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昼回忆了一下价格表,在心里粗略估计了一下价格,默默叹了口气。
说了今天是给他补接风宴,陆昼自然成了被灌酒的最佳对象,半瓶五粮液都进了他的肚子。
好在他酒量不错,一口菜一口酒,只是微微有点上头。
叶逐明给他杯子倒酒:“来了一个多月了,还习惯吧。”
“还成。”陆昼也笑呵呵的。
叶逐明把杯子递给他:“有没有后悔上了我这艘贼船?”
“说的哪儿的话,”陆昼把杯子放低,和叶逐明轻碰了下,“还要感谢叶哥带我长见识。”
这话实在过于官方,叶逐明微微皱眉:“其实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他顿了顿,“就,当朋友处就行了。”
陆昼愣了下,笑道:“我当然拿叶哥当朋友。”
叶逐明淡淡嗯了声,开始夹四季豆吃。
陆昼能察觉到叶逐明的情绪的转变,但也没时间管他。菜都吃的差不多了,他便找借口起身出了包厢。
“你好,3099包厢,结一下账。”陆昼对前台道。
“好的,请稍等。”前台小姐脸上是温婉的笑容,“3099包厢,一共消费了82633元。”
“刷卡。”陆昼把兜里的卡递过去,刚放上流理台就被摁住了。
“刷这张。”叶逐明指尖又夹了一张卡,低头看着陆昼,“你干嘛呢。”
干嘛不是很明显吗?
陆昼笑笑,也不争了,眼见叶逐明把卡放回兜里:“叶哥,破费了。”
“不是说了不客气吗?”叶逐明把发票塞进兜里,无比自然地揽着陆昼的肩把他往回带,“你看看其他人,谁跟我这么见外?”
他们确实很不见外,酒足饭饱后又嚷着要蹦迪,巴麻搜了搜附近的酒吧,挑了个最低消费三千八的。
“今天晚上,不醉不归。”两瓶五粮液下来,巴麻依旧脸不红,心不跳,一进卡座就又唰唰唰勾了三页酒,“一会科罗娜上来了小白你别喝啊,妈的上回喝半瓶,回家老子给你捡了一路的衣服——”
白肃真咬着吸管,无辜地眨了眨眼。
他把酒瓶一一排开,玻璃台桌立刻被占了大半。
“不是,”陆昼看着巴麻熟练地开酒盖,指了指全摆在了自己面前的科罗娜,“光灌我啊。”
“是的。”巴麻毫无愧疚道,“今天是你的主场啊小哥哥。”
“我记住你了。”陆昼笑骂着和他碰了一杯。
耳边的音浪一波又一波,台上的主唱摇头晃脑地奋力嘶吼,水平和发音都让人难以恭维,但托高质量的话筒和音响的福,陆昼还是勉强听出来这是毒液的主题曲《venom》。
酒吧很吵,灯光酝酿着昏暗的暧昧。向小园和白肃真在分果汁和巧克力豆,迟诨要倒酒,迟宿把着酒瓶不让。叶逐明独坐单人沙发,一手搭着靠背,一手拎着瓶芝华士。他的位置偏,脸被灯光遗忘,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面的划拳的二人。
也许是运气不好,陆昼一连喝了三杯科罗娜,脸上终于浮现了点醉意,眼神湿漉漉的,有点迷茫地看着巴麻开酒,微张着嘴,舌尖微微舔舐嘴角。
叶逐明又喝了口。
“哟,叶哥怎么躲这疙瘩了。”一条长腿挤过狭小的缝隙,男人凑到叶逐明身边坐下,和他挨得很近,“一个人喝?”
这是这家酒吧的老板爱迪生,和叶逐明还算有点交情。
“我面前这些是鬼?”叶逐明随手把空酒瓶放回桌上。
爱迪生促狭地笑笑,他是个装扮文艺的青年,这样一看很有点风流味道。
“你可有日子没来过了,好多人打听你。要上去打个招呼吗?”爱迪生倒了杯酒递给叶逐明,“叶哥去亮亮嗓,这桌今晚的酒水,全部免单。”
叶逐明刚想说不唱,老子又不缺钱。然后一个有些拖延的声音响起:“叶哥,”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陆昼。
后者皱着眉,微偏着头,表情是有点天真的好奇:“你还会唱歌呀?”
于是叶逐明喉头翻腾的滚又被咽了下去:“会一点。”
“谦虚了不是,”巴麻和陆昼勾肩搭背,拿着手指远远地戳叶逐明,“他老会唱了。”
“是吗?”陆昼笑吟吟地看着叶逐明。
“…………”叶逐明把杯子放回了桌上,“你想听吗?”
陆昼幅度极大地点头,晃了两下觉得头晕,于是用双手扶着脑袋继续点:“想!”
叶逐明点点头,站起身脱了皮衣,单手撑着沙发翻了出去,迈着大长腿绕过群魔乱舞的卡池走到唱台。
陆昼是真的有点醉了,他眯着眼睛努力看,叶逐明和乐队交涉了几句,主唱就把话筒让给了他。
音乐停得很突兀,所有人都视线都投向唱台,抱怨声停了片刻,然后又是新一波的讨论。
叶逐明坦然接受着所有的注视,他站在光亮中央,耀眼得宛如神明。
他的眼神掠过喧闹人群,精准落在陆昼身上。视线相交的瞬间,陆昼昏沉的脑子嗡了一下,莫名的危机感裹住了他,后背竟然起了层薄薄的汗。
他揉了揉眼,再看向叶逐明时后者已经收回了目光,音乐响起,他修长手指搭上话筒,薄唇轻启。
“Something lately drives me crazy
(有些事使我心烦意乱)
has to do with how you make me
(一定与你这么对待我有关)
struggle to get your attention
(挣扎着寻求你的注意……)”
叶逐明的声音和外表一样出色,低沉得恰到好处,加之发音标准,很容易让人陷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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