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月亮弯弯的,清冷的光洒在大地上,还为人们带来一丝凉意。
将军府中树影婆娑,一片静谧,下人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唯有雍成威一人喝着烈酒、看着月亮。
“柳七!”一个人终究是孤独的,雍成威喊出了自己的下属。
“属下在。”柳七跳上了屋顶,静静站在雍成威的身边。
“我、我是不是很混蛋?”雍成威问道,他的语气无端有些冷漠。
“对于夫人,您确实是做错了。”柳七直言,早在闻墨愿意千里迢迢的去找将军的那一刻,柳七便在心里认定了闻墨。
“可是……”雍成威无言,对于他和闻墨之间的私事,即使是最信任的下属,他也不愿拿出来说。
“将军,属下觉得,您是爱夫人的!”旁观者清,柳七自己也看的清楚,雍成威看着闻墨的时候,眼里的温度是暖的,就像是阳春三月的日光、春风和煦的微风,每一缕都是含着丝丝情意。
“是啊,我确实爱他……直到现在也爱……”雍成威自嘲的笑了笑,心道自己堂堂一大将军,竟然死心塌地的喜欢上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也是讽刺至极了。
“将军喜欢,为什么不追回来?”
“我们已经和离了……”
“可是将军若是不追,便彻底没有机会了。”柳七顿了顿,继续道:“从成亲到现在,您和夫人之间的相处也在逐渐发生着改变,而夫人不顾安危去边关找您,难道还不够证明吗?您和夫人之间心里都有着对方,为什么要这般互相折磨呢?若是等哪一天夫人真的想要忘记您了,那时候将军又该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夫人再寻良缘吗?您舍得吗?”
您舍得吗?
舍得吗?
柳七的一袭话重重的砸在了雍成威的心上,他扪心自问——你舍得吗?当然是不舍得啊!除了他,还有谁能那般疼闻墨?还有谁能像他一样爱着闻墨?
喝下了最后一口酒,雍成威晃晃悠悠的起身,“让我想想……”
柳七皱眉目送雍成威回屋,只能无奈叹气,他只是希望将军和夫人能够不错过对方啊!
熄灭了室内的所有蜡烛,借着酒意,雍成威很快就睡着了,在梦里,他是大召的鬼面将军雍成威,而闻墨则是他新娶的将军夫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情感,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是冰冷的,他们就像是两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只是相敬如宾,维持着表面的联系……
黄粱一梦,晨间时分雍成威惊醒,忽然无比庆幸那真的只是一个梦,至少曾经他同闻墨也还是有过甜蜜的。
揉着昏沉的脑袋,肩上还有一堆公务,雍成威便只能继续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说他怯懦也好、说他胆小也罢,此时此刻他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处理完了一批又一批的公文,雍成威捏了捏发疼的眉心,眼神有些悠远的在书房里飘忽着,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个木箱上。
那个木箱上镌刻着花纹,静静的被主人摆在柜架之上。
早在好几月之前,雍成威便看到那个箱子的存在了,但是他却想不起来那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但是今日,他忽然生出了想要打开瞧一瞧的心思。
就当是放松一下了。
这般想着,雍成威抱起箱子坐会了书桌后面。
他缓缓的将木箱打开。
精致的木箱里放了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放在雍成威眼里却是又熟悉又陌生。
那一股熟悉就像是贴合着他的灵魂一般,不停的在骚动,告诉他这些都是很重要的东西。
而那一股陌生,却蒙住了他的眼睛,让他看着其中零零碎碎的物件,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雍成威皱眉,抬手拿出了其中的一个帕子。
这帕子明显是洗干净的,上面的绣纹精细,但雍成威一看便这帕子并非出自将军府。
“这是谁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雍成威将箱子里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精致的帕子、缝着动物耳朵的袜子、青花纹的茶杯、半截被摔碎的玉佩……以及压在箱子底部的一张被剪裁下来的床单。
越看越熟悉,有什么躁动的情绪即将奔涌而出。
雍成威觉得脑袋发痛发胀,他忍不住眯了眯眼,眼前是一片昏花,但也闪过了几副熟悉的画面。
闻墨拿着帕子为他擦拭鼻血、他拥着闻墨在床上翻云覆雨、他为闻墨穿各色的袜子、他偷偷的将闻墨用过的茶杯拿了回来……
诸如此类,很多很多,那些画面的主角都是他和闻墨。
这一刻,他才无比清晰的认知到——不论是鬼面将军雍成威还是江湖侠客隹夕,他们都有着一个相同的身份,那就是他自己!
若是这时你问雍成威他是什么心情……
别问,问就是后悔。
在因为这些小物件而完完全全想起一切的雍成威,此时此刻恨不得时光倒回,将原来那个信誓旦旦提出和离的自己给掐死,好不容易捂到手心里的小妻子就这么被脑子混乱的自己给气跑了,这个世界上还能有比更傻的人吗?
乱七八糟的几个月里又是纠结又是后悔,还暗中派人去江湖搜查一个叫做隹夕的人,胡搞一通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偏偏最后发现了隹夕是自己、奸夫是自己、孩子那消失的父亲还是自己……
“我真是蠢!”
雍成威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满心满眼都是怎么哄回闻墨。
他立马搓了搓脸,就驾着轻功,一路飞快的往闻府跑。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获得闻墨的原谅,但是雍成威一刻也不想耽误,现在他心里最大的事情,就是见到闻墨将这一切乌龙给解释清楚,他的小妻子也只能是他的!什么再寻良缘都不可能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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