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喘吁吁的定在窗台看。
不知道沈凡在干什么,停了很久,程澈的呼吸都逐渐匀了,楼下的车才缓缓启动,离开了。
程澈从窗口退下来,坐到床上。
狠狠地揉了下脸,愣了一会儿。
看到沈凡带给他的感官刺激太多,整个人像是被逼到了边缘,又因为是自作孽,没办法释放出去,他只能把所有情绪圈起来。
感觉自己这样,还有点像沈凡,但比那个人的清醒克制又差得很远。
愣了很久,程澈动了动手指,起身插上电褥子,去洗了一把脸,脱下单薄的西服,发现上面的扣子掉了一个,也不知道掉哪了,随手一扔,就蒙头钻进了被窝里,蜷成了个团。
闭上眼睛,脑子就开始回放今天的各种画面。
拍脸的红票儿,碎裂的绿渣,沈凡晃动的…
全部被剪辑到一块,所有心颤的瞬间一起朝他奔涌而来。
这怎么睡?
程澈睁开眼睛,把头钻出被窝,喘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摸过床头的烟盒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
他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想找到和沈凡的聊天对话框,手指拉了半天,才翻到。
已经在很下面,上一次的对话,是在…去年了。
点开来,两个人的头像都没变,还是程有缘。
他舍不得换。
想问他到没到家,下了雪,路那么滑,问一句是应该的吧…
程澈在对话框里输入之后,又删除。
算了。
这个假期能见到沈凡这么一面已经很满足了,设想下一步很多余。
他不会拒绝沈凡对他提的任何要求,除了陪着他扛那个家那些债。
像今天这样,如果沈凡愿意以任何不负责任的形式跟他乱搞,他完全可以接受…甚至感觉更好。
他妈的…
程澈掐灭烟,苦笑了一下。
感觉张铭骂自己贱好像挺对的。
这关系这么畸形他都愿意接受,但对沈凡那种人来说应该不可能。
沈凡对待感情,比他要正式。
要是知道他有这种想法不一定怎么骂他呢。
“程澈你个傻逼。”沈凡回到家,嘴里不控制的咒骂,这种点名道姓说出口的脏话,沈凡也是第一次,他进屋先去桌上拿了几片药扔在嘴里嚼。
嘴忙着,心里还在骂。
今天可能是躁狂的表现了吧。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揣走那么多钱走,洋洋洒洒应该是给自己小时候的压岁钱扔出去了一半。
撇了万八千睡了一趟前男友。
前男友还是跑着回的家,逃命似的。
沈凡感觉自己能在程澈身上亏个底儿朝天,数学满分有什么用,仍然学不会算计。
沈凡仰倒在床上,嘴里残存在药片的碎渣,又骂了一句,攥紧了拳头,负气似得闭上眼睛。
年一过完,寒假也快结束了。
沈凡在程澈的世界里突然出现,然后突然消失,之后的几天里,也没联系过他。
程澈开始后悔那天没问他到没到家,反复劝告自己沈凡不会出什么事之后,还是在第二天特意拐道去沈凡家楼下,看看那有没有车停着。
第一次去看是有的,那天晚上顺利到家了。
后面去,他就是想看看,想知道沈凡在不在桉城,但在那之后,每次去都没看见。
应该是回去了。
酒吧那边程澈也去过一次,老板收了那晚沈凡扔的钱,也不吝啬地给程澈一大部分。
程澈把钱替沈凡存好,想着以后有一个好一点的机会,他跟沈凡不那么一碰就起火的时候,把钱还给他。
当晚被当着那么多人面被带走这件事,在外人看挺不光彩的,他们这酒吧虽然擦边儿,但也没有这么端上来玩的,旁观的也不知道他和沈凡是什么关系,所以他当天被领走时那情形在外人看来,都知道程澈是去…
程澈确实也干了。
但可能因为对方是沈凡,他倒没感觉多耻辱,旁人眼光看他很复杂,怜悯同情嫉妒全都有。
但现在他已经金刚不坏之身,不怕什么流言蜚语,只不过这份工不能再打了。
想换个别的,遇不着这种脏事儿的,沈凡如果知道至少不会那么生气。
虽然现在沈凡跟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他还是不想让沈凡对自己失望。
马上就要开学,张铭闲来来地申请要跟他一起去上学,说是去他大学那边溜达一圈,要旅行。
“你跟你自己对象旅去呗,”程澈看着张铭拎了皮箱到他家,“找我干什么?”
“咱不是你这种见色忘义的人,”张铭说,“我一年三百六天跟我媳妇在一起,我就不能出去玩几天吗?”
“工作呢?”程澈问。
“我连休三天,”张铭说,“够了吧。”
“够。”程澈叹了口气,不知道张铭是抽什么风,最后也答应了他。
习惯是坐硬座,他挨得住,但张铭已经报废了,坐一宿,基本上是跟他埋怨了一宿。
第二天到地方,张铭说自己需要缓冲一下,结果从早上睡到晚上,一天假直接睡没了,起来又跟他一顿抱怨。
“再哔哔,你自己在这边溜达。”程澈泡了碗泡面推给张铭。
“我他妈跟你一天是真倒霉,”张铭拿起叉子搅了搅,“你那腰这么好的吗?是不是老不用啊?”
“放你他妈的罗圈屁,”程澈说,“你自己肾虚就承认吧。”
“我这辈子,我这真第一次坐硬座这么久,你是真邪乎啊,”张铭嚼了一口泡面,感觉不好吃,“这泡面你怎么都泡得这么难吃呢?”
“事儿逼,”程澈摸了摸裤兜,发现没什么工具,把手又拿了上来,“我现在就是脾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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