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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在，然然一直都在哦。”乔星然红着眼眶，轻轻地安抚着父亲的情绪，他清楚地看见父亲的眼角闪烁着一丝泪花。
“然、然然、我……我……我是……爸……”乔振宇费力地张着嘴，短短一句话，他足足说了快一分钟才说完。
乔星然默默地等着他父亲讲话说完，听清他说什么的时候，眼泪哗啦一下全都流了下来。
李叔跟姜堰东站在一边，虽然不认识对方，但还是默契地安静站在一边看着父子俩。
乔星然蹲在轮椅面前跟乔振宇说着话，跟他说着一点一滴，突然想起来姜堰东也跟着自己来了，急忙招手将人带到自己身边。
姜堰东跟着他蹲下来，乔星然鼓起了勇气，看了看姜堰东，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叔，最后对着他的父亲坚定道。
“李叔，父亲，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姜堰东。”
“这是李叔，这是我的父亲。”
乔星然给他们介绍完，姜堰东微微笑了笑，礼貌地跟着乔星然叫了李叔跟乔振宇。
“好，先起来坐坐吧。”李叔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了一丝笑意，并没与任何震惊的表情。
“好，谢谢李叔。”姜堰东拉着乔星然一起站起来，一起坐在了凳子上。
乔星然搬了凳子，缓缓地跟父亲聊天，虽然父亲不能回应自己，但是乔星然能读懂他想说什么。
要走的时候，乔振宇颤着手艰难地将他们两个的手叠在一起，放在自己腿上轻拍了拍。
“然……好……好……的……”
乔星然看着父亲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立马又红了眼眶，他用力点了点头。
乔星然又等到父亲睡着了，跟姜堰东一起把父亲扶上床躺好这才准备离开，李叔一直没说话，一路将两人送到了门口。
乔星然站在病房门口，知道李叔有话要说，便紧了紧握住姜堰东的手。
“星然，李叔不介意你跟男人谈恋爱，也希望你能好好地，能幸福地生活。”李叔破有深意地望了一眼乔星然，又将目光转向姜堰东。
“堰东啊，我们星然这段时间受了很多苦，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对他，我相信星然的父亲也会很乐意你们在一起，两个人要好好的。”李叔伸手拍了拍姜堰东的肩。
“我会的，请您放心。”姜堰东恭敬地放低了身段，神色认真地答应。
“回去吧，过两人再来看看你父亲。”李叔释然地笑了笑。
“好，李叔再见。”乔星然挥了挥手。
两个走出了疗养院，乔星然还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疗养院的牌子，转头看向姜堰东。
“让你见笑了。”他垂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声道。
“说什么傻话呢？”姜堰东伸手揉了揉乔星然的脑袋，伸手将人拥进怀里。
坐进了车里，乔星然靠在姜堰东怀里，望着窗外不断往后退的高楼大厦，心里还是有些慌乱，他转过了视线，手里揪着自己的衣服，他开始跟姜堰东说话。
“我父亲成为植物人已经三年了，我从来没想过可以等到他重新恢复意识的那天，也没想到他能渐渐恢复，本来我已经放弃希望了，谁知道老天居然还挺眷顾我的。”
乔星然抬头看了一下窗外，眼角洇出了一丝红晕，胸腔里也有些发闷。
“善良的人总会有回报的。”姜堰东看着怀里人的发顶，一时间说不出安慰的话，只能心疼地伸手安抚着他。
“你说，善良的人真的会有善报吗？”乔星然抬起头，看着他坚硬的下颌问道。
“为什么我父亲之前总爱做公益，遇到一个小宠物他都会捡回家养着，或者送到宠物店，为什么还是会遭遇这样的事？”
乔星然有些不能理解，慢慢将脑袋靠在姜堰东的胸前，听着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耳侧的温暖给了他莫大的安全感。
姜堰东抚着乔星然的背，转头看向了窗外，“会的，只要有善心，就一定会有善报。”
乔星然轻轻点了点头，他也相信善有善报，其中的苦难可能只是老天给的一些考验，就像他经历了三年的困难，现在也会慢慢守得云开见月明。
“去一趟赵悦锌那？”姜堰东转过了头，低声问道。
“不回去上班吗？”乔星然有些茫然地抬起头，脑子里搜索着赵悦锌这个人是谁。
“不上了，先带你去她那。”姜堰东摇了摇头，轻声道。
“那也行。”
乔星然点了点头，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回忆起对方是谁，顿时睁大了眼睛。
“赵悦锌？那个心理医生？”
他看着姜堰东点了点头，脑子里仿佛有根弦啪嗒一声断了，渐渐地，他从脚尖升起了一股凉意。
“体、体检报告出来了吗？”乔星然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瞬间有些坐立不安。
“嗯。”姜堰东看了一眼乔星然，眼中的意味不明。
“我身体挺好的，应该没什么多大问题。”乔星然扯了扯嘴角，低着头不敢看姜堰东现在是什么表情，葱白的手指轻轻蜷着，手里沁出了一丝汗。
“星然，你还是不肯跟我坦白对吗？”
他听见身旁的人悄悄叹了口气，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就在他以为姜堰东会生气的时候，脑袋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手掌。
“我……”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面前的人亲了一口。
“没事，这些都是心病。”姜堰东伸手抚了抚乔星然耳侧的头发，浓黑的眼底像是晕染了一笔浓黑的墨。
“愿意跟我一起面对吗？”
乔星然看着姜堰东的脸，胸腔里像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出来，他点了点头，悄悄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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