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撸起额发,霍玄霄从口袋里摸出小皮筋,扎了个苹果头,凌厉张狂的气场淡了些,汪翾飞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你敢亲我哥,还怕他知道?”霍玄霄才觉得疑惑,这人敢和他打得进医院,怎么一碰到虞润就怂了。
汪翾飞气闷:“我是怕润润误会,我对你们没那种意思。”
废话,难道他和他哥还能对汪翾飞有意思?“我想你也看出来了,虞润喜欢的是我和我哥,就算误会你又如何,他心里没有你。”
“但我怎么觉得,润润更喜欢你哥?”汪翾飞不甘示弱,面对霍玄霄时自己的脾气总会失控:“你能赢过你哥?我不信。”
“……”
好像是这个道理。
霍坤暾打开门出来,看见的就是两只差点动起手的恶犬。
“吵什么吵,小润刚睡着。”
嘤。
世界安静了,三人转移阵地,回到一楼客厅。
霍坤暾去收拾餐桌,而汪翾飞坐在方才霍玄霄压着虞润吃奶的懒人沙发上,拿着本学校发的复习重点,认真地、深入地、彻底地学习。
拎着两人下楼,结果自己又去厨房收拾了,霍玄霄看了眼厨房,发现从沙发的角度看不见里边的情形。
不需要他哥点明,他知道刚刚霍坤暾主动去帮汪翾飞打下手,可能就是为了堵汪翾飞的视觉盲区。
或许是在医院朝夕相处快一个月,霍玄霄有些习惯身边有汪翾飞的存在了,躺在沙发上开了电视,偶尔瞥一眼汪翾飞在看的资料内容。
笔记做得还挺认真,孺子可教。
“我说,你认不认识小玉?”
突然从背后传来问候,汪翾飞并不存在的尾巴直接甩在霍玄霄脸上。
“认识,”熊玉玉嘛,和谁都能聊两句,“他是润润的同桌,人挺好的。”
明知汪翾飞是虞润的同学,但从他嘴里听到虞润的学校生活还真是闹心,霍玄霄皮笑肉不笑:“这么关心别人家老婆,你还真是隔壁小汪。”
好好的又开始挑他刺了!汪翾飞干脆爆了个大料:“是啊,有些人还不知道自己老婆的初吻给了谁呢。”
平地一声雷,霍玄霄腾地坐起身,两条腿架在汪翾飞肩膀上,用力往后一勾,手臂卡着他的脖子,汪翾飞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听见他的语气明显不善:“你什么意思?”
达到目的了,汪翾飞笑着回道:“初中的时候,班上同学玩游戏,润润输了,亲了熊玉玉。”
怕他不知道,汪翾飞特意补充:“就是你问我的‘小玉’,特别喜欢拍润润,两个人关系特别好,应该比你好很多吧。”
“小玉”不是叶展诗包的男高中生吗?
朋友的小情儿拱了自己的老婆?
“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霍坤暾走近了才看清两人的姿势,好气又好笑,“谈谈吧,总这么僵下去,小润迟早会知道。”
谁都没想到要换姿势,齐刷刷抬头看向霍坤暾,像两只没吃饱的狼崽子,眼里冒绿光。
“哥,虞润初吻没了!”“润润会知道什么?”
要说这俩人关系好,他们就不可能打到医院还不放手;但要说他们关系不好吧……总是默契地做出同步率极高的反应。
霍坤暾自然是更亲近霍玄霄的,坐在他身边,示意他把腿放下再说话,霍玄霄这才收起大长腿,又往他哥怀里伸,汪翾飞也意识到刚才和霍玄霄的姿势过于亲密,脸又红了,可看见霍玄霄和霍坤暾的姿势更是匪夷所思。
因为这两天休息,霍坤暾在家穿着家居服,和虞润是同款不同色的,头发也没有全部梳上去,柔顺的黑发放下来,比平时禁欲矜贵的模样要温和得多,尽管脸上满是不耐烦,但霍坤暾没拒绝霍玄霄的狎昵行径,任他把腿圈在腰上,从左侧抱着,像大型犬似的讨人亲近。
他们俩的相貌是真的很像,汪翾飞默默地想。
在角斗场过一天算一天,汪翾飞无论多苦都忍了下来,还好上天眷顾,给了他一丝温暖,有了虞润之后日子才好过些,可离开了角斗场后,失去了虞润,也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如果有人能带领他的话,结局会不会和今天不一样?
他看得出来,只要是霍坤暾认定的宝贝,用尽手段他都会护周全。
在黑暗中踽踽独行太久,没见过光明就不会渴望,可他的光明找到了更温暖、更明亮的归宿,而他又有什么资格与那光辉相争呢?
“翾飞,我必须告诉你,玄霄、小润和我三个人的关系非同寻常。”霍坤暾俯身掰过汪翾飞的脸,字字真诚。
“我知道。”汪翾飞艰难开口,再否认,也无法掩盖他们兄弟“共妻”的事实。
但霍坤暾给了他另一个解释:“我和玄霄从出生起就在一起,我们没有分开过,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才会爱上同一个人。”
“小润刚来霍家没多久,有天晚上打雷,他怕黑,一直叫‘哥哥’,是我和玄霄陪他过了一晚,但我知道,他叫的人应该是你吧。”
趴在他哥颈窝边,霍玄霄心中突然有了不太好的预感,听起来……他哥、汪翾飞和虞润还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汪翾飞滚动喉结,不知该如何反应:“是吗?他……不应该记得我。”
“他的确忘了你,但没人能抹杀掉你存在过的痕迹,”霍坤暾察觉到霍玄霄的身体紧绷,自然地拍拍霍玄霄的腿,继续道,“我想了很久,也许在小润心里,你永远都会占有一个位置。”
“与其永远输给‘死去的’白月光,不如坦坦荡荡较量一场。”霍坤暾下了结论,目光灼灼。
原来是这样,霍坤暾把自己当成可以“较量”的对象,是不是意味着浑身血腥和罪行的恶人,也有机会攀上神坛,争来属于自己的救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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