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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梦(近代现代)——榉木无青

时间:2023-03-13 10:56:07  作者:榉木无青
  冯珂脸上还有余惊未消的恐惧,开口:“是我,我打的电话。”
  她看向许书文,表情里有涩然和愧疚:“他……蒋驭野一边喝酒一边砸杯子。我,我看着他觉得情况太不妙了,就打电话联系了牧原。”
  许书文这才知道岔子竟然出到这里,他也不能说冯珂什么。蒋驭野的病打从一从头就瞒着人。冯珂很可能只是以为蒋驭野在耍酒疯,打电话让蒋牧原接他回家。结果没想到蒋牧原带了这么多人过来,她大概那个时候才发现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
  许书文不再理在场的三个人,从蒋牧原的旁边侧身越过进入包厢。他经过的时候,蒋牧原忽然用手把他拦了下来,手很重,捏的他肩膀生疼。
  “我已经,失去过一个亲人了。”蒋牧原开口,声音里有冷意,也有沉重的让人受不了的郑重:“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弟弟。”
  许书文和他对视,良久,点了一下头。
  蒋牧原放他过去了。
  包厢里,满地狼藉已经被清扫的差不多。蒋驭野被注射了镇定剂,整个人窝在沙发上,脸上全是泪。许书文替他擦了。
  蒋牧原静静地看了他们一会儿,没有移动目光,直接开口问卫佑亭:“闻浪现在在哪?”
  卫佑亭知道这个时候绝对劝不动蒋牧原,于是只能拿出手机查了一下。
  闻浪的手机从蒋驭野大学那次在他租住的公寓被发现后,就一直被蒋家装了定位的后台软件,闻浪本人毫不知情。
  卫佑亭发现闻浪处在高速移动当中,应该是在车上,但不是回他公寓的方向。卫佑亭看了一下路线,发现闻浪是准备去机场。
  卫佑亭的直觉告诉他,是肖浮蕊出事了。
  也许是他搜索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蒋牧原甚至移开了看蒋驭野的眼神,看向他。
  卫佑亭知道必须得说了,于是开口:“他可能在去机场的路上,应该是家里有事。”
  蒋牧原深沉地看了他一眼,说:“明天,我要在蒋家看到他。”
  卫佑亭嘴里发苦,但是他必须得说:“……可是他家里……”
  “你有我账户的权限,你去解决。”蒋牧原收回目光,在他看来,闻浪会遇到的事,不管是什么,钱都足以摆平。而他面前的蒋驭野遇到的是钱摆平不了的事,所以哪怕只有1%的疗效,他也要为蒋驭野把所有药方备齐。
  卫佑亭看着蒋牧原的侧脸,他想说闻浪那个疯子一样的妈可能不是钱能摆的平的。但是这话就算说出来,蒋牧原也听不进去,听进去了也不会相信。
  在他们这种人眼里,只有自己这个阶层的人才是人,其他的芸芸众生不过是资源或者蝼蚁,区别只在于有用没有。有用就用钱买,没用就可以随意丢掉舍弃。
  卫佑亭曾经也是这套理论的信奉者,他努力的工作,也只是为了跃升到这一阶层。至于别人,他没在意过,谁的世界都只有那么一点点,能顾好自己,顾好身边的人就已经不错。没谁有那么多的善心。
  但事情走到闻浪这里,卫佑亭却开始生出不适感。他知道这可能是另一种形式的兔死狐悲,但是他却也真的开始动摇。他真的有跃升到上一阶层的机会吗?这到底是他的错觉还是设计好给他的诱饵。或者说,他就算跃升到了那个阶级就真的能活出人样吗?是不是随时随地,就还会有更有钱和权势的人,能用钱随随便便买到他的人生,尊严,和爱恨。
  卫佑亭感到了本能的害怕,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点头,然后继续去做他份内的工作。
  卫佑亭走后,蒋牧原还在看着包厢里的情况。许书文说的没错,他的确和蒋驭野起了冲突,蒋驭野反抗的非常激烈,导致被失手打到了一点脖子,几乎是立刻出现了僵直。蒋牧原那一刻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后怕,他当场处置了失手的保镖,但是无济于事。医生看过之后说问题不大,但是最好让蒋驭野先躺一下,先不要轻易移动。这就是为什么他们现在还守在这里的原因,也是他为什么听了许书文的,让卫佑亭去找闻浪的原因。
  蒋牧原远远地注视着昏迷着的蒋驭野,内心远没有他表现出的这么平静。
  文与鸢死的时候在清晨。蒋驭野那天带着一本相册来看过她,走的时候把相册留下了。蒋牧原知道那本相册里有什么,最后力排众议把这本相册给文与鸢陪葬。
  他不怪蒋驭野,有没有那本相册,那时的文与鸢,都是活不长的。就是非要追究谁的责任,他才是文与鸢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却一点都没注意到她的死志。还以为她是恢复了精神,替她解开了拘束带,扶她坐在了窗边。
  文与鸢此生留在人世的最后两句话,第一句是:“小原,阳光真好,你扶我过去坐一下吧。”
  第二句是,“小原,不要恨妈妈。”
  他听到第二句话的时候,正在去门口拿文与鸢的针织外套。
  于是,等他意识到不对劲回头看,就只看到了窗口,一瞬间就消失了的,白色的裙摆。
  时间已经过去了快要十年,蒋牧原面如寒霜地看着蒋驭野,心想,当时没有拉住文与鸢,的确是他的错误。
  而他不打算再错一次。
  -
  卫佑亭打给闻浪的时候,闻浪正在办理登机。
  他这个点接到卫佑亭的电话,加上之前遇到了许书文,几乎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他把电话接起来,问:“蒋驭野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严重吗?”
  卫佑亭在电话那边沉默不语,半晌,说了“我去找你。”四个字就挂断了。
  闻浪莫名其妙,正想打开微信想跟卫佑亭说自己准备回老家了,卫佑亭现在去他住的地方找不到人,手机就打进来开一个陌生的手机号。
  这种电话闻浪一般就当是骚扰电话无视的,可是这个当口,闻浪忽然有某种预感,这种预感驱使他把电话接了起来。
  “喂?”
  “喂,闻浪吗,我是卫佑亭。”
  闻浪预感成真,非常奇怪:“你为什么换号跟我打电话?这是你新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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