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在乎这小孩破布包里的东西,也得拿过来。
百里长珩接过破布包打开,里边不是什么贵重带我东西,只是两块掉脏了的饼,一小罐竹筒水。
百里长珩将东西收入乾坤袋,垂着眼睛打量底下小孩儿,“还有谁拿了?”
“没,没了。”领头的磕在滚烫的沙石上,“主、主君,是奴一人偷的,跟他们,他们没关系,主君要罚就罚奴吧!”
百里长珩哼了一声,淡淡道,“你倒是讲义气。”
百里长珩正想讲话,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叫喊,“主君。”
长随来了。
百里长珩没回头,只说,“既然你想一人承担,那本君便成全你。”
“主君。”长随来到百里长珩身后,出声问,“怎么了?”
“这孩子偷拿了虹桥来的东西,按规矩,该如何?”百里长珩轻声问。
“该死。”长随话音落地,长剑已然出鞘,在劈出去的一瞬间被百里长珩按住,“念在他年幼,又只是偷了两块饼,斩一只小指,以儆效尤吧。”
跪在底下的孩子出了一身冷汗,百里长珩话音落地,他如蒙大赦,“谢主君开恩!”
长随是不赞成如此的。
这小屁孩偷了他好多瓜,如今还打上了虹桥的主意,别说杀了,就算是死千百次也不为过。
但是在处置人方面,长随从不会同百里长珩唱反调,主君既然要如此,为了维护主君的威严,他都会遵从。
长随长剑划下,小孩儿眼前银光闪过,他闷哼一声,摊开在沙地上的右手小指从断裂,鲜血浸透沙子。
百里长珩没看,只垂了垂眼睑,“在这儿跪着反省会,自己觉着够了便起来。”
长随收了剑,按住轮椅的把手往回转,“主君,咱们回去吧。”
百里长珩却不太想回去,“去看看虹桥吧。”
长随没说话,只推着轮椅往回走。
“长随?”百里长珩扭头往外看,“我说去虹桥。”
“主君累了,该回去休息了。”长随却不听百里长珩的,只推着轮椅往巷子里走。
?
这强硬姿态,长随倒是少做。
百里长珩正想站起身自己走两步,长随眼疾手快,在百里长珩还未站起来的时候将背上的逆鳞横拍在轮椅两个扶手上。
逆鳞足够长,一头一尾正好搭在两边的扶手上。
漆黑的锁链自扶手伸出,卷住逆鳞一头一尾。
于是乎,百里长珩被一柄长剑给困住了。
他的两只手在外边,双腿上方却压着一柄厚实的剑,完全动不了,一挣扎,长随还会按住他的肩膀。
这小孩儿,反了天了。
百里长珩气极,一路上喊了好几声长随掉头,长随置若罔闻,专心推着往回走。
百里长珩无奈,“长随,长随快把铁链解开。”
“你主君我还要不要面子?等会被人瞧见了传出去我如何管底下人?”百里长珩双手去解那锁链,“长随快点。”
“不要。”长随油盐不进。
“行,我不去看虹桥,你给我解开。”
长随停下推轮椅的手,“不去了?”
百里长珩连连摆手,“不去了不去了。”
“呃……”长随沉默半晌,“主君若是骗长随,那长随就只能把主君锁在院子里了。”
“不骗你。”
长随这才解开了锁链,将逆鳞背回背上,推着轮椅往回。
进入小院,百里长珩站起身快步进了屋,没同长随说一句话便反手关上门。
长随抿着唇在院子里站了片刻,从边上薅了个西瓜切开分成两半,拿了个勺插进去,端着半个敲主屋的门。
百里长珩还算没有特别生气,没从内部插上门,长随推开屋门,找了一圈在内室找到了百里长珩。
百里长珩坐在梳妆台前拆发冠。
长随看了眼百里长珩那要把自己头发薅下来的架势,只好放了西瓜走过去替百里长珩拆。
百里长珩没拒绝,收了手任由长随拆,眼睛盯着铜镜里垂着眼睛专心替他拆发冠的长随,“为何不让我去虹桥边上看看?”
长随没说话,只沉默拆。
百里长珩咬牙,“虹桥停留五天,即便你此刻困住我,五天,我总能找到机会去看看虹桥,长随,别逼我。”
长随还是不说话,把解下来的玉冠和发簪轻轻放在台子上,取了梳子沾了油给百里长珩梳发。
“有时候我真瞧不清你,我觉着你与从前不同,可转而一看,又没什么不同,长随,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百里长珩沉沉道,“你现在告诉我,我便当做刚刚什么也没发生,你若不说,今夜便别睡了,出去站着,想清楚了再进来。”
长随放下梳子,“台子上切了瓜,主君用过便早些休息。”
长随说完,转身撩开内室的珠帘,推开外室的门出去了。
百里长珩站起身,支开侧边的窗户。
长随这个死脑筋的就站在门口,烈日底下,这若是站上四五个时辰,还不得中暑了?
叫他站倒是真站,刚刚喊他掉头怎么就不掉头?
百里长珩咬牙,往树底下一指,“站那儿去,别挡着这屋子晒太阳。”
长随沉默把自己挪到了树底下。
梧桐树枝叶繁茂,站在底下热不着,以他的修为,站上两天也不会站中暑,百里长珩放下窗户,索性不再管。
长随从不曾对一件事如此强硬,虹桥有什么?让他如此不愿意自己靠近?
百里长珩没见过虹桥,他来时眼睛已经看不太见了,只迷迷糊糊能看清人影,对于虹桥,也只知道是红色的,非常大,其他的便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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