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挠心(近代现代)——咿芽

时间:2023-03-13 10:51:59  作者:咿芽
  他郁气未散,闷声说不要。
  严琛语气轻快:“可以,你有拒绝的权利。”
  叶温余以为这就算放弃了, 然不久的后来才知道他带回来的那个鼓囊囊的包里装的全是给他的礼物。
  说什么有拒绝的权利, 结果转头就拿出了更多的礼物让他慢慢挑, 挑中的挑不中的, 最后都摆在了他桌上。
  什么都有,就是一些很有意思的小玩意,好像他把这一趟出去拮据的自由时间都花在了这些上面。
  看见好玩的, 第一时间想的就是买回去送给他。
  这种观感真的很容易影响注意力的集中, 稍微盯着多看两眼, 脑袋里就全是严琛在人来人往的闹市中一心一意给他挑选礼物的模样……
  好吧,考试结束之前,宿舍里是真的不能呆了。
  11月步向12月, 眼看就要入冬, 气温呈陡坡式下滑, 考试的紧迫感和风寒感冒一起传开,好多人反复中招, 这其中都包括叶温余。
  上午从宿舍离开时还好好的, 去吃午饭时就有点开始头晕了。
  以为是坐了太久的缘故,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到了下午一下加重了, 头晕, 乏力, 额头也在渗着冷汗。
  书是看不下去了, 他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宿舍, 没记错的话, 上次严琛给他买的各类感冒药还剩下很多。
  现在不在饭点,学生不是在上课就是在宿舍,一路人很少,叶温余从图书馆出来,穿过林荫道,太阳穴涨得难受,步伐也放得很慢。
  经过篮球场才听见热闹点儿的人声。
  他远远抬头望过去,一眼就看见了正在越过防守准备投球的严琛。
  应该是一场小比赛,体育老师坐在架梯上当裁判,旁边还有专门的同学在翻牌记比分。
  万能的严同学理所当然的篮球也很厉害,走位灵活,投篮精准,还能最大限度地保持不跟别人产生肢体接触。
  大家都穿着统一的黑色训练服,他混在里面也能让人第一眼注意到。
  唯一不好的就是叶温余越走越近,已经在球场边上了,严琛好像还没有发现他。
  其实打比赛顾不上看一眼场外的路人再正常不过了,但叶温余就是觉得心里堵堵的,脚步也忍不住放得一慢再慢。
  严琛绕场去传了球,还是没有看见他。
  太阳穴忽然胀得突突地跳,他用手抵着闭了闭眼,没注意脚底踩到一小块碎石滑了下。
  身形很快稳住,神游的癔症跟着回神。
  他在想什么……
  又不是无所事事,怎么可能无时无刻都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在意严琛有没有看见他,在意严琛跟他说话时的情绪是不是不够积极,但凡一点异常都会影响他。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
  转眼眉心拧紧,他努力抛开这些不讨人喜欢的情绪,加快脚步离开了球场。
  宿舍里没有人,饮水机里的水还开着,叶温余倒了杯放在桌上晾着,找出药,等水凉还要一会儿,他就趴在桌上眯着眼睛休息。
  没想到这一眯,眼皮就沉得睁不开了。
  身上忽冷忽热,浑浑噩噩的做了好几个梦,零零碎碎乱七八糟,接不上也记不住。
  隐约听见有人跟他说了话,又背了他出去,眼睛睁开一条缝迷糊看见了严琛,就是不知道是醒着还是在做梦。
  再后来被放到柔软的地方躺下,后背也不再发冷,精神放松下来很快又睡着了,没再做梦,这一觉睡得比在宿舍时轻松许多。
  傍晚,太阳趋近地平线。
  叶温余睁开眼睛,没觉得头晕了,浑身没劲,也提不起精神。
  右手有些僵,手背上还插着输液针,动不了。
  “醒了?”是严琛的声音。
  叶温余缓了会儿睁开眼,视线缓慢聚焦,从白茫茫的天花板,转移到严琛脸上,鼻尖淡淡的消毒水味无声告知着他此刻身在医院。
  严琛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低声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温余脑后陷在柔软的枕头里,摇头幅度很小。
  严琛摸摸他的脸:“输完最后这点就带你去吃饭,想吃什么?先说好太辣的不行,只能吃清淡些的……”
  叶温余指尖勾住了他的袖子。
  严琛话音顿了两秒,顺势反握住他的手:“怎么了?”
  叶温余:“你刚才没有看见我,”
  他输液睡了一下午,严琛很自然地把他的的刚才理解为睡觉时间:“做噩梦了?”
  叶温余:“你打球的时候,我就在旁边,你没有看见我。”
  人在生病脆弱是,感性总会跃居理性之上,即便有无理取闹的嫌疑,也很难自我意识到。
  或许自己也不能清晰地表达出它代表了什么,往往心里这一刻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了。
  严琛这才知道他说的“刚刚”是过中午那会儿:“你那时候是刚从图书馆出来吗,我看你从那个方向来,还抱着两本书。”
  叶温余下意识点头,等他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严琛话里的意思,眼睛微微睁大:“你怎么……”
  严琛捏了捏他的手:“你走得很慢,还在我投第9个球时被小石子绊了一下。”
  “……”
  叶温余满腹不知从何处起的委屈戛然而止:“……你看见我了吗?”
  严琛说:“看见了,你从林荫道出来就看见了。”
  没有特别去注意,只是挂心到几乎是本能,即便只是闯入不经意的余光之中。
  叶温余的心情像是一盘被揉碎了又发酵的酒糟,忽然觉得那个因为猜测而飘忽不定的自己幼稚又好笑。
  可真要去牵动嘴角了,又会发现冲上鼻腔的涩然更甚,笑不出来。
  “为什么会看见我。”他望着严琛眼睛,刚病愈苏醒的声音哑得脆弱:“你不是在打比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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