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鸿礼双手敲打着键盘,闻言不耐烦似的皱起眉,然后伸手将他揽在了怀里。
岑洺又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以少年的瘦削体型,又是个beta,坐在腿上也不觉得多沉。
柏鸿礼的手搂着他柔韧的腰。少年人的后背靠着他的前襟,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几乎能感受到对方肩胛骨的形状和皮肤的温热和心跳。
岑洺身上是一股甜的气味。
柏鸿礼的视角,只消低下头就能看见岑洺松松垮垮领口露出来的、一截雪白脆弱的后颈,往前则是一小片锁骨和往下的皮肤。
他固定住岑洺扭来扭去的腰,感觉自己抱了只不安分的白猫。
之前在柏羁远宿舍里,他就觉得岑洺身上滑得像是涂过沐浴露,闻起来也是那种睡前的味道。
少年侧过脸看他,淡眉拧起一个幅度,问:“你们兄弟俩怎么都……”
柏鸿礼眼神一冷:“怎么,他也让你坐在身上?”
岑洺像个受怕的小动物立刻躲开了他的视线,嘀嘀咕咕地说了句「没有啊」。
说完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扒拉桌上的文具和鼠标,嘴里咕哝「这也是梦境里变出来的吗」。
少年弯腰坐在他腿上,白嫩的脸颊上还有睡着时压到的一道淡红的压痕,睫毛垂下去,遮拢着浅色的眼瞳。
岑洺见他没有继续追问,心里舒了口气。
睡衣的袖子有点长,岑洺纤细白净的双手搭在桌面上,不安分地摸索着那只黑色钢笔,接着又托腮看着讲台上无知无觉的教授,听了一会儿才苦恼地说:“这节课我没上过,你教我吗?”
“可以。”柏鸿礼说。
“呃……”岑洺这时候才意识到哪里不对劲。
柏鸿礼怎么对他这么客气。
因为是在做梦吗?
【照理说梦境中才是最真实的柏鸿礼……】
岑洺拿着一支钢笔,开始听柏鸿礼对这节课的解释。夜深人静,他本来就有点困,听了几句就开始眼皮子打架。
“不想听?”
柏鸿礼静了片刻。
岑洺一对上他的眼神就顿时醒了,像被老师抓住打盹的学生一样马上直起腰,眨了眨眼说:“主人,我有点困。”
他声音很软,泛着困意,的确是这么一回事。
“睡吧。”
柏鸿礼也不勉强他听课。
话音刚落,岑洺就靠在了他怀里,侧着脑袋问他:“不会有其他人看到我在睡觉吧?万一他们误会我不学无术就不好了。”
“他们看不到你。”
“他们都看不见我,为什么啊?”
“梦境是人的潜意识,”柏鸿礼以方才上课似的语气接下去解释,“我不希望他们看到你,所以他们看不见。”
“你竟然知道这是梦啊……”
“在现实世界,你不会主动坐在我身边。”
柏鸿礼翻开一页书,语气淡淡。
“但凡你对我态度好点,多关心我,少欺负我,我们关系也不会很差,是你整天冷冰冰的,怪你自己吧。”
柏鸿礼看着书,听着他埋怨的耳语。
一页也看不下去。
岑洺这会儿正乖乖倚在他怀里,在他耳边说话,湿热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
嘴唇又红又润,几乎亲到他脸上。
台上教授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有听清。
柏鸿礼放下手里的钢笔,沉默片刻,问:“你之前咬到舌头,现在怎么样?”
“好多了,只剩一点点疼。”
这是在梦里。
柏鸿礼没再说什么,一手揽着岑洺的腰,另一只手掐着他尖尖的下颌,俯身亲吻他喋喋不休的软唇。
受伤的舌尖早就愈合了,却被男人反复检查。
如果有人走进来,就会见到教室最后一排,光明正大又隐秘的接吻现场。黑发的美貌少年坐在高大男人怀里,被摁着肩膀和后脑,半强迫似的亲吻,饱满的红润嘴唇湿润,脸颊泛红,双手被紧扣压在男人手中,无法反抗。
男人的动作慢条斯理,却又显得强势,让另一方难以承受。
他们这边的一些细微的声响,呜咽,与教授畅议政治理论的侃侃而谈里混在一起。
“你……”
分开时,岑洺急促地呼吸着,缺氧和梦境让他觉得宛如身处幻觉,双手无力地、本能地攀着柏鸿礼的肩膀。
在他面前,男人依然搂着他的腰,略微低下头,指腹轻轻帮他擦拭着他嘴角的湿润痕迹,语气冷而柔:“继续上课,还是你想休息。”
“我要走了!”
岑洺抬着湿漉漉的眼睛,任他又亲了一下脸颊,很慢才反应过来刚刚发生了什么。
梦里的柏鸿礼……比现实里粗暴无礼得多了。
他气得不轻,连谴责的话也说不出来,奋力地从男人怀里挣脱了,紧跟着离开了梦境。
“我很生气,这次是真的!”
岑洺从床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像系统控诉。
“说实话我也很惊讶,怎么说呢,也许是Alpha的本质如此吧……Abo本是人类的兽向退化。”系统有些恍惚。
它又见岑洺在床上烦躁翻滚,只得缓下来哄人。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白天人模人样的,夜里啧啧啧;
——这是觉得在做梦就放飞自我了吧;
——主播下次能不能到柏二梦里看看,我一直觉得他可太端着了,明明不像纯情派;
——楼上是想让洺宝开花是吧,去柏二梦里怕不是会出事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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