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阅康点头:“是,但是——你知道的,没有结果。”
案发现场没有监控,没有指纹脚印这类的嫌疑人信息,三棱刀和尼龙绳成为了案件的唯一线索。周阅康当时挨门挨户地排查了市里所有出售这类刀具绳具的店铺,甚至连各类网络电商都让人询问了。
前者还好,后者无异于大海捞针,那段时间刑侦支队所有人都带上了眼镜盯电脑,最后总共排查到近两月内销售发往都承的刀具绳具加起来有三万多笔,实在没法查。
最重要的是,收货方没有哪一笔是江家。
叶逐明了然点头,用手打开耳麦开关:“迟诨,问他三棱刀和尼龙绳都是哪里来的。”
迟诨摸了摸耳朵,道:“你的作案工具是从哪儿来的?”
江航道:“我知道你们会查,所以我是去隔壁落洋市买的。”
叶逐明又问:“具体哪家店?”
迟诨如实询问,江航道:“哪家店记不得了,不过那条街叫白米,在严城。”
叶逐明扭头看周阅康,后者立马会意,示意旁边的小干警:“马上安排人去当地核实。”
小干警敬了个礼称是,小跑着走了。
叶逐明取下耳麦,端着杯水推门走了进去。
江航对上叶逐明,点了点头:“叶警官。”
叶逐明嗯了声,拍拍迟宿的肩示意他出去,把笔录本推给迟诨,坐下后将手里的纸杯递给江航:“喝口水吧。”
“多谢叶警官。”江航双手接过,喝了一口润润干裂的嘴唇。
他的头发长长了不少,低头的时候就都往下落,江航皱着眉把头发往后压成大背头,把多余的生硬地别在了耳后。
动作十分不熟练,就像是刚带了顶假发还在适应一样。
叶逐明靠着椅背,看着江航挺直的脊背和系到最上面的衬衣纽扣,想起上回在p公馆瞥见那一眼,江航那时的纽扣几乎解到了肚脐。
他轻笑了一声,用手勾了勾头发:“江先生,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嗯?”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波流转,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和隐约的期待,尾音上扬,毫不掩饰地看着江航。
迟诨给他骚得一哆嗦,笔尖撒拉一声,把纸划了好大一道口子。
她惊恐地看向叶逐明,很想给他两耳光问你是不是没睡醒?!就算你要勾搭硬汉熟男也挑挑时候,这是在市局,四周都是监控你清醒一点!
这复杂地思想活动显然没能通过眼神传达给叶逐明,后者有一搭没一搭绞着头发,情意绵绵地看着面前的江航。
要是换个男人做这种挑逗意味的表情绝对是非常让人恶心的,然而叶逐明生得漂亮,面部肌肉控制得恰到好处,竟真让人有些恍惚。
但江航显然没看懂叶逐明在搞哪出,英气的眉毛皱了皱,默默用脚把椅子往后挪了挪,思虑道:“好看,就是有点像女人。”
迟诨噗嗤一声笑出来。
让你瞎聊骚,夜路走太多终于遇到鬼了吧。
她幸灾乐祸地等着看叶逐明的笑话,没想到叶逐明也跟着笑了起来,也不再抓头发了,指尖敲了敲桌面,突然道:“付兰是怎么回事?”
他话题转得太快,江航明显一愣,脸上先前还算轻松的表情也凝固了,片刻后道:“我,”
说了个我字,江航顿了好久,继续道:“我在为p公馆服务时见过她,那个时候已经和肖云离婚了,男人嘛,都有点需求。我看她长得漂亮,约了几次,但她开价实在太高了,我实在没办法,正巧之前手里有用剩的天筑,我就趁着她回学校的时候给她下到了招待所的饮料里,没想到量过大,她就死了。”
“那为什么招待所和学校的监控没有拍到你?”叶逐明问。
“嗯,我是翻墙进去的。”江航笑笑,“您知道的,我当过兵。”
叶逐明打断他:“都是翻墙?”
江航有一瞬间的茫然。
叶逐明耐心道:“我们上次问你怎么避开监控进的学校,你说你是从正在修缮的北三门进的,所以没被监控录下来。”
“啊,对,是,”江航像是突然想起,“是是,我是从北三门进来的,进招待所才是翻墙。”
迟诨越听眉毛皱得越紧,忍不住道:“那是四楼,而且每个房间都有防盗窗,你怎么翻进去的?”
江航面上沉着,像是早料到他们会问这个:“过道没有,我从二楼的窗户翻进去的。”
“你知道付兰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吗你就敢说,有证据吗?”迟诨冷冷道。
没想到江航还是很淡定:“我知道,你们发现她的时候,她是不是只剩了一张皮?”
迟诨一怔,付兰的案子是夷靖局在办,就是之前审讯江航的时候也没透露过这个事儿,没想到江航居然真能说出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叶逐明似笑非笑。
“实话说,我什么也没做,她喝了天筑水后就倒了,我一开始以为她是昏过去了,后来发现脉搏心跳都没有。我就想着怎么把她弄走,没想到出去找了个袋子回来,她就化了,只剩一张皮。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能是天筑,我真放的挺多的——她那副模样是有点吓人,我也不敢带走,干脆直接塞到了床底下,把现场清理了一下,然后我就跑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面色坦然,语速平缓,简直像在讲故事。
他的确是在扯谎,迟诨自己就是画皮鬼,付兰的死法她再熟悉不过,只能是画皮做的,怎么又扯到天筑身上了?
遇事不决怪天筑?
迟诨把笔录上的疑点都圈了出来,正准备细细再问时,叶逐明突然站了起来。
“行,那先到这儿吧,迟诨,跟我出来?”
迟诨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不是,还有p公馆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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