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沈宴淡淡道。
席归渊点了点头,向外走去。
沈宴跟在席归渊身后往外走,没有和他产生多余的交谈。
也没有带那瓶药。
席归渊的悬浮车停在庭院外,这倒是有些让人意外,他没有带其他人来,并且看起来打算亲自将他送去那个地方。
算是一种负责吧。
沈宴心里笑了一声,默然无声的走上车。
手边的置物盒里还放着蓝莓汁饮料,沈宴看了一眼又默默收回眼神。
窗外的景色不停变动,向后变迁成一条线,沈宴注视了一会觉得有些不对劲,侧眸看向席归渊。
“我们去哪儿?”
他们去的这个方向已经进入帝都中心区域了,外围是最繁华的区域,里面更是核心。
这是去往席家的路。
沈宴不知道目的地是否是席家,突然有些紧张,就听见席归渊说出答案。
“席家。”
“见谁?”
“我父亲。”
沈宴难掩震惊双眼微睁,席归渊的父亲,帝国军事的最高统帅,他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席元帅了,上一次见面还是他成为指挥长的时候,席元帅亲自给他戴上了勋章。
那时候他们相对无言,准确来说无论在什么时候见面,他们对彼此都没有话可以将,现在这种情况下席元帅却要见他,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沈宴看向席归渊。
“他有话对你说。”席归渊这样对他说,实际也并不确定自己的父亲到底要做什么,应该不至于会为难沈宴。
席归渊侧目深深看了他一眼:“有拿不准的事,往我身上推。”
作者有话要说:
第32章 我不打算让你再逃了。
席归渊看沈宴没回应, 盯住他的眼眸:“听见了吗。”
他不希望沈宴在他家里出任何事,尽管父亲想必也不至于会做什么,但他不想有任何的风险差错。
沈宴微微抬眸, 对上他那双冰冷的眼眸,此刻格外的明亮,带着一些压迫感, 像是在下达一个必须被执行的命令, 尽管这个命令是为了保护他。
“走到今天我不至于连一点后果都承受不了。”沈宴的语气平静,他不是想反驳席归渊的好意,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何况我什么都没做。”
“事情没到那种程度,我也没到那种程度。”
他想保留一部分的主动权, 面对席家人,面对席归渊,他们都像会咬人的蛇,在触碰到树上鲜甜苹果的时候, 怀着期待的心又不期而遇的落空,甚至被毒牙刺痛。
席归渊感受到他的疏离和沉静,忽然低声叫他名字:“沈宴!”
沈宴却没有和他多说,抱着猫下了车, 绕过车尾踩着软绵绵的草坪向席家内走去。
席家还是过往的模样, 这里十年如一日, 无论隔多久来看都还是这么冰冷, 过高的穹顶给人喘不过气的威压,连上面雕刻的纹路都是一丝不苟的,冷灰色调庄严疏离, 这里像个冰冷的巢穴, 很难想象住在这里的是人, 而不是古老盘踞的龙。
知道席元帅此刻就在这个房子里,这种威压更甚了一层,沈宴暗暗的深呼吸一口气,手里抱紧了一些黑珍珠,黑珍珠似乎也感受到了此刻的不同寻常,毛茸茸的爪子不安的蹭着沈宴小臂,在薄薄的衬衣衣料上来来回回。
他该把黑珍珠放在席归渊车上的,但沈宴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去哪里,他不想把黑珍珠交给别人,如果要去别的地方,至少他要把黑珍珠带在身旁。
席归渊跟在他身后进来,自然发觉了他的行为,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这猫倒是被你放在心上。”
他语气很平,说完这一句便没了下文,沈宴听不出他情绪,也没有回头看他的表情,后背微微紧绷的向前走着,没有心思去应付他。
很快便到了客厅,灯光过分明亮,沈宴嗅到一缕淡淡茶香,目光看过去,便看见席兼之正襟危坐着正在泡茶,侧过头来淡笑着同他打招呼:“来了?喝杯茶吗。”
席元帅并不在这里,沈宴看了一圈没有找到目标任务,微微摇了摇头:“不用了。”
席兼之自然知道他是来见谁的,不过客套的一问:“父亲在楼上书房,指挥长应该还记得书房的位置吧?”
沈宴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这个房子里玩耍的记忆,僵硬的嗯了一声,沉默的向着阶梯走去。
“归渊。”席兼之在他身后叫住了席归渊,略微皱眉不赞同的看着席归渊想要跟着上去的脚步。
他压低了一些声音,目光带着警告:“父亲谈事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干涉。”
他一直都认为席归渊喜欢沈宴没什么问题,但如果他要为了沈宴不将父亲放在眼里,那他就有些昏了头了。
席归渊深深看了席兼之一眼,什么都没说,但那个眼神让席兼之心底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昏了头了。
看这模样谁都拦不住。
他选择了视而不见,任由着席归渊也一起上了楼。
二楼的格局并不复杂,至少在没有人入侵的情况下房间分布是很简单直白的,前方是一个小的二楼休息区,设置了沙发座椅,若是有特殊的客人前来,这里也可以作为一个小的待客厅,一条长而深邃的走廊贯穿其中,两旁则是均匀分布的房间。
书房在廊道的尽头,独立在一切房间之外。
地面铺了一层薄薄的毡摊,用的是吸音材料,本就安静的走道更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了,细微的脚步声都被吞没。
一直走到尽头,曲起指节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
“进。”里面传来一道很有磁性的低沉声音。
沈宴推开门,书房内的一切便展露了出来,一切和十年前都没有任何区别,包括坐在宽阔书桌后的中年男人。
沈宴走进去:“元帅。”
60/163 首页 上一页 58 59 60 61 62 6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