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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宦(古代架空)——余半

时间:2023-03-12 13:41:01  作者:余半
  萧桥霜跪地双手接了令牌给容策行了个重礼,自诏书下达始,骁骑营最兢兢业业办事得莫过于萧桥霜,他难道不怕死吗?他怕。可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或许能让他寻到顺势而为的契机,哪怕把骁骑营指挥同知的虚职变成实职。
  他要往上走。
  比起死亡,被人踩在脚底肆意凌'辱的滋味更令他感到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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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天已大亮,容策啃着馒头喝了碗施粥棚的稀粥,靠墙稍睡了一刻,耳听马声嘶鸣他警戒的睁开了眼,闻溪撑着油纸伞拎着药箱往里走,她穿着普通的粗布麻裙,满头乌发用银簪挽了个单髻,眼睛布满红血丝。
  容策向她行礼:“闻先生。”
  闻溪略带诧异之色,弯眼笑笑,容策接过闻溪手里的药箱,拂开一层层的厚重麻帘,陪着闻溪往里走:“小殿下谦卑温良,实属难得。”
  容策道:“幸得予衡言传身教。”
  梅觉晓已故,闻溪应当是西秦对疫情防治最有权威的医者,奈何她同时也是囿于后宫的妃嫔,谁敢向容显请奏让闻溪参与疫症诊治?
  但闻溪次日便以修撰医书为由去医署参与了太医对疫症的诊治商议,而后隐瞒身份去京都各处医坊查看病患情况。
  闻溪给病重患者试了新研制的药方,另给轻度患者施针。
  她把脉问诊,配药煎药,没有半分娇贵气,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医者。
  闻溪施完针,容策替病患穿好衣服扶着躺下,然后回收录室代闻溪记录了病患前后脉息、症状的不同表现。
  宋予衡撩起帘子,入目便看到容策一丝不苟的发髻乱了,被雨水浸透又熏干的衣袍皱皱巴巴套在身上,乌靴脏污不堪,还在往外渗水,他心疼的要命:“长陵王殿下,本督有要事与你商议。”
  容策向闻溪低声交代了两句,行至门口正好碰到了裴琅,他锦衣华服金冠束发与简陋粗鄙的药坊格格不入。
  闻溪刚用冰水净完手,手指通红,对着药方配药,裴琅道:“这不是贵妃娘娘该来的地方。”
  闻溪淡瞥了他一眼,裴琅眸光微敛:“我现下便上道奏折给皇上。”
  闻溪不答话,裴琅掀袍跪地,她放下草药:“你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裴琅仰头看着她,“算我求你。”
  闻溪对视上他的目光决然道:“医者仁心,我不能走。”
  她师从梅觉晓,读得是医学宝典,学得是济世救人,她不想安于内宅,却被困深宫内苑,她怎么可能走?
  裴琅默然良久方道:“微臣愿随侍左右,任凭贵妃娘娘差遣。”
  闻溪五指收拢:“朝中诸事繁杂,裴相请回。”
  ……
  容策跟着宋予衡回了督公府,府中洒了生石灰,侍女、仆从减了大半,一路走来冷冷清清:“府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宋予衡递给他一套干净的衣袍,微扬下巴:“先去沐浴更衣。”
  容策站在门外就是担忧自己身上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殃及宋予衡,闻言接过衣袍乖顺的去偏厢沐浴。
  湘君取了坛陈年秋露白,皱眉想了一路也没有想起来山鬼临行之前交代她有关长陵王的几条禁忌,早知道应该让他写在纸上的:“督公,这酒后劲大,你别喝。”
  宋予衡不屑,胡乱应了,笑话,他可是千杯不醉,湘君不放心道:“我总感觉贸贸然把殿下灌醉不太好。”
  “不灌醉他,你让他安生睡觉?”
  话音刚落,容策头发半干,穿着四合杂八宝回云纹月白色宽袍,里衬绛红色流水落花纹夹衣,缓步迈过门槛。
  湘君一时竟没有移开眼睛,她心里最后一点分寸感轰然倒塌,瞧瞧方才都把督公的心肝宝贝糟蹋成什么模样了,眼下不过洗了个澡换了件衣服简直不是一般的赏心悦目,督公说得没错,是该无所不用其极让殿下休整休整。
  她捧着木托盘退了出去,贴心地掩好房门,容策不明所以道:“还未到用午膳的时辰。”
  宋予衡把筷子塞进容策手里:“边吃边说。”
  长陵王简朴,上次陪宋予衡吃饭,面对满桌珍馐佳肴已有不满之色,此次他特意吩咐后厨做了清粥小菜试图放松长陵王的警惕。
  宋予衡给他倒了杯温酒:“喝杯酒暖暖身子。”
  容策推拒:“过午我要去趟户部,不喝酒了。”
  “这酒温和,不醉人。”宋予衡用筷子沾了一点抿了抿,然思应该尝不出来酒性强弱,“平津药坊情况如何?”
  容策向他报备了一遍,他酒量浅,知克制,以往从不过饮三杯,今日不妨便被宋予衡多灌了几杯酒。
  容策晕晕乎乎以手抵额,还不忘郑重其事的总结:“情况不容乐观。”
  “你困了,我扶你去睡觉。”宋予衡搀扶着容策转过屏风往里走,边走边解他的外袍,“刚穿就脱,真麻烦。”
  宋予衡刚给他脱了一半,容策踉踉跄跄踩住了宋予衡的袍角,整个人身体前倾,直接把他扑到了床榻上,月白色罩衫遮住了宋予衡的脸,他感觉眉心有浅淡的温热触感,很轻,一触即逝。
  月白色四合杂八宝暗纱罩衫半透,方寸间宋予衡的五感被无限放大,朦胧的黑色轮廓紧贴着他的眉心沿着鼻梁的弧度缓缓往下厮磨,一点一点磨得人心焦,后背沁出的薄汗浸湿了里衣,粘稠潮湿。
  待宋予衡想起来反抗时容策倏而堵住了他略显冰凉的薄唇,大腿箍住他乱动的身体,手指摩挲着他的腕侧抵开指缝强制性与他十指相扣,隔着暗纱的吻比唇瓣相贴更旖旎多情,布料的粗糙质感贴合着唇纹,强势中透着温情。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冷风吹落银勾上的天青色床帐,光影明灭间宋予衡大脑一片轰鸣,嘴角的痛感,佛珠的冰凉,让他清清楚楚意识到此时此刻与他肌肤相亲的人是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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