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钟,他的注意力就被浴室当中的哗啦水声吸引走,磨砂的玻璃朦胧却也热辣地勾勒出男人的高大雄躯,身影就如同烙铁一样滋啦印在楚倾的视网膜上,让他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就算是化成灰,楚倾也不会认错
傅宵烛。
而就在他五脏焦然,不住撕扯脖颈上的项圈,指甲都崩裂流血的时候。
只听,咔嚓一声——
伴随着扑面而来的潮湿水汽,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第三章 陆恒(修)
与此同时,市中心的快速路上,警车一路飞驰为后面的救护车护航开道,而市中心医院门口人影纷沓,早已经是乱成一锅粥。
人群当中夹含着记者的身影,正一脸严肃地为广大市民播报,“都市新闻为您进行情况通报:今日上午十点十三分,西城区胜利路与机场直通道交叉路口发生特大车祸,造成七辆事故车连环撞车,当场死亡两人,受伤十三人……”
“让开!”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群个头彪悍的寸头大汉抬着一具担架,仓仓皇皇地往医院大门里冲,“全都让开——!”
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作风,让原本维持着正常秩序的病人们不由得叫嚷起来,“什么素质!”
“都是些什么人!”
“走路不长眼啊——!”
“医生,医生求求你……”为首的寸头身高足足有一米九,但是此时此刻却惶恐到眼眶通红,死死抓着面前医生的手腕,“无论如何都要救回来,这是……这是我们……”
医生什么场面没见过,但还真没见过这么一群土匪似的大小伙子,情绪激动到这个地步,视线不由得撇向了担架,却不由得眼神一抖。
担架上的男人几乎被鲜血浸透,翻卷皮肉透出寸寸断骨,伤势严重到这种地步,换了常人根本是无力回天,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死死吊着一口气,甚至于深陷昏迷当中表情都显得狰狞可怖。
寸头简直要哭出声来,“这是我们指挥官……”
“一直在外驻扎,每天不是吃沙子就是吃子弹,整整十年头一次回国探亲就出了这样的事儿……”
“他做出了那么大的贡献,他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
陆恒感觉自己就如同坠入深海当中一样,四肢被海水包裹轻轻上托,串串气泡从深渊当中浮出,在他耳侧炸开,传来的竟是一熟悉的清朗声线,“阿狼……”
“阿狼,醒醒……”
那个清瘦的身影就如同一尾发着光的白鱼从他面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向上游去,让陆恒忍不住追随而上,眼前的光晕逐渐扩大,只听哗啦——
病床上的陆恒猛然惊坐而起。
然而眼前却是一片洁净安然的病房,空空荡荡,安安静静,根本就没有他想看见的那道身影。
陆恒的胸口尚且起伏不定,下意识地喃喃,“楚倾……”
然而伴随着他的清醒,病床边守候着大小伙子如同嗷嗷待哺的狼崽全扑上来了,“老大——!”
当陆恒看清为首那个人,震惊到瞳孔紧缩到了极致,“裴德……”
被喊出名字的寸头简直是欣慰地要哭出来,“老大,你终于醒了。”
陆恒的大脑就如遭迎面一锤,只因为在他的记忆当中,他的副手裴德早已死在了流弹之下,自己甚至于参加过他的葬礼。
他一把攥紧了裴德的手腕,“现在是什么时候?”
裴德看向了手腕上的潜水表,将时间报出来,“2020年7月7日中午12点30分。”
紧接着他担忧地看向陆恒的脑袋,“老大……你……”
十年前……
晴天霹雳瞬间划过了全身,陆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重生回了十年前!
等等……7月7日……
楚倾和傅宵烛大婚的日子!
陆恒几乎是立刻挣扎着下床,连接在他身上的管子电线全都被扯地乱七八糟,可他什么都管不了。
“老大!”裴德等兄弟连忙阻止他,“你这是——”
“快去找……”陆恒勉力调整自己的呼吸,然而却连说话都感觉到艰难,“一个叫楚倾的大学生……”
第四章 把他给我洗干净(二修)
浴室门打开,平地掀起一阵湿润温热的水汽,然而却让楚倾如坠冰窖,几乎是紧绷到了极致,惊恐明明白白刻在瞳孔当中。
是傅宵烛。
真的是傅宵烛……
从浴室当中走出来的男人充满了上位者的威压,五官锋锐且立体,水珠不断从他湿润的额前发丝滴落下来,沿着脖颈线条一直滚落到饱满胸腹间的沟壑,论长相,傅宵烛在整个海城上流圈子内都是数一数二的。
难怪刊登他的财经杂志总是让无数少女趋之若鹜。
心脏收缩的实在是太过剧烈,以至于楚倾发生了严重的心肌绞痛,这完全是紧张出来的结果。
他对傅宵烛的恐惧深深刻在骨髓深处。
煞白的脸色以及惶恐的眼神,不知道是哪一点取悦了傅宵烛,只见他的嘴唇勾起了一点,“现在知道害怕了?”
楚倾充满敌意地凝视着他,被冷汗浸透的衣服紧紧贴着后心,冰冷一片。
傅宵烛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说不出的魅力,端起了一杯冰酒送到了唇边,就仿佛是看什么玩意一样看着楚倾,“听说你要跳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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