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底还在一个宿舍,陶念想躲也躲不到哪儿去,伤心郁结之下,人突然就变得憔悴不堪。
照例又是法制史公选课。
可这一次,闻知沉看见陶念,竟主动走到他旁边坐下,“生病了吗?”
陶念的状态实在称不上好,整个人恹恹的,嘴唇苍白,眼睛因为常哭的缘故,肿得不行,眼底也起了些红血丝。
“没事。”陶念不知该如何说,加上他已经麻烦过闻知沉好多次了,不想再一味地寻求对方帮助,毕竟闻知沉也不是他的什么人。
陶念不愿说,闻知沉也不能撬开他的嘴,只是表情里多少带了点失望与不赞同。
不过陶念沉浸于自己情绪,倒也没发现。
发觉陶念不对劲的,当然不止闻知沉一人,贺敬尧在讲台旁边,同样一直紧盯着陶念。
直至下课,铃声都还没打完,贺敬尧直接就往陶念的方向而来,“陶念,你躲着我干什么?”
陶念一看见贺敬尧,立马联想到了那个强奸他的变态,下意识地就往闻知沉的身后躲,“我……我没躲着你啊,学长。”
虽然那变态最近每天都还在给陶念发消息,但陶念因为舍友的排挤,连与变态应付的心思都抽不出空,每次看见未读信息,陶念甚至都懒得点开,就径直删除掉了。
但那毕竟是隔着屏幕的意淫,不像现在,最大的嫌疑犯就站在自己面前,完全是两种概念的感觉。
陶念不自主地开始颤抖,深埋于心底的不堪回忆,又被掀了出来。
贺敬尧不复往常温柔和善的模样,看见陶念的动作,罕见地皱起眉头,“你这,还不叫躲?”
陶念也明白自己表现得过于明显了,怕激怒对方,于是鼓足勇气,微微往前走了一步,只是人还依旧紧紧地贴着闻知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学长?”
“那天在广播站,我和你说的……”
谁知,听到“广播站”三个字,陶念立马绷不住了,“不好意思,学长,我还有点急事,下次再说吧。”
接着胡乱捡起桌上他和闻知沉的笔记本,然后抓起闻知沉的手,就飞快地跑出了教室。
两人就这么一直跑到了无人的楼道处,才堪堪停下。
陶念大喘着粗气,鼻尖沁出了几滴汗珠,落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竟显出些病态的美。
他刚才慌不择路的,居然一直抓着闻知沉的手,指尖还因为紧张,死死地嵌在了对方的皮肉里。这时停下了才觉出不合适,连忙放开,“对不起,我刚太急了。”
闻知沉不甚在意地扭了扭手腕,他心里明明很清楚陶念是怎么回事,面上却依旧装作不知情的样子,淡淡发问:“你为什么要躲他?”
“嗯?不是……我没躲。”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但陶念说出口后又觉得不对,毕竟自己刚刚的行为实在太没说服力了,只能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也不是没躲,我就是……”
“你怀疑那晚上的人是他?”闻知沉直击陶念心底的隐秘。
这下,陶念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竟在原地蹦了一下,手足无措地拉住闻知沉的衣袖,把他逼进角落里,“嘘——你小声点。”
接着仓惶四顾,确定没有其他人在场后,才又继续说:“这事不要和别人讲,你答应过我的。其实我也只是怀疑而已,没证据的。”
闻知沉一时没有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陶念,直看得陶念背脊骨蹿出一丝凉意,才缓缓道:“嗯,我知道了。”
陶念总算舒出一口长气,“谢谢你,你是不是下节还有课?那你去上课吧,我回宿舍了。”
“嗯。”闻知沉从陶念手里抽出笔记本,然后扭头走了。
陶念慢腾腾地一个人走回宿舍,回去时看到宿舍里还没人在,心里难得轻松起来,把笔记本随手丢到自己书桌上。
可笔记本一落在桌面上,陶念发现不对了。
颜色不对。他的本子应该是蓝色的,而桌上的这本是青色,虽然大小一样,但如果仔细去看的话,款式上也不尽相同。
陶念将其翻开第一页,看到上面写着“闻知沉”三字时,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了。
拿出手机给闻知沉发去微信,“我们俩的笔记本不小心拿反了,我给你送过去吧?”
“不用,我下课了来找你换。”
“那好,我在宿舍等你。”
然而,闻知沉还没等到,陶念先等回了两个舍友。
“我操,你怎么还在啊?不是让你搬走吗?”舍友一回来就开始责骂陶念。
陶念瑟缩,双手背在身后抠着栏杆,“我……我问过李老师了,她说换宿舍有点麻烦,还得再等等……”
“那你他妈就出去住啊。你不是在卖吗?这不大好机会,你一天换一个,呵……连房费都省了。”
“都说不是了。”陶念咬着下唇,鼻子里嗡起颤音,但说出口的话,竟然硬气了一回,“你再乱说,我就去告你诽谤。”
“我操,婊子还立牌坊了?我他妈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当我们逗你玩呢?”另一个舍友走过来,一把拎起陶念的衣领,握起拳头,眼见着就要砸上陶念。
“砰——”
一声巨响,宿舍的门被人突然踹开了。
“滚你丫的,你个傻逼,打谁的人呢?”宋毅三两步地冲了进来,一拳揍开了拎着陶念的舍友。
“操!你他妈谁啊?关你屁事!”
两人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出人预料的发展,叫陶念愣了愣神,反应了好一会儿后,才急忙去拉两人,“你们……别打架啊,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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