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我没有!”
“公报私仇?”
中年男子看了年轻教官一眼,语气沉稳,“怎么回事?”
很快,他就从谢不菲那里了解到事情的始末,微微颔首:“好,我明白了。”
“小吴。”他转身命令道,“你从现在开始不用带队了,明天早上就回部队。”
小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连长……”
“你不适合当教官,还是回去训练吧。”中年男子语气平稳,“现在,向这位姑娘道歉。”
上级命令大于一切,小吴黝黑的脸飞速地涨红,他顶着一班学生鄙夷的目光,重重地低下头:“对不起。”
虞悄抿了抿唇,低声道:“没关系。”
闹剧之后,军训照常进行,小吴的位置又由其他教官补上,这次一班学生没有再被刁难,顺顺利利地度过了一个上午。
而虞悄则因为之前的体罚,获得了十分钟的额外休息时间。
“我好像又欠了学姐一个人情。”
行至树下,虞悄坐了下来,双手抱膝,目光明亮而清澈。
落叶悠悠然从空中飘落,无声地落在她乌黑的发间,像一片小巧的发饰。
谢不菲看着她,嘴角牵起漂亮的弧度,眉眼弯弯:“想好怎么还了吗?”
虞悄想了想,问:“你想要什么礼物吗?只要不是太贵,我都可以。”
“礼物?”谢不菲思忖片刻,不知为何忽然笑出声来,“还是算了。”
虞悄不解:“为什么?”
“因为……”谢不菲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嘴角漾着笑意,“我想要的东西,很难才能拥有。”
虞悄却仿佛被激起了胜负心,异常坚决地说:“说不定我能买到。”
谢不菲摇摇头,眸光流转,看着她轻声呢喃:“用钱买不到的。”
用钱都买不到,那必定是很珍贵的东西了。
虞悄有些怅然若失,垂下眼:“但我总要还学姐一个人情。”
谢不菲挑了挑眉:“真的这么想还?”
虞悄颔首:“我不喜欢欠人情。”神色固执又认真。
谢不菲被她钻牛角尖的态度折服,叹了口气,随口道:“那就从你身上拿一样东西给我吧。”
虞悄翻遍裤兜,茫然:“可我现在什么都没带……”
细白的手指忽然落在她的头顶,轻轻撩了几下,发丝被揉乱,少女轻轻呀了一声,露出干净又懵懂的眼神。
“那就这个好啦。”谢不菲收回了手,白皙的指间夹着一片淡青色的落叶。
虞悄神色复杂:“这个就可以了?”
谢不菲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低头把落叶擦干净,轻轻夹进手机壳里。
虞悄怀疑她在敷衍自己,但是又觉得对方似乎很认真。
谢不菲看了一眼手机,拿起手边的军帽扣在她头上,语带笑意:“时间到了,回去训练吧。”
帽沿挡住了虞悄的眼镜,被对方从地上拉起来,视线一片昏暗。她急急喊道:“学姐!”
谢不菲回头看了她一眼,笑出声:“好可爱啊。”
虞悄:“我看不见路了。”
谢不菲轻轻牵起她的手:“那我带你走呀。”
掌心相贴,十指紧扣。
虞悄感觉有哪里不太对,被稀里糊涂地拉出了几十米。失去视觉后,其余的感官变得非常清晰,手指相触时轻微的痒意,暖洋洋的阳光晒在后颈上,还有来自谢不菲的身上淡淡的花香。
她忽然想起之前的问题:“学姐,你的香水是什么花的味道?我一直闻不出来。”
“铃兰。”
须臾的沉默后,她听见谢不菲轻快的声音。
第10章
白天紧张的高强度训练结束,许多人又累又困。或许是看大家实在提不起兴致,教官索性把晚上的训练都改成了拉练军歌。
唱歌总比站军姿走正步好哇,大多数人都松了一口气,表现得非常地配合。
夜幕降临,天空如同一匹漫无边际的黑色幕布。绿荫场上坐满了人,塑胶跑道周边缀着一盏盏明亮的路灯,仿佛陆地上的繁星。
一班新来的教官性格和善,国字脸,看上去三十来岁左右,笑起来时两个大酒窝显得格外热情,正在抑扬顿挫地指导着大家歌。
“来,跟着我再唱一遍!团……结就似泥……量——”
学生们仰头跟着一起唱,坐姿东倒西歪。有人大声说道:“教官你口音太重了啦,我有点听不懂诶!”
教官闻言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说:“我看你的口音也有够机车啦。”
底下笑声不断。
虞悄盘腿坐在青草地上,也跟着一起笑。
歌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和隔壁班级正式「斗歌」,先说一段垃圾话,然后一个班唱一首,谁唱得声音大就是老大。
一队唱《团结就是力量》,一队唱《咱当兵的人》,好不热闹。
大家最开始还有些拘谨,礼貌地等对方唱完一段,后来好胜心膨胀,开始不讲武德,你一句我一句地抢歌词,音浪一浪盖过一浪,操场上满是快活的空气。
姚如冬和二班同学连斗三首歌,像个趾高气昂的公鸡,下台就蔫了,精疲力尽地倒在虞悄肩膀上:“咳,我不行了,好累……”
虞悄把水壶递给她,说:“喝点水。”
陆芸笑道:“我看你明天不止腰酸腿疼,连嗓子都要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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