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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长青没什么精神，也不让段珩管他，终于把人赶去了公司。
目送着段珩带着自己送的袖扣离开了视线，沈长青踉跄地从床上起来，翻找了一把剪刀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男人憔悴不堪，头发散乱。
剪刀已经举到了头发边，却迟迟下不去手。
意有所舍，心犹不甘。
最后沈长青又说服了自己。这头发是为了自己留的，不该为了别人剪。
他把剪刀塞回抽屉。
沈长青想，自己不能一辈子只做了别人的替身。
就这样吧，维持最单纯的契约关系，做个合格的段夫人。
不再做段珩的爱人。
55
段珩开始觉得沈长青奇怪。
没什么情绪，温和而疏离，比结婚前那几个月还有距离。
像是对待一份正经工作的态度。
段珩问一百次，沈长青就笑着回答一百次：“没事啊，你想太多了。”
段珩无话可说，也摸不着头脑。
结婚纪念日的时候，他便暗示说想办婚礼，沈长青却没接话。
到最后段珩忍不住了，明着提出了举办婚礼。才发现沈长青只是在假装听不懂。沈长青在抗拒。
段珩想，应该给沈长青足够的时间去适应。毕竟他太年轻，心思千变万化的。段珩和沈长青结婚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只是真正面对了沈长青的疏离，还是心痛。
怎么能够在感受过那样可爱的温柔后，又能舍得失去呢？
段珩只能加倍努力地对沈长青更好。
56
沈长青心里很清醒，只是忍不住在沉沦。
每一分每一秒，情感都在叫嚣着要更爱段珩。理智残存不多，负隅顽抗。
沈长青明白应该及时止损。
他准备离开。工作了两年，加上之前存下的沈家给的生活费，刚好够他在海边买了一套小房子。
至于为什么偏要买在海边，沈长青刻意不去想。
段珩给的零花钱，沈长青原封不动存着。
将要到两人结婚的第三周年，沈长青终于起草好了离婚协议书。
发呆太久，沈长青只觉得眼睛生疼，一眨就落下大颗的泪珠。
三年时光太过短暂。
大梦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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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和开头接上了！
沈长青啊，你为什么不长嘴？（点烟.jpg
第13章
57
电话响了很久，只是沈长青恍若未闻。
直到同事在问了：“长青啊，怎么不接电话？”
沈长青回过神来，胡乱抹了一把眼泪，接起这个陌生电话。
警察打来的，说段珩出了车祸，现在人在手术室抢救，通知家属去医院。
电话掉到地上，沈长青冲出律所。
想自己去开车，跑到门口却撞到了人。
沈长青脸色煞白，匆匆道了歉就要走。结果被拦住：“我知道你要去医院，我送你吧。你这样开车不安全。”
沈长青这才抬头，居然是周林炜。他道了谢，跟着上了周林炜的车。
周林炜也没有废话，车速很快。等红灯的时候才看了一眼沈长青，安慰道：“别担心，段珩不会有事的。”
沈长青只觉得耳鸣，甚至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我刚好在这边办事，看到有媒体报道了车祸，我认出是段珩的车，就想来看一眼你。”周林炜也没等沈长青回话，又解释道。
沈长青这才有了点反应：“借你手机用一下。”
凭着记忆拨给了段珩的特助，得知段氏已经收到了段珩车祸的消息，正在处理媒体的报道。沈长青松了口气，又低下头去。
到了医院门口，周林炜目送沈长青下车，又叮嘱了一句：“估计医院里有媒体蹲着了，你小心点。”
沈长青哪里顾得上这些。
找到手术室，有警察守着，沈长青过去询问情况：“我是段珩的家属。”
警察简单描述了事故。是段珩的司机小刘开车，段珩坐在后座。在高速上与一辆违规驾驶的卡车相撞了，已经将肇事司机暂时留置。
而段珩的情况尚不清楚。
手术室门口的红色指示灯刺目。沈长青望着，深呼吸片刻，强迫自己腰脊挺直。
段家的人也陆续来了，很迅速地处理事情。除了熟悉的管家助理，甚至很多是沈长青从未见过的。
有一位和段珩的父亲长得极像，管家告诉沈长青，那是段父的亲弟弟，段珩的叔父段兴尧。这些年深居简出，不常露面，若非今天段珩出了事故，是没人见得到他的。
沈长青有所耳闻，勉强打了招呼。大家都知道沈长青状态很差，安慰着让他先坐下。段兴尧拍了拍沈长青的肩膀：“段珩这孩子向来有福气的，你不用担心。后续的事情交给我就行，天塌下来了也有我们这些老头顶着呢。”
身边有了长辈，沈长青的确安心一点。
这时小刘出手术室了，多处骨折，但状态尚且可以。
警察询问小刘一些常规的问题，又问到段珩外出的原因。按理来说他这个时间一定在公司，怎么会在高速上出了车祸。
小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脸色仍苍白着的沈长青，犹豫着没开口。
沈长青很有自知之明地离开，又回到段珩的手术室门口。
他靠到墙上，闭上眼睛，压抑住自己眼里涌动的泪意。
58
天色归于昏暗。
医生终于出来说，段珩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沈长青一口气还没松完，又听医生说：“只是腰椎骨折导致脊髓损伤，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的下肢瘫痪。”
瘫痪。
如遭雷殛。沈长青只觉得全身血液流动，身上一阵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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