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是虞润的成年生日,最重要的是长寿面,再加几道家常菜就够了,虞润自己也说想吃他做的家常菜,有家的味道。
家,他这辈子没能拥有过的东西,遇到润润后,他才有了“家”的概念。
霍坤暾帮着洗黄豆,看他熟练焯水、卤猪蹄,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是要做什么?”
忙着做卤料包,汪翾飞没抬头:“卤猪蹄啊,加黄豆和花生挺好吃的。”
“……”
看了一眼操作台上堆着的食材,霍坤暾不太确定:“你今天都打算做些什么菜?”
“我想想……除了长寿面外,还有丝瓜鲫鱼汤,黄酒蒸虾,润润小时候喜欢吃木瓜,再加道木瓜牛奶汤吧。”
照他这么吃下去,小润今晚非得喷奶不可。
霍坤暾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委婉阻拦:“你做的这些,听说下奶很有效啊。”
汪翾飞点头,少有地露出得意神情:“那是当然,产妇坐月子都能吃的菜式,肯定很有营养。”
他开始怀疑,当初自己给汪翾飞注射那种东西时,是不是顺带把脑子糟蹋了:“我的意思是,你这菜不合适。”
能有什么不合适?汪翾飞差点把“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几个大字写在脸上。
欲言又止的人变成了霍坤暾。
总不能直接说小润会涨奶,这事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麻烦。
但汪翾飞想到了,那天在楼梯间偷看到的画面……就是润润在挤奶。
一边叫着哥哥,一边可怜兮兮地挤软嫩的胸脯。
不知从何问起的汪翾飞,和试图隐瞒事实的霍坤暾面面相觑,谁都不想先开口。
是沸腾的卤水拉回汪翾飞的意识,两个人又故作忙碌起来,霍坤暾拿出木瓜,决定先把两人之间的问题说清楚。
至于小润的事,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解释吧。
“翾飞,我还没和你说对不起。”
迟到了几年的道歉不期而至,汪翾飞有些错愕,语气略略僵硬:“没关系,都过去了。”
“你刚搬来的那天我也问过你,虽然你说没什么大碍,但我必须要说,是我被嫉妒冲昏头脑了,所以才会找到你,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我真的不介意,”汪翾飞打断他,这种温情的画面不适合他,“不管您是为了学长,还是为了润润,我知道他们对您来说都是重要的家人,况且我也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毕竟润润很依赖你们,汪翾飞心里苦涩,没能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口。
“……学长?你是说玄霄吗?”霍坤暾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他当初的确是因为霍玄霄吻了汪翾飞,难忍心中的妒意和怒火,才做了不可挽回的事,但他并不知道汪翾飞早年在角斗场待过几年,更不知道汪翾飞的身体被改造过,以非常人的速度迅速发育,所以霍楚泽知道自己儿子居然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时,才把霍坤暾带回地下室,狠狠教育了一顿。
现在把人带回家,还想强迫大家和和气气,是不是有点过分?
“嗯,再怎么说,他和我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当然您也是我学长。”汪翾飞面对霍坤暾时,总能感觉到强大的安心感,或许是霍坤暾的气质使然,又或许是霍坤暾给人的印象如此。
没想到出去一趟,两人的关系已经从恨不得打死对方,转为前后辈相称了,霍坤暾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吃醋:“他让你这么叫的?”
“那倒不是,”汪翾飞有点脸热,“候选项有二哥、玄霄哥哥,他都不太满意。”
一想到这两人满脸敌意,还要叫哥哥的场面,霍坤暾顿时有些一言难尽:“……学长就学长吧,挺好。”
幸好主人格是快乐汪汪,霍坤暾发现他面对玄霄时,快乐汪汪更能推进交流,而面对自己时,汪翾飞会保持着比较沉闷的原始性格。
没有人出生就带着恶,霍坤暾偶尔也会善良一回。
“你后来去了戒毒所吗?”终于问出这个问题,霍坤暾如释重负。
汪翾飞摇摇头,还有闲情跟他开玩笑:“您那剂量太弱了,根本伤不到我。”
毕竟那会儿霍坤暾还不像现在这般雷厉风行,做事也有些瞻前顾后,剂量下少了也很正常。
还好,没有酿成大错。
“倒是您,这些年不好过吧?”这些天的相处,汪翾飞大概了解霍坤暾的为人,看起来矜贵绅士,私下里也算气度不凡,只是汪翾飞很清楚,豪门是非多,在漩涡中心的人总归没有单纯的。
除了虞润。
只要霍坤暾对自己没有恶意,汪翾飞礼尚往来,自然能和霍坤暾友好相处,而当年的事,不过是少年气盛罢了,自己在地下又做过多少良心事呢?
活该的。
“……还行,”霍坤暾第一次把头部的疤痕给别人看,“就是这儿被踢破了,现在还有疤。”
霍坤暾和霍玄霄身高相近,比汪翾飞高半个头,他低下头给汪翾飞看疤痕时,汪翾飞能看见他漂亮圆润的后脖凸起。
不太浪漫地形容,霍坤暾的第七颈椎棘突生得很好看,浑身都透着贵气。
“您和学长都伤到这儿了,还真是亲兄弟。”汪翾飞乐了,淡松烟色的眼眸映着霍坤暾的脸。
“嗯,还都是因为你伤的。”霍坤暾也回了句玩笑话,气氛终于缓和了些。
大概是时间冲淡了恨意,带走了幼稚的仇恨和可笑的妒忌,汪翾飞随口一问:“您当初是嫉妒什么?我应该没什么值得您眼红吧。”
“哦,因为玄霄亲过你。”
……
这种正宫姿态好像在哪见过,就在刚刚的电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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