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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敢想。
还是老老实实假扮素沾衣，能混过几天是几天。
极夜没有白昼，所有的时间都靠着自己的感觉。
外头照例还是漆黑一片，身旁的宋春寒用着小翠的声音叽叽喳喳地说着他到底如何爱伏瞳君，窗外是冷湿的一片，脚步声从远到近，踩着雪，接近了这个小院子。
越千秋深呼吸一口气，计量着该说什么话能套出伏瞳君的身份。
他自然是希望伏瞳君不是妖族，但是夕如雨都能藏几百年，伏瞳君潜藏身份几百年也未必不可能。
当初白无思针对她，有没有可能是一起演戏？
越千秋无法知晓。
他只能怀疑一切。
推开门时，伏瞳君还有些不自然，她咳嗽了一声，随后端正了神态，仿佛忘记了早上她看见了什么。
连旁边的余光都没有给假扮成宋春寒的秦小翠一个，只是直勾勾地盯着‘素沾衣’，压低了声音严肃地说道：“我怀疑——明霞山长老之中有内鬼。”
越千秋微微一愣，心想的却是：莫不是来套我话的？
不是他不够信任伏瞳君，主要是玄门建立之初便有妖族的插手，令越千秋实在没有办法真正相信主峰中的任何一人。
“是王道仙吗？”越千秋试探性地问道：“他针对过你，还与有嫌疑的白无思有勾连。”
“说道这个，白无思已经失踪好久了。”伏瞳君淡声说道：“但我怀疑，他现在就在明霞山上，被人保护了起来。”
...
确实，从柳简口中，越千秋知晓了白无思失踪的消息，但是一直以来他都以为白无思是回到妖界了，连带着万华镜一同回归了妖界。
但是听了伏瞳君这么一说，白无思还在明霞山上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当初是夕如雨为他说话，他们又是一伙儿的，白无思被谁保护着简直一目了然。
而长老王道仙极有可能是妖族抛出来掩人耳目的，在适当的时候暴露王道仙妖族身份，纠拿叛徒，从此之后明霞山在名义上便是修仙道士的清净之地了。
他们想得倒是美。
都忘了自己的致命之处了吧——
脊骨。
妖族只有换了人类的脊骨才能真正掩盖住自己的气息，若是伏瞳君是妖族，那么她的脊骨必定有异。
越千秋盯着伏瞳君，忽然笑了一声。
伏瞳君被他这个笑声弄得发毛，不知道为何瘆得慌。
“素管事，你这样笑做什么？”
“明霞山的叛徒，会是你吗？”
越千秋一把抽出了放在一旁的拂尘，打向了伏瞳君。
无论伏瞳君是不是妖族，他这个试探都是有意义的，若伏瞳君是，那他现在就出剑杀了他，若她不是，便告知自己真实身份，邀她在夕如雨面前演上一出戏。
伏瞳君一脸愕然，碧水剑随后出鞘，她厉声问道越千秋：“素管事，你在做什么？！”
第92章 不破不立
没有回答她，越千秋用拂尘挑起放在一旁的铜剑，直冲伏瞳君。
虽是昏暗灯光，可眼前人的一举一动都被越千秋看在了眼中。
是？或者不是？
越千秋并没有要取伏瞳君的性命的意思，来回之间颇有保留。
伏瞳君不明他到底要做什么，心中疑惑，也未尽全力。
脊骨，越千秋心想到，要摸到伏瞳君的脊骨，只要能摸到就能够判断她究竟是妖族还是人类了。
狭小房间之内响起了叮咚的打斗响声，但二人都极为克制，不想惊动他人。
越千秋借力将铜剑甩过，趁着伏瞳君躲避之刻，用拂尘将她拉过来，在她的后脑脊椎之处轻轻一按，顿时心中明了了。
不是妖，是人类。
心中有了答案，越千秋即刻收回拂尘，将烟云剑化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伏瞳君一开始还心中疑虑，为何素沾衣的武功招式跟她所认识的颇有不同，直到烟云剑化在她眼前，伏瞳君才明了眼前之人是越千秋。
“是我，伏宗主。”越千秋特意省下了一个‘代’字，双手抱拳缓声向她道歉说道：“是我失礼了，不过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宗主是否是妖族假扮的。”
伏瞳君并未生气，她只是满心疑问想要问道越千秋。
“此话怎说？为何越峰主一开始不表明身份？是不信任我吗？”
“不是。”越千秋摇头说道：“白无思是妖族，长老夕如雨也是妖族。”
伏瞳君微微震惊，她皱眉问道：“他们身上并无妖气。”
“这便是关键所在了。”越千秋缓缓掏出了iPad，对伏瞳君说道：“妖族之妖有两种方式掩盖身上妖气，一是换心，但若是身躯被重伤，妖气还是会泄露，让人察觉，二是换脊骨，以脊骨之气掩盖身上妖气。”
他打开了iPad对伏瞳君说道：“此物名为摄万物之象玄坤镜，能记录一些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且让我播放给宗主观看。”
白无思这家伙可能还不知道吧，他的一举一动都被iPad给录了下来，包括他拿着万华镜在青岩峰装逼，包括他为了打架把自己的脊骨给原装按了上去。
可惜就是跟夕如雨打架的时候忘记点开始摄影了，所以关于夕如雨这段只能由他口述给伏瞳君听了。
他口干舌燥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看着伏瞳君的表情越来越严肃，心中也不禁惆怅了起来。
虽然伏瞳君是人族，但是他也不能确保明霞山山每个人都是人族，就算明霞山上的人族占有数量优势，但是随便跳个人出来都能贪污腐败，明霞山还有救吗？这可是元天一生的基业。
想到这里，越千秋又胃疼了，基业、怎么又是基业，魔界人搞基业，这里还搞。
“你的意思是奉昭华前辈就在宋春寒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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