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据说是因为国师算出朕命格坎坷……”
“臣……略有耳闻。”
“朕独自生活在北疆那些年,确实感悟良多,甚至生出过出家的念头……”
“圣上!”
“小将军莫急,朕这不还是回来了吗?”容岩见他神情着急,笑着安慰道。
迟秋意的表情便略微放松了一些。
“可是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愈发让朕寝食难安。朕又开始重新思考,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圣上!您是天下人的圣上,您好好活着是全天下人的愿望!”
“哈哈哈!”容岩大笑起来,“朕其实不止一次这么想过,只是朕有时也会迷茫,朕难道就不配为自己活一次吗?”
“这……”迟秋意低下了头,他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迟秋意,我想以朋友的立场问问你,你觉得现在的我快乐吗?我该快乐吗?”
迟秋意抬起头,迷茫的看着容岩,“回圣上--”
“不要称呼我为‘圣上’,现在我只是你的一个朋友,你的朋友他快乐吗?”
迟秋意木然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朕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到北疆了,迟小将军。”
迟秋意听了,猛然睁大眼睛,“圣上,您想做什么?”
“舅舅被推举为摄政王也有些日子了,你觉得他做的怎么样?”
“远远比不上您。”
“可是我觉得他很合适,宁朝交给他,我很放心。”
迟秋意震惊的摇了摇头,“圣上,您不能!”
“可是朕心意已决,迟小将军若不答应朕,朕便只能以死明志了。”
“圣上!”迟秋意终究还是跪在了地上,“请您三思!”
“朕思的已经够多了,朕累了,秋意。以后便由你辅佐舅舅怎么样?秦判官是有才之人,可以重用。江清知虽然纨绔,实为可塑之才。国师识人向来精准,以后不免劳他多多推荐。无论朝中抑或江湖中,凡是愿为国为民者,皆可放弃偏见,据其长处委以用途……”
“圣上!”容岩还在滔滔不绝的嘱咐着,迟秋意却哭成了泪人,“您不要走,不要走!”
“秋意,难道这天下,朕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吗?”容岩微微低下头,黑亮的眸子里隐约有泪光闪过。
迟秋意猛地睁大眼睛,心口似有一道闪电经过,酥麻,酸涩。
容岩握住了他的手,“起来吧,秋意,朕想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呢,你还要拒绝朕吗?”
“臣……遵旨!”迟秋意咬牙道。
“朕果真没有看错人!”容岩高兴的扶着人站了起来,“等会儿到了天牢,你便这样做……”附在迟秋意耳边轻声道。
迟秋意紧张的听完,神情有些惆怅,“圣上,会不会……太仓促了?”
“就要这个时候才好,再晚就来不及了。”容岩却胸有成竹道。
迟秋意便不再劝阻,整理了一番仪容同容岩一起来到天牢。
“宿主,任务尚未完成,您真的要强行离开吗?”003突然意识到宿主想做什么,担忧的问。
“早知道积分也能赊账的话,我早就跑路了。下个世界如果还是这个鬼样子,你就去死吧,垃圾系统!”容岩是真的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哪怕他知道这样做确实太匆忙--甚至都没来得及跟秦瑟和国师打声招呼。
但是见了面又能说什么呢?既然无法告知真相,不如什么都别说。
反正下个世界还会见面的,我们说好了的,不是吗?
一通胡思乱想,天牢终于到了。
迟秋意奉命收在门外,容岩独自见到了裘羽。
“裘谷主,好久不见。”
裘羽没有理会他,仍旧垂着头,头发凌乱,浑身是血。
容岩也没有恼,继续道,“您真不愧是数一数二的用毒高手,清知他没受多少苦……”
“你说什么?”听到江清知的名字,裘羽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咬牙问道。
“我会将他风光大葬的--”
“你胡说!他不能可能死!我有解药!我给你解药!他不能死!他不能死!”裘羽突然疯了一般哀嚎道。
“如果你早就知道有这一天,还会发出那些银针吗?”容岩质问道。
“你该死!该死的是你!”裘羽睁大了眼睛,满是红血丝的眼珠仿佛要从眼眶中掉出来。
容岩却没有被他吓倒,噙着笑说道,“可惜啊,哪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也没办法拿我怎样。倒是江清知,却永远也没有第二条命了。”
“啊--”裘羽不管不顾的尖叫起来,仿佛听到了这世上最可怕的话语。“他不可能死!他没有死!”
“你不要在这里自欺欺人了,看到你如此痛苦,我很高兴,比你死了还要高兴。我本该杀了你为清知报仇的,可是如果你也死了,在黄泉路上缠着清知怎么办?清知已经够苦了,他不该再被你继续纠缠了。”容岩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清知当年送给朕的铃铛,说能驱邪避祸,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可惜他没有把这铃铛戴在自己身上……”
“啊啊啊--”裘羽仰天长啸起来,“你胡说!你说的全都是假的!”
“就当我说的是假的吧,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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