粲然的弧度,轻轻吻了一下沈袭京的鼻尖。
沈袭京的呼吸骤停。
良久,他用两只手捧住时蔚然的脸颊,反客为主的亲吻上去,几个笃定的字眼融化在唇齿之间。
“我毫不在意。”
——
今天是周妙跟沈袭京约好的交货的日子。
上次的那块镭晶矿石在加工厂委实逗留了好一阵子,因为大家都没见识过这样轻盈又拥有绝佳隔离效果的神奇矿石,所以如果不是周妙反复催促,对方还打算扣着货好好研究一番。
沈袭京家周妙来过很多次了,熟门熟路,但是这次闻乐那家伙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非要跟着来,说是要感谢一下沈袭京上次西矿区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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