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自己在烦什么。
大头他们并没发现她留在了停摩托车的角落,闹哄哄走了。
一个在附近吃饭的女孩发现了她:“漆老板?”
“还真是你。”女孩走近:“干嘛呢?”
漆月懒得答话,扬扬手里的烟。
女孩笑着摸了支烟出来:“借个火?”她很主动的凑到漆月唇边,一吸,暧昧点燃。
漆月眯眼打量。
跟喻宜之分了后她也不是没交过女朋友,只是没再交过清冷高洁那一类的,每次看见那类女的都绕道走跟活见鬼似的,而她交的女朋友都回到了过往老路上。
就如眼前的女孩,明艳,浓妆,张扬,身材好到爆。
不像有些人,一张平板。
女孩烟抽的快,漆月扔掉烟头跨上摩托车的时候,她也正好抽完,走过来一撩漆月的腰:“听说漆老板的摩托车从来不载人,没为任何人破过戒,是不是真的?”
“要不,我试试?”
无论她之前怎么撩拨,漆月都采用默许的态度,这给了她更进一步的勇气。这么多年这个有美又狠的女人已经成为一个传说——人人能撩,可人人撩不动真心。很容易到手,可绝不可能长久。
谁不想当让她回头的那个“例外”。
当女孩靠近摩托车的时候,一直带着懒散笑意的漆月却脸色突变,伸手一推。
女孩踉跄两步,她拂拂摩托车,好像女孩刚一靠近都把她车碰脏了似的:“知道不载人,还非要上,不是自己找不自在么?”
女孩到底年轻,面子挂不住,虽然怕漆月也忍不住嘀咕一句:“拽什么,难道K市就你一个漂亮女人么。”
老天很快给了她答案,因为她一转身,就看到一个一脸清冷的女人站在那里。
她从来没在K市见过那样的女人,跟漆月一样都很高,模特身材,只不过相较于漆月的凹凸有致,这女人身板更薄,西装正装勾勒出直角肩和蜂腰,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禁欲主义。
一张脸白得发光,真是美绝。
放在平时,女孩是不敢跟这种气场两米的美女搭话的,但她现在有心在漆月面前捡回面子:“嗨,姐姐,今晚空么?”
漆月在她身后发出一声轻笑。
“妹妹,搭话搭错人了。”
“你搭话的这姐姐,真不巧,是来找我的。”
******
喻宜之冷冷一张脸,看都没看女孩一眼,径直望向漆月的方向。女孩讪讪走开后,她走过去,撩一下垂在肩头的黑色长发,直接跨坐到摩托车后座上。
漆月远远站在一旁:“没听刚才那妹妹说么?我的摩托车不载人,从不破戒。”
“再不破的戒,从前为我也破过了。”喻宜之脸色很淡:“载我去个地方。”
“怎么,保时捷还容不下你这尊佛了?非要坐我这小破摩托?”
“不让我坐也可以。”她对着漆月伸出一只手:“把我拉下来。”
莹白手心像掬了捧月光在发光。
漆月一把狠狠打开她的手,跨上摩托车:“烦死人。”
喻宜之:“你不是从十七岁起,就知道我是个烦人的人吗?”
漆月发动车:“去哪?到地方赶紧给我滚下去。”
“你开吧,我告诉你怎么走。”
车在夜色中飞驰,漆月载着喻宜之在车流中来回穿梭,惹得司机打开车窗骂:“疯子吗!”
夜风中是漆月恣意的笑。
喻宜之本来双手把着后座椅的,这会儿向前伸,轻轻环住漆月的腰。
漆月身型一滞。
漆月的车上再没特意为喻宜之准备的头盔了,这时她一头柔顺的黑色长发翩飞,跟漆月的金发纠缠在一起。
她把脸缓缓贴在漆月背上,漆月的豹纹吊带裙那么薄,皮肤滚烫。
车速缓缓慢了下来。
从她们身边超过的车灯连成一条河,浸润着此时跳动在两人脑子里的那些过往。
漆月压低声音:“喻宜之。”
“嗯。”两人的姿态与十八岁时的亲密无异。
“你为什么回来?就为了你的破房地产项目么?”
“不。”喻宜之的声音带着风带着过往的岁月:“还因为我想你了。”
漆月滞了滞。
车速越发慢下来,无数车超过她们,让她们的摩托好像变成了湍急河中的一片孤叶。
不知为什么,每次载喻宜之,总能载出两人相依为命的感觉。
接着漆月轻笑了一声。
“喻宜之,你的嘴,他妈的就是骗人的鬼,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车速再次飙起来:“除了你要在床上还债给我,其他时间,你别惹我了。”
在喻宜之左拐右转的指挥下,摩托车渐渐脱离了马路,向一条小巷靠拢。
一个漂亮的飘移停车,漆月一脚撑地,挂着不恭的笑看喻宜之下车后一个腿软。
她没熄火的意思:“老子走了。”
喻宜之挡在她车前:“不好奇我去哪?”
漆月笑了声:“喻宜之,我对K市的犄角旮旯,就像你高三时对那些习题集那么熟,这小巷里有什么店我门儿清,你他妈不就要去纹身店么?”
喻宜之在月光下看着她,那带着冷意的脸,那柔顺的黑发,那禁欲主义的正装套装,实在让这朵高岭之花看起来跟纹身毫无关系。
纹身该是漆月这种女痞子做的事。
事实上情到浓时,她的确跟喻宜之说过:“我把你纹在身上好不好?”
“怎么把我纹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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