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的糖丝自然比不了前世那些用工具转出来而且还拥有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棉花糖。
不过尽管如此,徐砚清还是非常心满意足地啃了一口,古代的糖可不会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弄虚作假。
所以他手中的棉花糖虽然外形不是很好看,但是味道却非常不错。
将有点儿丑唧唧的棉花糖举到殷晏君面前,徐砚清笑盈盈地说道:“道长尝尝,味道真的很不错。”
殷晏君望着小郎君这幅眉飞色舞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许,他学着小郎君的模样扯了一块儿棉花糖放进嘴里,糖丝入口即化,带着些许焦糖的甜味儿。
虽然不是什么美味的东西,但是这种体验对于殷晏君来说算得上新鲜。
“怎么样?”徐砚清凑到道长的面前,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他心中自然清楚这棉花糖可不是什么珍贵的御膳。
但是这怎么也算的上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努力的成果,所以就格外期待道长的评价。
殷晏君的动作慢条斯理,他又扯了一块儿棉花糖放进嘴里,然后赞赏地点点头:“味道不错,只是我不明白这糖是浅褐色的,为什么小郎君却唤它棉花糖。”
徐砚清闻言眨了眨眼睛,盯着手上模样越看越丑的糖,上去啊呜一下咬了一大口:“唔,大概是因为糖丝软软的,很像云朵吧!”
殷晏君垂眼望着吃糖的小郎君,轻轻点头:“如此说来,确实很像。”心满意足的小郎君就像是被顺了毛的狸奴,整个人眉目舒展开来,瞬间变得明朗许多。
徐砚清像只贪吃的豚鼠一般,咔哧咔哧三两下就将一个大大的棉花糖全部吃掉。
殷晏君给小郎君倒了杯温水,咸鱼咕嘟咕嘟全部喝了下去,整个人瞬间心满意足,又变得懒洋洋起来。
将那些做棉花糖的工具推到一边,咸鱼慵慵懒懒地往桌子上一趴,连站起来走到躺椅那边的力气都没了。
啊,果然,食欲得到满足,咸鱼的本质就会变本加厉,无忧无虑的生活会让人越来越颓废。
今天木瑜给他家郎君束发的发带有些长,软软地搭在徐砚清的腰间,因着他的动作,一不小心扯到打好的结,瞬间满头青丝就全部散开。
徐砚清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没有一丝一毫动弹的打算,头发散开就散开了,咸鱼不需要衣冠整洁,其实不修边幅也是一种个性。
殷晏君抬手将小郎君柔软的发带接到手中,他盯着小郎君懒洋洋的肩背看了一会儿,轻轻抬手在小郎君乌黑顺滑的发丝中穿插而过。
被人揉弄着头顶,咸鱼没有反抗的意思,反而觉得头顶酥酥麻麻还挺舒服的,于是就任由殷晏君用手指给他通发。
修长白皙、骨节分明的手指从小郎君的头顶一路顺到对方纤瘦的肩背,殷晏君摸着小郎君后颈的穴位,轻轻揉捏了几下,方才拢过对方一头青丝,用那根发带松松垮垮地绑起来。
最后来回卷了几圈打上一个漂亮的结,红色的发带服服帖帖搭在小郎君肩背处,留下一抹令人惊艳的颜色。
第30章
道长不睡觉跑到了郎君房里
“徐小郎君怎的趴在桌子上睡了?”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文镜, 正打算向官家汇报一下奏疏的整理情况,便看到徐小郎君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而官家就坐在一旁静静地守着。
殷晏君抬眸看了文镜一眼, 淡淡开口道:“不用你守着,先回房睡一觉吧!”
中午木瑜和齐辰没有回来,李婶做的菜多了些,就分出来一部分给村长他们家送了去, 回来的时候李婶提着一个小竹篮, 里面兜了不少热腾腾的包子。
“村长他们家今天蒸了包子,我过去的时候,小阿宁正提着个篮子要往咱们这边跑, 他爹娘是拦都拦不住,最后还是他奶怕他把包子都弄到地上, 才给拉住了。”李婶笑得不行,村长家的那小孙子虎头虎脑,确实喜人得很。
徐砚清翘了翘嘴角:“小孩子闹腾起来大多都非常烦人,胖娃娃倒算得上乖巧。”难得能从他嘴里说出夸小孩儿的话,可惜阿宁不在, 要不然小孩儿一准儿能高兴地原地乱跳。
殷晏君眼底露出一抹忍俊不禁, 小郎君平素里满口都是讨厌小娃娃,如今看来却是个口是心非又心软的主儿。
上午忙活着折腾那个做棉花糖的小玩意儿, 等吃完了午饭,丧批咸鱼是一点儿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干脆掀开被子, 直接往床上一躺。
侧着头徐砚清就看到了自己头上松松垮垮绑着的发带, 他摸了摸头发上的结, 一点儿都没有松散开来的意思, 于是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看来道长不仅能做个好铁匠,竟然连头发都梳得这么好。
咸鱼表示拱手以示对道长深深的敬佩之意,他穿到这个世界那么长时间,能够学会一个簪头发的式样,已经算是咸鱼很给面子了。
徐砚清迷迷糊糊是被院子里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有李婶和文镜来回走动说话的声音吵醒的。
盖着被子睡得有些闷热,徐砚清懒洋洋地一脚将被子踹开,然后将着的脚丫子放在被子上面,这般姿态显得他惫懒、散漫、不修边幅。
继续又窝在被子上躺了好大一会儿,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还是没有消停下去,徐砚清这会儿散了身上捂出来的热度,磨磨蹭蹭了老半天,方才从床榻上起身推开了房门。
外面的场景格外凌乱了些,徐砚清眨了眨眼睛,以为眼前的画面是自己还没睡醒产生的错觉。
但是来回闭眼睁眼三四次,外面的场景依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十七八只半大不小的鸡崽子满院子来回地乱跑,李婶和文镜这边抓住一只,那边又跑走一只,模样看起来非常狼狈。
一只鸡崽子跑到丧批咸鱼的房门口来回转圈,它一头想要往房间里钻,却被冷漠无情的咸鱼一脚踢开。
小鸡崽觉得自己备受伤害,扑腾着翅膀往徐砚清身上撞,随后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直接掐住鸡崽的背部,鸡崽扑腾着翅膀表示抗议,结果却一点儿用都没有。
“道长。”徐砚清喊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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