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我,我将计就计,反倒是我的错了?
林尽染无力腹诽,想把绣球抢回来,着实忽略了远处被魔气震退的谢湘和路鹤亭,以及朝他杀来的舵主。
路鹤亭:“小心!”
林尽染转身的同时,右手虚握,折扇敞开,澎湃的真元将魔气淹没。他手握扇骨灵巧的一个反转,照着舵主咽喉一划,舵主闪身后跃,扇沿距离他喉管仅剩半寸。
舵主震惊的瞪大眼睛,连远处河水搅动、形成参天水柱都未能察觉。
水龙足有百丈之高,腾云而落,从舵主的前胸灌入,后脊涌出,鲜血四溅,内脏纷飞!
御水咒?
林尽染看向踏水而归的谢明烛。
舵主扶着礁石大口喘气,毫不理会对自己给予创伤的谢明烛,一双染血的眼睛死死瞪着林尽染,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似的:“清秋扇。”
谢明烛眸光一闪,猛地看向林尽染手中折扇。
扇骨和扇面都是白色的,乍一看和普通书生用的纸扇没啥区别,但若细观,扇骨是以昆仑寒玉制成,扇面是由扶桑神木炼化,其灵气充盈,真元内敛,比起谢明烛“洗尘剑”的锋芒毕露,它倒是韬光养晦,很是低调。
扇子正面绘着红枫林的风景画,反面写有行草——半江枫叶锁清秋。
若仅凭脸认不出是谁,那凭此独一无二的灵武,也知他离镜小公子的身份了。
“原来是你!”舵主咬牙切齿道,“你五年前害我徒儿性命,我正寻你不得,你竟自己送上门来了!”
林尽染听得一懵,老半天才恍然大悟:“你说那个毁我天山朱果的女妖?”
“她吸食活人精元本就罪无可恕,她还毁我朱果,死一回都便宜她了!”时隔五年提起来,林尽染都心疼他的梦中情果。
舵主怒火焚身:“小畜生,给我徒儿偿命!”
舵主周身的魔气暴涨一倍,饶是见过大场面的林尽染也叹为观止,都肠穿肚烂血肉模糊了居然还能打。
舵主眼中只有杀杀杀,被路鹤亭从后刺了一剑也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扭断林尽染的脖子。
谢湘召出灵武君欢,琵琶音起,慷锵有力,震得舵主脚步一凝,谢明烛逮准时机持剑一刺,却被舵主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角度躲开了,反手以魔气嘶吼,震耳欲聋,活活绷断了琵琶琴弦!
而与此同时,林尽染以扇骨贯穿舵主内府。
舵主一口血污呕出来:“你,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我会拉你一起,一起下地狱!”
“就凭你现在这样?”林尽染抽出清秋扇,扇身清华,随便抖落两下,滴血不沾。
舵主身体一软,呵呵冷笑道:“你活不了多久了!我会让你在痛苦之中,一点一点的死去。”
将死之人,林尽染有点不忍打击了:“下毒啊?”
舵主猖獗大笑起来,直笑的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谢明烛先是面露茫然,下一秒眼中大骇,失声喝道:“神魂俱灭!”
在透明色的神魂被抽出体外,活生生绞碎的那一瞬间,舵主癫狂的狞笑犹在耳畔:“以我神魂之力种下的恶诅,你就好好接着吧!”
谢湘和路鹤亭双双脸色大变。
林尽染也惊呆了。
却不是为了什么恶诅,而是因为——
林尽染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明烛。
他没听错吧?
刚才,谢明烛说话了?
“林兄!”路鹤亭快跑过来,一脸紧张,“你没事吧?哪里难受?”
林尽染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哪里都不难受。”
谢湘欣喜不已:“定是堂哥抢在他下恶诅之前,让他神魂俱灭,所以林公子无恙。”
“他……”林尽染一时舌头打结,不知该怎么问。余光瞥见落荒而逃的圆脸魔修,凭他几波大战积累的旧伤新患,实在无力去追,好在圆脸魔修慌不择路,把绣球落下了。
林尽染走去捡起来,收进袖内乾坤。
猝不及防打个喷嚏,定是落水导致的着凉。
众人掐了个净身咒将身体烘干,谢明烛和路鹤亭御剑飞回半山腰,林尽染也想去看看,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拿出补气血的小药丸当糖豆啃。
嘎嘣嘎嘣。
不一会儿二人就飞了出来,谢明烛尚且临危不乱,路鹤亭可是急的五官乱飞:“快跑!”
林尽染还好奇的问:“怎么了?”
“蛊虫,全是蛊虫!”路鹤亭落地还踉跄半步,林尽染仰头望去,好家伙!这是捅了马蜂窝吗?
尽管距离甚远,他也能一清二楚的看见萦绕在半山腰密密麻麻的蛊虫,飞来飞去,嗡嗡嗡嗡。
被蛊虫钻入皮肤的魔修痛苦嘶吼,有的提剑就切,哪里被钻切哪里。
是个狠人!
深受其害的魔修接二连三的掉下悬崖,坠入涛涛瀑布,跟下饺子似的,不出片刻河流就被染成淡粉色。
而制造一切的罪魁祸首兴奋大叫,被数十只蛊虫钻入体内也不在乎,振臂狂欢:“都去给我弟弟陪葬吧哈哈哈哈!”
林尽染一整个惊呆:“怎么是他?”
这书生简直绝了,自己吭哧吭哧步行一天一夜来到幽山,趁着他们仙魔交战躲到暗处找机会,然后徒手攀爬到半山腰,闯进屋里,翻箱倒柜,把舵主那些存货全倒腾出来,把成百上千的“百花丹”扔地上,再用热水一浇,外壳融化,里面的蛊虫就“活”了。
一窝子魔修,竟有一半数量死于凡人之手。
魔修拧断了书生的脖子。
“蛊虫飞过来啦!”路鹤亭拽过谢湘赶紧跑。
林尽染也被人抓住手腕,御剑冲天。
“等下,这些虫子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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