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行笑了笑,“您是大明星,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去看您的电影,但您应该没见过我。”
不出所料,严文郡的脸顿时黑了。
他将唐樘推到陆予行跟前,转身就走。“别聊太久,记得进来吃饭!”
唐樘一个趔趄,在扑到陆予行怀里之前站稳了。
“阿行,你为什么故意惹他生气?”
看着严文郡转身走进饭馆,唐樘有些哭笑不得。陆予行有时候沉稳得像个四十岁的男人,有时候比小孩还幼稚。
“我怎么知道他会生气?”陆予行把打火机揣进兜里,“你也说过一样的话。”
唐樘一时语塞。
晚上吃过饭,陆予行到唐樘房间里找他。
小李出门买吃炒货给唐樘吃,房间的门没关。陆予行轻身推门进去,听见卧室里传来唐樘的声音。
“今天照常是吗?嗯,好的。我最近在乡下,你们紧盯点,紧急情况可以不用问我的意见。”
“……不要问为什么,我没有必要跟你们解释这么多。”
卧室门半开着,陆予行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抬手敲了门。
“小李?”
“是我。”陆予行说,“在打电话?”
唐樘停了一会儿,“没有,你进来吧。”他伸腿勾着门缝把门打开了,继续对电话里说:“嗯,先这样,我还有事。”
陆予行进来的时候,唐樘正好挂断电话。
“在帮我哥处理工作上的事。”他穿了宽松的短裤和短袖,在干净的床上躺着,“阿行,今天采访累不累?”
陆予行有些怀疑地看了眼放在床头的电话,脱了鞋躺到床上。
“你少打长途电话。”他撑在唐樘身上,摸了摸眼下的一点点乌青,“这里打到港城话费很贵。”
“嗯。”唐樘不想多说,抬手搂住他的脖子。
陆予行抬手把灯关了,两人盖着被子温存了一会儿。
乡村的夜晚很凉很静,只有树叶吹得沙沙响动的声音。唐樘被他揽在怀里,捂着嘴掩饰纷乱的喘息,却很快迷失了理智。
“阿行…嗯,陆哥…”
他喃喃低语,手指按在陆予行帮他的手背上,生怕被人听到。
陆予行紧绷着身体,一言不发。
结束之后,唐樘疲倦而餍足地裹在被里,一动不想动。
陆予行缓缓睁开眼,将人抱进怀里,仿佛在引诱放松警惕的猎物。
“你刚才到底在跟什么人打电话?”他在他耳边低声问道,“你这样的数学笨蛋,你哥哥不会让你管生意上的事。”
唐樘翻了个身,肋骨在陆予行肘弯磕了一下。
“唔……”
“问你话呢。”陆予行少见的没心疼他,“想接手公司了?”他顿了一下,手臂收紧,“还是…在偷偷密谋搞垮唐锐泽?”
唐樘抬起脸,像只猫似的,睁开漂亮的眼睛。
“阿行,我不能说。”他直截了当道。
“公司机密是吗?”陆予行轻笑一声,摸了摸他嫣红丰润的嘴唇,“唐樘,你骗人的技术很差。”
唐樘看着他,脸上情欲的红晕渐渐褪去,眼中变得清明。
被子里还残留着对方的体温,唐樘放在陆予行胸前的手攥紧了,又慢慢松开。
“……好吧。我确实…在和哥哥抢家产。”
他背过身抱住自己,单薄光滑的脊背对着陆予行。
第55章 赤裸的秘密(二)
唐氏珠宝有近百年的历史,唐兴国接管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子孙三代不愁吃穿的程度。
陆予行原本并不了解唐氏珠宝。他跟唐氏只有过短暂的一次合作,除了拍几套商业写真,再没有其他交集。若不是柏知帮他查了那么多,他根本不会意识到唐兴国手里有多少财产。
在痛失挚爱后,唐兴国早早退居二线,让年轻的独子唐嘉朗接手公司,自己则彻底离开港城,搬到北美的生活。他看似把公司完全交给儿子,实际上手里持有的股份相当有分量。陆予行看过柏知给他的资料,光是唐兴国在欧洲闲置的别墅就有好几栋。
这样看来,唐家两兄弟觊觎祖父的财产,也合乎情理。
可这样的事放在唐樘身上,陆予行总觉得哪里说不通。
一边是从小带大他的至亲,一边是家产,唐樘不可能选择后者。
除非是因为唐锐泽要拿走属于他的东西。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他问。
唐樘背对着他,闷声不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唐樘完全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陆予行又叫了他一声,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他叹了口气,起身去浴室拿了毛巾,把唐樘身上擦干净。
“晚安,小骗子。”
陆予行躬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悄无声息地出了门。
十二月的月末,Y省毫无征兆的迎来了雨期。
剧组所在的村子就在山脚冲积扇,连绵好几天的暴雨把山头的泥水冲下来,压倒了好几户人家的猪栏。
有人说是太阳活动反常,也有人说是世界末日的征兆。但无论如何,剧组的拍摄进度被延期了。
严文郡的档期快满了,报社催促李青和陆予行在新年之前回来,所有人都想赶紧结束剩余的拍摄,而山路却完全无法通行。
原本计划在港城跨年的年轻人们垂头丧气,每天都在为看不到港口的烟花汇抱怨。
雨水断断续续下了快一周,一群人在旅馆里打牌睡觉抽烟,身上都染上了潮湿的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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