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两步,实在没忍住回头问了句:“所以到底有没有人欺负你?”
“有。”喻宜之平静的说:“但无所谓,我有我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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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说致知楼里像被学校抛弃的一群呢,一直到了下午,整栋楼水管联通集体坏掉的洗手间还没被修好。
漆月不想课间去洗手间排队,又在上课时间叼着烟大剌剌往格物楼的洗手间走。
但这一次她是无论如何不会去顶楼那间了,她可不想再碰到喻宜之。
只是路过高三(1)班教室那层楼的时候,漆月忍不住往那边瞟了一眼。
嗯?怎么教室空荡荡的没人?
明明操场上也没班在上体育课啊。
是不是全班去做喻宜之说的那个什么小白鼠实验去了。
知道喻宜之不在,漆月的胆子反而大了,叼着烟向教室那边走去。
她想去看什么呢?她也不知道。
也许就想从窗口看一眼,学霸的课桌什么样?
漆月越走越觉得不对——这跟她有毛线关系?
然而正当她打退堂鼓准备离开的时候,眼尾却已瞟到教室里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漆月一眼就发现那个座位是喻宜之的,因为喻宜之刚转来的时候,她来这间教室“调戏”过喻宜之一趟。
那女生正要拿喻宜之课桌上的白色保温杯。
漆月站到门口,吊儿郎当轻轻在门上敲了敲:“干嘛呢?”
女生却吓了好大一跳,手一抖,一个小袋子掉到地上,粉末撒了一地。
漆月快步走过去,女生想捡,却已被漆月眼疾手快抢到:“我k,泻药啊?”
女生脸都涨红了:“这跟你无关!”
漆月有点好笑:“不是,我说妹妹,就算你给喻宜之下泻药让她缺两天课,难道你成绩就能赶上她了?”
“说了这跟你无关!回你的致知楼去!”
漆月冷笑一声:“知不知道我们致知楼的特点是什么?每天不搞学习闲得慌呗。”她眼神狠戾下来:“谁说跟我无关的事我就不能管了?”
她捏住女生下巴:“你觉得什么东西都能往人嘴里放是吧?”
她把烟夹在指间,伸到女生嘴边:“那我把烟灰放你嘴边行不行?”
女生拼命扭头想躲,漆月冷眼看了她半天,才一把放开她。
女生被吓得不轻,立马跳开离漆月三丈远:“你你你!混子一个!”
漆月嗤笑:“是,我是混子,可就算我是混子,我都做不出把烟灰往人嘴里放的事,你怎么还能往人嘴里放泻药呢?”
她伸着纤长手指在女生额头点两点:“别连混子都不如。”
大摇大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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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的时候,喻宜之去顶楼上厕所,发现漆月蹲在门口抽烟。
喻宜之:“你每天要抽多少烟?”
“关你鸟事。”
喻宜之看一眼漆月脚边的烟头,显示着这人已在这里等很久了。
“找我有事?”
“你们班有个女生,蘑菇头戴副透明边框架眼镜的。”
喻宜之想了想:“袁媛。”
漆月:“你小心她点。”
喻宜之点点头,就往厕所里走。
漆月:“你不问我为什么?”
喻宜之:“不用问,我自己可以看,我在课桌上装了微型摄像头。”
漆月:“我k,你间谍啊?”
喻宜之:“不然这样的事,永远没有止境。”她瞥一眼漆月:“放心,摄像头只对准我自己的课桌,不会侵犯其他人隐私。”
“我是在跟你讨论道德问题么大小姐?”漆月咬着烟狠狠笑了一声:“我看起来像一个有道德的人么?”
喻宜之:“没有最好。”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漆月:“你怎么知道这样的事永远没止境?”她烦躁躁问一句:“欺负你的人很多?”
喻宜之平静的说:“现在还不多。”
漆月一下子反应过来——如同她自己深谙失去“面子”后的人情冷暖一样,喻宜之这样的经验,显然也是从过往的切身经历中得来的。
喻宜之:“不用担心我,我有办法。”
“谁担心你了。”但漆月还是忍不住问:“你有什么办法?”
喻宜之更平静的说:“告老师。”
漆月笑出了声。
喻宜之已经在往厕所里走了,漆月这才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拉了一把喻宜之的手腕,少女皮肤冰凉,摸在她手里却是滚烫。
那一刻漆月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天边月光也是滚烫的么?
漆月:“你真要告老师?你幼儿园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
喻宜之看了她一眼:“什么?”
漆月挠挠头:“很不道德。”
“你刚刚说你是一个没有道德的人。”
“不是说那种道德啦!是说同龄人之间的那种道德!就是有事自己解决,不要告老师告家长什么的……”
喻宜之:“你信这个?”
漆月一愣。
少女脸上的表情变得很冷很淡,在走廊昏黄的灯光下罩上一层光晕,但并未染黄少女的脸,仍透出一种近乎透明的冷白。
漆月这时又觉得,月光是毫无温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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