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不动了,你讲嘛。”安祁乖乖躺下,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
玄安帝翻开书开始给他讲之前,不经意问了他一句:“这书你是从哪儿拿来的?”
安祁没在意,随口答:“架子上拿的。”
“知道它写的是什么吗。”玄安帝翻开一页。
“唔……”安祁看着书面上写的字,说,“阴山记事,肯定是山中民俗嘛!”
玄安帝没说什么,只笑了笑,将小被子搭在他身上,开始讲起书中的故事。
这本来就是个志怪故事书,不知怎么混进了安祁的小书架子里,他也以为是游记故事所以才兴冲冲叫他讲。
玄安帝只讲了一会儿就察觉到安祁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了——大概是发现自己拿错书了。
可是还是扒着他的衣服不放,不自觉地靠近了他,脑袋抵在玄安帝的胸膛上,明明是一副害怕的模样,却还是忍不住聚精会神地听着。
“暮色沉沉,村中过道掠过风声,偶闻远方犬吠……忽地一声,在他身后的咫尺之地,尖锐的女声伴着笑,在喊他的名字。”玄安帝念了这一段,巧的是外边苏白英跟着也敲了敲门。
安祁本来认真听着,脑袋都快埋进被子里了,突然听见苏白英这敲门声,吓得哇哇叫,猛地拉住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还在被子里不停地往玄安帝身上靠。
玄安帝忍不住笑他,拍了拍被子里拱起来的一块,对着外面叫苏白英进来。
“好了好了,怎么这么胆小,快出来,别在里面闷着了。”玄安帝一边说,一边把他的被子轻轻扯开,露出里面贴着他不撒手的安祁。
“害怕还要听,你真的是——”
安祁实在没脸说自己不害怕,也不否认他的话,自己收拾了一下头发,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撅了撅嘴:“本来也没有那么害怕,都是苏姑娘,突然就敲门吓到我了……”
“惯会找理由。”玄安帝放下书问苏白英什么事。
苏白英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公事公办,回答道:“陛下,李将军说有事找您,现在在御书房等着呢。”
玄安帝皱起了眉,李季清不常来找他,但是凡找到他,必然是有战事要与他商议。
“知道了,下去吧。”
苏白英退下,这下房间里又只剩下安祁和他两个人。
玄安帝下了软榻,将安祁裹在小被子里抱到榻上坐着,跟他说话:“我这边有急事,李将军在等着了,你乖乖的等我回来,能做到吧?”
安祁呆呆地摇了摇头,伸手去拉他的衣袖,声音带着后怕:“陛下…我害怕……你带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不乱说话,你只用把我放在一边能够看见你的地方就可以了——我不吵人的。”
“你带着我好不好……”
“我有些害怕……”
玄安帝看上去有些为难,但还是先安抚他道:“我去一下,马上就回来了,一会儿去外边叫苏白英陪着你好吗?”
安祁明显不乐意,爪子和猫似的抓着他的衣袖不肯撒手,眼睛也看着玄安帝,里面浸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唉。”玄安帝低叹了一声,下一秒就将安祁从被子里剥出来。
安祁熟练地伸手,玄安帝抱起他。
“去可以,但是我谈事情就顾不上你,你可不许闹。”
安祁乖乖点头。
于是李季清便看见玄安帝走在前面,安祁牵着他的手慢悠悠地跟在后面。
说起来他也好些时候没见到这位皇后娘娘了,自那日安祁偷跑去玩之后陛下就不让他学武,他也听人说了那日安祁是挨了罚的。
“参见陛下——参见皇后——”
玄安帝叫他平身,走进去,将安祁拉去一边的椅子上,又嘱咐一句:“就在这儿呆着,不许乱跑。”
安祁点了点头,椅子宽大,衬得他身子小小的。
玄安帝揉了揉他的脑袋,与李季清去了对面的桌子旁。
“陛下,臣从此前来是为东部的海盗来的,那些海盗侵扰百姓,当地官府也唯唯诺诺,所以臣自请带兵前去。”
玄安帝还没说什么,安祁突然开口了:“东边的海盗?是镇南侯府那个方位吗?”
他说完恍然发觉自己不应该开口,悻悻地拿手捂住了嘴,可怜巴巴地看着玄安帝。
玄安帝也没说什么,略想了想,伸手要安祁过来,安祁下了地,两三步走到他身边。
玄安帝伸手将他搂近了些,按在自己腿上坐着,捏了捏他的后颈,低声道:“既然都插嘴了,那就仔细听着李将军说了些什么,待会儿考你。”
什么?!还要考他??
安祁神情有些愣住,听见玄安帝和李将军继续说:“此番前去不无不可,只不过东洲路途遥远,你准备带兵多少。”
“会陛下,东洲路虽远了些,但是快行也能早日赶到,臣想的是带两万精兵,另一万水兵还得指望镇南候。”
“那就这般,你且先回去,朕去拟旨叫人给镇南候府送去。”玄安帝三两下就做好了决定,让人先回去。
等人走了,安祁探出脑袋望着门边,问:“陛下,东洲在哪儿啊?为什么要叫镇南候带兵支援呢?”
玄安帝松开他,走到书桌旁拟旨,随口道:“我要考你的就是这个,你猜猜,为何我要让镇南候在南域养兵?”
随意一拿就是一万兵力,实则背后究竟有多少兵力还不可知,安祁知道玄安帝是故意让镇南候去南域的,可是他难道就不怕镇南候有异心?
安祁除了说玄安帝信任镇南候之外别无他法,但是玄安帝拟了旨又问他:“我为何那么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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