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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凡看见林亦尘进来，有点不好意思道：“工作时间还得害你跑一趟。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出去买个菜，突然就晕了。”
林亦尘宽慰道：“没事，正好今天不忙。幸好今天是在外面遇到协警给你送过来了。要是倒在什么偏僻的地方没人发现就麻烦了。给你办了住院，让王主任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林小凡一听又要住院，叹息道：“尘尘，妈妈这个病拖累你了……”
一听林小凡又要碎碎念，林亦尘打断道：“妈妈，什么拖累不拖累的。你当初收养我，就是希望老有所养。这个想法也没什么错，就算养亲生儿子，难道就不图养儿防老了？况且我还不是亲生的。咱们之间不用这么客气，你养我小，我养你老。不用担心我会不管你，你在我没有生存能力的时候没有放弃我，我也不会在你没有生存能力的时候丢下你。”
多年来亲情的面纱一下被揭开，林小凡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颤抖着双唇低声道：“妈妈知道了……”
林亦尘不欲多说什么，开口道：“妈，你先休息吧，这两天会做详细的检查，等后天我再来看你，顺道去问下检查结果。”随后林亦尘回家一趟，帮林小凡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拿了过来。
周重锦这边城北制造厂收购项目推进的很顺利，这几次去相关部门办事，感觉对方的态度好多了。马上要进行网上投标，周重锦这边已经把相关竞标资料准备齐全，就等公布投标时间了。这次前期投入很大，成败在此一举。
林亦尘隔天又去了一次，王主任说检查结果还好，没有明显的恶化。但毕竟已经得病二十多年了，身体各脏器持续衰竭，和身体机能的减退只会越来越明显，虽然这次晕倒是偶发现象，但还是要引起重视。要是晕倒的时候身边没人，错过最佳救治时间，可能就很危险了。
林亦尘从医院出来后，直接去老房子的小区门口告示栏贴了一个招聘钟点工的广告，他不可能每天陪在林小凡身边，林小凡现在这种情况，一个人出门实在有点危险。他想着先招一个只干上午半天的陪护，从8点到12点，林小凡需要出去遛弯或者买菜，有人陪着一起去就行了，中午做好饭钟点工再回去，这样林小凡下午就不用出门了。
老小区最不缺的就是闲散劳动力，广告一贴上，很快就有人打电话进来，对于闲在家里的大妈大婶而言，这种工作等于白捡钱，林小凡生活可以自理，只用陪着出门，再帮她做一顿饭就可以了，即使只有1500一个月，也好几个愿意干的。林亦尘挑了三个通过聊天感觉还不错的，把手机号发给林小凡，把自己的想法跟林小凡说了。让林小凡自己联系一下自己看中的这三个人，了解一下对方的基本情况从中挑一个，等出院了，对方就可以上班了。
住了一周医院，没什么大问题，王主任稍微调整了一下用药，就通知可以出院了。这天林小凡打电话让林亦尘过来接她出院一下，因为医院离家不远，往常都是林小凡自己回去的。林亦尘想着可能上次晕倒让林小凡有点后怕，所以让自己送她回去稳妥一点，立刻答应下来。林亦尘过去的时候林小凡已经办完手续了，等林亦尘一到，两个人拦了个的士就回家了。
到家后，林小凡让林亦尘在沙发上等一会就径直去了卧室。一会林小凡出来，手上拿着房产证和户口本对林亦尘说：“我这病得了几十年了，现在说晕倒就晕倒了，也不会回回都这么运气好。趁我现在行动还灵便，咱们现在就去房管局把过户手续办了。”
林小凡不由分说地拉着林亦尘出门了，再回来时，之前的房产证变成了房屋所有权变更回执单，等15个工作日后就可以去领变更后的新证了。林小凡跟林亦尘叮嘱道：“这事先不要告诉你舅舅一家，不然又要闹。这么多年，我也不是傻子。我知道，你也不稀罕这套破房子，但这是我唯一能留给你的一点东西了。”
林亦尘反握了一下林小凡的手，他没有什么需要说的。他曾说过，房子不管留给谁，他都会尊重林小凡的决定。
空气短暂静默了一会，林亦尘问道：“上次给你找了三个钟点工，你跟她们聊了吗？有钟意的没？以后早上在钟点工陪同下再出门，把该干的事干完，下午就不要出去了，要是半天的不行，以后再换一个全天的。”
林小凡拿出手机，指着其中一个号码说：“这个就可以，就住我们家楼上，孩子上高中住校，老公是送外卖的。”林小凡没有假意推脱，自从上次林亦尘把话说开后，这些虚伪的客套就变得毫无意义了。目前的情况，林亦尘想的这个办法已经是成本最小的了。要是自己再晕倒，一下子死了倒还省事，就怕半死不活的更烧钱。
林亦尘拿出手机给林小凡选中的这个人打了个电话，通知她明天上午就可以过来上班了，然后给两个人点了外卖，等林小凡吃完饭收拾妥当了，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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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子的事情也尘埃落定了。林小凡不是傻子，一个真心实意对她的养子比一个徒有血缘关系什么力都不出的亲侄儿靠谱多了，当然也会有感情因素在里面的，就算小猫小狗养几年也会有感情，更别说是养了20多年的孩子了。
最后几章了
第三十八章
一月初，一年伊始，城北制造厂的网上投标程序终于启动了，标书五天前已经上传到指定网站，明天就是现场开标环节。
今晚周重锦情绪有一点紧张，虽然得到了刘厅长的首肯，但毕竟负责评标的人员里也还有其他评委。这次竞标的几家公司实力都很强，前期也都做了不少工作，不到最后公布中标结果，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晚饭的时候，林亦尘就感受到周重锦这份紧张感，哪怕做了他爱吃的菜，也吃得比平时少。在沙发上刷手机的时候，都黑屏半天了也没反应。
晚上周重锦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林亦尘正裹着睡袍躺在床上看手机，天冷穿T恤不合适，周重锦给他买了跟自己同款的睡袍。周重锦刚坐到床边，林亦尘主动请缨帮他吹头发，林亦尘跪立在他身后，一只手拿吹风机摇晃，让热风均匀地吹在头发上，一只手在发根间穿梭，把头发给打松散。温热的手指在头皮间摩擦，整个人都感觉酥酥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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