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礼部侍郎还在犹豫,“太后那边?”
“朕亲自去说。”
容岩说到做到,礼部侍郎前脚告了退,他后脚直奔太慈宫。
温文婷见了容岩很是高兴,拉着容岩的手问东问西好不亲热。
容岩尴尬的笑着,待温文婷说得差不多了,抓着太后的袖口撒娇道,“母后,听说舅舅和迟小将军关系不好?他们一个是您的亲弟弟,一个是迟叔叔的独子。迟叔叔和父皇关系那么好,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关系不好呢?”
温文婷忧愁的拍了拍容岩的手,“孩儿,这话说来话长。”拉着容岩到正厅坐好,接过婢女手中的茶水亲手为容岩斟了一杯。
容岩捧着暖乎乎的热茶,一副听故事的好奇模样。
温文婷慈祥的拨开他额角的碎发,她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生生在北疆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呢?悲喜交织中,开始凄凄切切的讲述起那两人的恩怨来。
“前几年,大概是永元三十年,不,是永元三十一年。那年,你父皇的病已经很重了。我求国师快些将你接回来,国师不依,说你尚未及冠,如若莽撞行事,必将酿成大错。于是我只能盼啊盼,盼你父皇早日好起来,盼你快快长大。也是那一年,峥儿和小意他们,闹出了那门子事。”
温文婷并不是直接当事人,所知道的全都是温峥后来转述给她的。在温峥的描述里,他和迟秋意仗着艺高人胆大,听说庆阳城南的丰益楼其实是某暗部组织的据点,便挑了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夜闯丰益楼。结果中了埋伏,两人狼狈逃出。出逃途中温峥不幸中了剧毒,与迟秋意走散。还好宫中的人及时赶到,将温峥救下。
至于迟秋意,第二天容安召迟家父子进宫,迟秋意不仅毫发无损,而且矢口否认昨晚曾去过丰益楼。
“舅舅怎么说?”容岩问。
“他?他毒糊涂了,一会儿改口说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一会儿又疯疯癫癫的说没有去过。”
“说不定舅舅和迟小将军真的没有去过呢?”容岩故作天真的问。
“没有去过你舅舅的伤又是怎么回事?”想起这件事温文婷就来气。
“舅舅除了中毒还受了伤?严重吗?”
“很严重,头破血流的。峥儿是老来子,你外公外婆对他一向疼爱,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等委屈!”
“所以您这才觉得他们两个不和?”而不是真的不和?
“你根本不知道你舅舅那晚的情况有多危急,所以自那以后我便不让他与那迟家小儿来往了。”温文婷说着抹起眼泪来。
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母后,孩儿明天会帮您看着的。”
“那就好。”见孩子如此懂事贴心,温文婷欣慰的松了口气,“你如果能早些时候回来就好了。”
容岩便笑笑离开了太慈宫。
第二日,山间别苑,受邀的青年才俊们成群结队到来。这之中的大部分人都未曾见过新皇,再加上年纪相仿,话语未免多了起来。平日幽静的别苑一时热闹非凡。
一片喧腾中,容岩乘着步辇缓缓而至。众人骤然噤声,好奇又紧张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
被众人注视的容岩也很紧张,但是还好他怎么说也经历过不少大场面,很快便镇定下来,并在人群中找到了任务对象。
温峥笔直的站在衣着光鲜的世家公子之间,即使衣着朴素,依然不落下风。众人看到小皇帝在看他,纷纷让出位置,
“武宣王,皇上在看您。”有自认为和温峥关系不错的,偷偷提醒道。
温峥这才看向容岩,轻点了一下头。
容岩没有理会他,继续在人群里寻找迟秋意,视线扫过大厅,终于在角落看到一个侧对着自己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正脸,但是那身黑衣却实在眼熟。
容岩便径直走到黑衣男子面前——不是迟秋意还能有谁。
“迟小将军,”容岩笑道,“初次见面,果然名不虚传。”
迟秋意颇意外的抬起头,看到容岩那一身打扮顿时心下明了,连忙作揖道,“微臣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你怎么和迟叔叔一个样子?”容岩打趣道。
迟秋意便深深低下了头,“微臣不敢。”
“免礼吧,今天把你们叫来就是为了认脸,一个个这么拘谨,以后不敢再叫你们过来了。”
众人立刻行礼道,“谢皇上!”
容岩既无奈又无语,只能给身后的小太监使眼色。
那公公便扶着容岩入了座。主子都坐下了,众人没有继续站着的道理,也都纷纷到位子上坐好。
短暂的喧哗后,现场又陷入一片死寂,因为大家发现,不对付了整整两年的武宣王和迟小将军竟然破天荒坐到了一起。
这可是两年里从未有过的奇事,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容岩看到了众人的反应,颇满意的点点头,看来不止他的便宜娘,大家都公认这两位关系不好。
那两位当事人呢?
容岩率先看向年轻气盛的迟小将军。
迟秋意果然不负他所望,满脸都写着“离老子远点儿”。
容岩忍住笑,又看坐在迟秋意对面的温峥。
温峥到底要年长些,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没有端倪就是最大的端倪,容岩越发肯定这两人之间一定有猫腻了。
所以宴会真正开始前,容岩亲自端了一杯酒来到迟秋意面前。
“听闻迟小将军六岁便跟着迟叔叔,哦不,迟老将军习武,十四岁便上了前线,想来一定练就了一身好武艺。”
迟秋意连忙起身,“皇上过奖。”
“朕从小在北疆长大,从未见识过咱们中原的武艺,不如借着今天这机会,迟小将军小露一手给朕开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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