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丰站起来,像一座山一样低头看周与行。
“行,走吧。”
周与行领着人出门,发现申虎又在会议室门口墙根蹲着,见他出来,对他使劲挤眉弄眼,周与行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把手背在后面对他比了个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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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早上周与行没在办公室坐下过,水都没烧,他把人带到办公室就取了水壶出去接水,结果回来的时候,发现秦丰居然站在自己小卧室门口往里张望。
周与行连忙放下水壶,想把人挡住,毕竟他早上出来连被子都没有叠。
但是他失败了,原因无他,这隔出来的卧室太小了,门框还没有秦丰人宽,秦丰往那一站,连插手的缝隙都没有,整个房间在门口就一览无余,只有一张床,睡乱的被子,皱巴巴的睡衣,摆满洗漱用品的柜子,窗户两边贴了两个挂钩,中间连根绳,上面还晾着昨天洗干净的黑色内裤。
工地里都知道周与行住在这,平日里根本不会有人往里走,周与行也没那么注意个人隐私,谁知道秦丰会径直走进来。
作为一个老工地单身汉,这居住环境周与行早习惯了,但是锦衣玉食的秦丰大概是被这简陋震撼了,他不可思议地问周与行:“你就住这?”
“方便啊。”周与行解释道,“早上还能多睡一会儿。”
秦丰不理解:“项目部没给你安排宿舍?”
现在项目上注重民工需求,宿舍也不像以前大众想象中的脏乱差,新式的活动板房虽然构造简单,但里面的设施一应俱全,配置也相对宽松,条件确实还可以。
“宿舍太吵了,他们天天打牌,我住不习惯,还是自己在这凑活好。”
秦丰侧头看他:“男的太多不习惯吧。”
周与行一个大无语:“那我四年书怎么读的?”
秦丰促狭地笑笑,弯腰从周与行的床上捞起乱丢的平板:“你一个人晚上在这也太无聊了。”
周与行实在受不了秦丰的自来熟了,他伸手拿过平板,下意识解锁了屏幕,想在上面随便划拉几下打发掉这个话题,谁知道昨天他看睡着了的录播自动播放了起来,温博书队伍里的路人女队员高亢地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波叔救命啊!!!”
屏幕上跳出一个面目腐烂的丧尸,突出的眼球跟俩铜铃似的盯着周与行和秦丰。
周与行感觉今天真是倒霉到了极点,但秦丰显然不这么认为,他转动周与行的平板,点了两下,皱着眉问:“波叔?”
“啊,一个主播,打游戏的。”周与行敷衍地回答。
“你也看波叔。”秦丰这次不是疑问句了。
“嗯嗯。……啊?”
秦丰笑了:“我记得你以前根本不爱打游戏,怎么也看起波叔的直播了。”
周与行疑惑了:“学长,你也看?”
“嗯,我很喜欢他,每天都在看。”秦丰在平板上划拉,在温博书直播间的贵宾席位第二页找到自己的账号,点给周与行看。
周与行还来不及感叹世界之小波叔之红,秦丰就又说:“你还别说,我口味一直都很一致,波叔长得还有点像你,我很喜欢看他。”
旁边快煮开的水壶在咕噜噜地响着,简直像是周与行被煮开的脑细胞在一粒粒爆炸,这人直来直去的让他无法招架,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他是我弟,我们其实不算太像。”
秦丰笑话他:“说你像你还攀上兄弟了啊?”
秦丰不知道周与行还有弟弟,读书那会儿周与行心里还是怨他妈的,所以除了易安这样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以外他很少谈起家庭,但现在他无所谓了,直接解释道:“我爸妈离婚了,他跟我妈,我跟着我爸。”
秦丰抬头看他,显然不相信:“波叔是你弟弟?”
周与行确认:“他叫温博书,跟我妈姓,亲的。”
“我靠。”秦丰终于显露出了一点他读书时候大大咧咧的气质,“我靠,我靠!”
水煮开了,周与行给他倒茶,秦丰坐下以后还处于震惊之中,一直在打听温博书的事情,但关键是周与行对温博书的了解也不一定比他这个老粉多,两人聊了一会儿,有点聊不下去,周与行也挺不好意思:“我跟我弟分开很久的,不是很熟悉,所以最近想多看看他直播。”
秦丰摇摇头:“他话很少,就光打游戏。”
说着他又想起来:“他不是还有个弟弟?”
“是的,我妈后来再婚生的。”
秦丰点着桌子:“他对弟弟还挺温柔的,倒是没想到他还有个哥哥,居然还是你。”
周与行好笑地看着他:“学长,你不会真对我弟有兴趣吧。”
“不行吗?”秦丰反问他,“我本来就喜欢他,之前只是网上看看,现在你说他是你弟,我还真挺想认识他的。”
周与行在心里骂人,你知道他喜欢男人女人吗就想认识他,转念一想又不对,温博书不会在网上出过柜了吧?
他又不能和秦丰确认,这不等于告诉他,我弟也是个gay,你喜欢就用力追。
周与行连忙转移话题,说起今天船上的事情。
秦丰在海事很多年了,周与行什么意思他都清楚,但他也不能把话说满了,只是含糊道:“我没上船,我同事上去的,罚单还没开出来,我一会儿问问他意思。”
这大概就是没问题了,周与行给他的茶杯里倒水:“中午出去吃点?正好我送你回去。”
秦丰拒绝了:“局里车来的,一会儿一起回去了,下午还有事。”
周与行说:“快竣工了,这两天忙的。”
秦丰随手从桌上抽了一本监理周报翻着:“你现在一直在干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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