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前辈……”
“昨天的短信，我忘记回复啦。”电话那头是真沐温柔的声音，听上去心情不错，“刚想起来给你回复，索性打过来了……恭喜你。”
“谢谢前辈，”单泽川握着电话，垂着头嘴角不自觉上扬，“托前辈的福。”
在这之前单泽川对于恋爱的认知大部分来源于漫画、小说和别人的嘴。他上大学的时候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舍友能一直站在阳台和女友煲电话粥，他还悄悄去听过两耳朵，说的都是些没营养无意义的话。
但现在他懂了。
只要是和喜欢的人说话，说什么都可以，说多少都不嫌多。
“那先预祝你工作顺利，”真沐轻声说着，电话那边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好像是和同行一起在吃饭，“要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可以打给我。”
“不会打扰到你的工作么……”
“工作时间我会关机啊，”真沐失笑道，“反正真有什么困难，记得跟我说……我可是很疼你的。”
单泽川别扭地点了点头，才蓦地想起他们是在打电话，不是面对面闲聊。他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蠢得没边了，一边低声说：“好……那前辈，我先挂了，我还在兼职……”
“嗯，拜拜。”
——
几天后。
“咚、咚。”单泽川敲了敲录音室的门，里面有人扬声喊“进来”，他便乖乖地开门进去：“导演好，各位前辈好……”
方导演和另一位男声优正凑在一起看台本，说着什么；听见单泽川打招呼的声音，方导演立马抬起头，笑着道：“你来啦，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这次的攻役，麦舒；这是单泽川，你知道的吧？”
“知道知道！”麦舒看起来比单泽川年纪还小，长得倒白净，声音却很低沉有磁性，“我看过《丛牙》的！你表现太好了！……实不相瞒，我是新人，才配过两部作品，如果有什么表现不对的地方，单哥一定要指点我啊。”
好、好热情……
单泽川并不讨厌自来熟，与之相反，他还觉得热情的人很可爱。
但他有点不明白的是——他自己还是个新人啊，方导演这么大胆的么，居然采用两个新人当主役。他顿时想起瞿先生说的“原作不怎么红”，也许是因为没有很高的期望，才无所谓用不用新人吧。
单泽川正想着，方导演却像会读心似的说：“我特别喜欢用新人，也相信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
“我一定会努力的！”麦舒活力满满道。
单泽川也跟着点头：“我也是。”
“那行，台本你们都看过了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吗，今天先把剧情戏前几场录了，等最后再录R18的部分。”方导演拉回正题，边看台本边说，“你们俩要熟悉一下先么？……还是直接开始吧，录着录着自然熟了！”
台本单泽川早看熟了，甚至连对方的台词他都记了个七八成——不仅如此，因为前几次的经验，他还连夜把漫画补了。
就这时候，麦舒说：“我觉得‘阿K’这个角色，可能声音放低点更合适？”
“可以的，看样子有做好功课嘛，”方导演道，“那我期待你的表现了，阿K。”
“好嘞！”
等等！
单泽川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
这部作品叫《缺氧》，主角受的名字叫洛可，而主角攻叫阿K……为什么他听刚才方导演和麦舒的对话，好像麦舒才是攻役？虽然他的声音很攻没错……
单泽川茫然到眉头皱成八字，他犹豫着开口确认道：“我难道是……受役么？”
“是啊，”此言一出，方导演倏地看向他：“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啊，邀约上应该也写了才对。”
“呃……就确认一下。”
干！因为他知道自己声音很攻所以根本没有仔细看邀约上写的是攻役还是受役啊！！
而且方导演什么时候说是想让他来受役了？他的记忆被抽走了吗？！
就这时候，方导演的“读心术”又来了：“上次啊，就是上次《以爱》第二部 的录音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呀。”
模模糊糊的记忆被方导演的话勾了出来，单泽川眉头越皱越紧，几秒后终于想起来，好像是有这码事——他当时根本没注意听，只是很敷衍地答应了。
受役……就受役吧，前辈不也是经常受役么。单泽川这么一想，真沐能让他腰发软的嘤咛就在脑子里回放了起来。他也要那样么……不，是他能做到那样吗？！
谁会想听他单泽川哼唧来哼唧去啊！
单泽川简直想马上开溜，但合约都签了，他已经无路可退。
他只能硬着头皮走进棚子里，等待导演宣布开始。
继单泽川初次下海之后，单泽川的第一次受役也同样贡献给了方导演。
第34章
“小单啊，你可以稍微再……”导演说得比较委婉，“开朗一点，或者，声音往上扬一点，更符合人物的感觉……和攻役还是有些区别的哈。”
“好的好的……”单泽川一边说，一边朝着导演的方向微微颔首致歉，“抱歉。”
“没关系没关系，再来一次哈。”
结果还在录剧情，单泽川就已经感到自己不太行了。他声线本身低沉，老实说他都不觉得他能胜任受役；可既然已经接下来这份工作，总想着撤退可不行，他应该多想想怎么样才是发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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