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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渣攻,绝不爱慕师尊(穿越重生)——胥禾

时间:2022-07-27 09:05:09  作者:胥禾
  将夜甚至能听见锁链激烈的碰撞声,看不见,但听得很清晰。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推开窗,望着天边悬挂的那一轮满月。
  明明静谧又祥和的月色却成了要他师尊命的东西!
  将夜真恨自己太笨了,他怎么就忽略了这件事!
  明明他见过云谏每逢月盈之夜,都会化作一只栖于弱水之央,囚于白梅树上的那只白鸟,承受着锁链囚缚和镇神钉折磨。
  他为何就……以为已经没事了呢?
  将夜一边将自己积蓄不多的灵力灌入云谏体内,一边一刻不停地喊他,想让他醒来告诉自己该怎么做。
  一侧的锁骨上只剩一个尚未愈合的血窟窿。
  那是云谏在鸿濛秘境的殒凤墟中被梧桐迷惑,失手伤了将夜后,不惜代价强行将镇神钉逼出身体造成的创伤,镇神钉并非凡品,就算,伤口也极难愈合。
  更何况那段时间的云谏不要命似得挥霍灵力,根本没给伤口愈合的机会。
  挣脱了一边的镇神钉,可另一边还在,每个月盈之夜降临的折磨还在继续。
  另一边肩头的镇神钉在与云谏的力量拉扯着,根本不顾及宿主的死活,将伤口挣扎出一片血肉模糊,甚至锁骨都被撕扯地斑裂出碎纹。
  将夜唤不醒他师尊,又不知该求助谁。
  门被敲响时,他还是恍惚的,根本没听见一般。
  直到外头的人开口说:“表少爷开个门,我是奉衣。尊主的状况我或许有办法缓解。”
  门豁然拽开,砰地一声撞在墙上,摇摇欲坠。
  湿红眼眸的少年站在奉衣面前,压抑着哭腔焦急道:“怎么做?我要怎么做?”
  奉衣看了眼云谏肩头的创伤,显然也有些意外,皱眉道:“尊主已经拔掉过一枚镇神钉了?”
  将夜愣了一下:“这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将另一枚拔掉,他就能摆脱束缚了?”
  “幸好你没那么做!”奉衣瞧见云谏肩头松动的另一枚摇摇欲坠的钉子,拧眉道:“镇神钉封印着尊主的修为和神息,已有千年,若是贸然拔掉,突然释放的力量会撑破他的灵脉。”
  奉衣望了一眼将夜,解释道:“就像你身体内的力量一样,你被秘术压制修为,封困在筑基期,这修为一朝还给你的时候,若无尊主替你疏导灵脉,你早就爆体而亡了。”
  将夜到底是关心则乱,他太慌张了,又急又心痛。
  “是不是拔了那钉子,他就不会被囚困折磨了?拔完以后我再替他梳理灵脉可以吗?我……”
  “不一样!尊主修为太强大,即便被封印神力,他最多也只能被压制在大乘期,而不是筑基期。
  若这力量释放开来,必须要有一位比他修为更强大的神祇护法,否则,谁也帮不了他。”
  “那、那怎么办?怎么办……”
  “表少爷信我吗?”奉衣说:“我晓得解救尊主的方法,但我做不到,唯一能做到的人只有你。”
  奉衣看着将夜迷惘慌乱的眸色,他明白将夜对云谏的在意程度,这一点也在他的算计之中。
  他继续道:“九天上的醴泉从不是什么不详之物,他只是太强大了,一滴雨露便能润泽万物,那些卑贱的神族又怎么承受得住天地灵物的恩赐呢?所有对他们而言不利的因素都是威胁,都要避之不及,除之后快……尊主也是,他携着涅槃神力破壳,只因太强大,只因被他人害怕,就为他批命祸殃……”
  奉衣对将夜说:“表少爷与尊主倒是天生一对,只有他不惧你的雨露,而你又是唯一不在意他祸殃命格的人。”
  “我要怎么做?”
  将夜不得不信任奉衣,他能看得出来云谏也是信任这个人的,事到如今,他就赌一回,他敢试。
  “表少爷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们不利,尊主是我的信仰,是我苟活人间多年唯一的执念。”
  “嗯。”将夜垂睫,目光始终没离开陷入昏迷之中还疼得眉头紧拧,浑身痉挛的云谏,“他信你,我就信你,有什么办法你说吧。”
  “醴泉的泉眼甘露可与镇神钉抗衡,需要你的一滴心头血。”
  这不难,在彤岫村的时候,云谏就为了促使他提早活过来,生生将刀刃戮进心腔,为他掏出心头血。
  他能那么对将夜,将夜又怎会吝啬?
  将夜刚要掏出匕首往心口扎,奉衣又道:“表少爷与尊主不同,尊主虽被囚禁人间,却依旧是神躯,他这么做或许无恙,但你这具身体是后来凝成的,虽有神魂,却是肉体凡胎,这么做一定会元气大伤。”
  “没关系,不会死就行。”
  大约是将夜的目光太坚定,这个人太痴情了,杏眸中又炽热又明亮,看得奉衣都有些于心不忍。
  但还是冷静着陈述道:“这只是治标,这个月盈之夜能度过,下一个就不一定了,若要治本,还需要表少爷做另一件事,这件事旁人做不了,只有你能做。”
  一样的,什么事,他都愿意做。
  将夜是这么想的。
  奉衣交代完一切,离开的时候,隔着门,只听见门内传来匕首坠落地面的清脆声。
  他不禁有些愣怔,情之一物到底有多大的力量,竟让将夜做地这么干脆。
  …
  随着烛火滴满蜡泪,烧到尽头,有些晦暗了,将夜只觉得眼前还晃荡着火焰的残影,他慢慢地就觉得看不太清楚东西了,头晕恶心,心口……
  心口也比想象中的疼。
  他那么怕疼的一个人,初来乍到时手掌蹭破了皮都能眉头皱个半天,竟在刚刚生生将匕首戮进心腔……
  大约这种疼痛是真的超越他的承受阙值,被刺激地五感混沌,短暂的目盲,让他看不清他师尊的脸,他就颤着手接住自己心口汩汩淌出的血,一滴一滴地落在云谏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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