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慌乱扑扇,想要在附近找个落脚点停下,顺便治疗身上的伤势。
然而当它往下一望,黄色的小鸟脸色骤然变得惨白。
啾唧——
悬崖上,申烨隐约好像听见一声鸟叫。
他奇怪地蹙起眉,疑惑道:“方才没见到附近有鸟,难道我误伤了?”
风安也是心中发紧。
他本只想和黄鸟配合演一场戏,没想到关键时刻,申烨居然出手补剑!
那黄鸟没什么本事,但——
找个地方停下来养伤应该还是行的吧。
风安眼神慌乱,这时又听申烨怀疑,他只得道:“师弟……好像并未听见什么声音。”
申烨愣了下:“你没听见?”
风安点点头,小心翼翼转移开话题:“那黑衣人似乎被师兄你打下悬崖了。”
申烨思绪从鸟叫声收回,闻声也道:“他应当是死了吧,接下来就剩一个秦沐,也不知道这混小子跑哪里去了!”
“或许尸体上有线索?”风安抬眸,引导申烨,“咱们下山去看看?昨日万仙阁封山,而且这黑衣人还在阁中,秦师兄……应当也逃不远。再者,也能看清楚黑衣人到底是谁。”
申烨心想也是,不过……
“这山有阵,轻易下不去。”
风安眨眼道:“去找师尊,师尊那有钥匙。”
“但今天师尊才……”申烨心有不忿,可话没说什么,倒见怀中风安捂着心口,轻声劝道。
“毕竟那是师尊,师尊教训我,定然是师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师兄也别生师尊的气了。”
“也得亏是你心善从不计较。”申烨嗤的一声,“换成其他人,被师尊如此对待,早就走了。”
风安幽幽叹了口气:“师尊只是脾气差些,人还是很好的,我相信师尊只是一时生气,稍后去告歉便好。”
说罢,风安又似在自言自语道:“也不知秦师兄到底在哪里,尽早悔过,我相信师尊一定会原谅他的。”
说者状似无心,听者却有他意。
申烨眼眸一眯,回头望了眼悬崖,接着驱剑,抱着人前往剑衍山。
剑衍山上,洛祝捏着猫爪,听完申烨陈述,眯了眯眼:“这等大事,本尊可得亲自去瞧瞧了。”
风安愣了愣。
他犹豫:“师尊要亲自去吗?”
洛祝垂眸看他:“怎么,不行吗?”
那自然是行,只是洛祝若是亲自去,那风安怎么把尸体调走?
风安忙低下头,掩唇咳嗽后,虚声虚气道:“师尊,悬崖下杂乱的很,徒儿只是担心会污了师尊的衣袍。再者,那黑衣人掉下悬崖,尸首应当受毁,可待徒儿们去接回来,清理好了再给师尊辨认。”
申烨看了风安一眼,没想到他在洛祝这边受了这么多委屈,如今还能如此恭敬对待洛祝。
反观洛祝,却总是曲解风安的意思。
想到这里,申烨心中对洛祝的敬意更少了几分。
“师尊向不喜欢脏污之事,此事交由徒儿们便好。”他抬手一拱,不打算多说什么。
洛祝倒是挑眉看他一眼。
申烨正欲迎着目光望去,谁知刚看向洛祝的浅金眸子,便见洛祝垂下眼,专心地撸起怀中似睡未睡的黑豹来。
不似外面常见的黑豹那般,毛发总紧贴身体。洛祝怀中这只毛发绒长不扎手,脸也比外面的小一圈,脸颊上的绒毛托得它脸型幼圆,看着不过是大点的黑猫,被撸了几把,便舒服地眯起眼睛,喉咙发出风箱般的声响,两只前爪在空中沉醉地抓着。
申烨想起来这猫是被秦沐一剑刺伤,今日风安又说黑衣人特地赶去杀它灭口,想来也是只可怜猫。
但洛祝待这猫如此亲昵,便让他忍不住想到同样受伤的风安。
凭什么一只畜生得到这么好的待遇,而本该做他亲传弟子的风安却被推来推去四处查线索,现在还要听他冷嘲热讽?
申烨一时怒意上头,道:“不过秦沐至少也是您的徒弟,昨日至今天的事,也和您不无关系,您确实应当过去。”
他咬紧牙关,摆手一展:“师尊,请。”
风安整个呆了呆。
洛祝闻言起身,正巧这会儿秦沐也差不多醒了神。
他睁开灰蓝色的眸子,似乎还没从梦中完全清醒。
直到他听见一道熟悉的,孱弱的,委婉的声音:“师尊,申师兄应当不是故意要气您的。”
秦沐:“……”又发生什么了?
风安瞥了眼申烨,暗暗翻去一个白眼,可申烨并未察觉,还在那一副替风安作主的样子:“徒儿确实不是故意气您,师尊,但风安也是您的徒儿,他今日为了击退黑衣人,伤势都裂开了。”
洛祝脚步一顿,沉默了片刻。
申烨直挺着后腰,望向洛祝。
风安本还想说些什么,申烨却突然一把手将他制住,瞥去一个眼神,让风安闭嘴。
风安想哭,风安却哭不出来。
他眼珠子一转,开口正欲说些什么,这时突然。
洛祝怀中的黑豹不知是看见什么,像是受了刺激,骤然从他怀中跳起来。
浑身的毛炸得如同刺球,在洛祝伸去的掌心中扫过一圈,秦沐一个猛子把脑袋埋进洛祝的怀中,浑身颤抖着。
洛祝眼神微微一暗。
申烨愣了下,疑惑地望向黑豹。
风安也是不明所以,下意识问道:“这黑豹……是怎么了?”
洛祝垂眸看了秦沐许久,眼神微微一动,似是明白了。
他状如随口一提:“今早本尊赶回时,正好状见风安举剑欲刺他,许是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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