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笑往外一指:“农场大门锁上了,钥匙说是在村委书记这里,书记说是去走亲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村委会的人给了我一个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喏,那里就是那个书记家。”
小豫道:“你们的产权合同有纠纷?”
汪琪笃定地说:“不可能啊,法务那边一套流程早就走完了,三少爷也说了啊,农场里有工人,有庄稼,有果树,都是现成的,我们主要是来抓产量,抓产品质量的,不是吗?”
应笑看了眼小豫,道:“既然豫师傅对我们这个项目这么感兴趣,也不瞒着你,”他的声音往下沉了沉,“那家农场半年前被查封了,以前申请注册的是家庭农场,说是说种苹果,挂羊头卖狗肉,一家人在里头种罂粟,被警察发现了之后,土地所有权转到了村委会名下,我们手里的合同呢是和农场主的一个外甥签的,当时的文件……就我昨天听到的意思,那些文件应该都是伪造的。法务那里的建议是找到那个外甥提告,如果我们非得要在那块地上开发,就先和村委会租地来用。”
汪琪目瞪口呆,从“查封”和“罂粟”那部分开始就觉得天旋地转,加上应笑的声音又那么稳,那么沉,仿佛催眠,她只想一头载倒,不问世事,可偏应笑拍了下她,道:“说是说没后门,我昨晚也绕了一圈了,确实没后门,不过以防万一,你去屋子那一边盯着。”
小豫问道:“谁和你说书记出去走亲戚的啊?”
“昨天我去农场,看门上锁了就去村里打听,村委会的人说的。”
小豫说:“你怀疑书记在家,就是不想见你啊?”他道,“应总,你不会在外面盯了一晚上了吧?”
应笑说:“没有啊,我还看了很多报告,查了很多资料。”
应笑再次和他确认:“刚才你过来没看到什么人从那间屋子出来吧?”
“没有。”
“我就睡着了那么五分钟,你没看到有人出来,那应该没人出来过,”
汪琪此时终于回过味来了,高喊了一声:“那我们这项目是不是做不下去了啊?那我们和三少爷报告一下,等……”说到这儿,她自己闭上了嘴巴,她和应笑这要是突然杀了个回马枪,先不说三少爷被人骗钱的事情传开了那得多尴尬,再者,粤意的生意没谈成,公司里不少人都已经在看应笑的笑话了,这回这个农场项目又没搞定,回头恐怕要被人扣个办事不利,没能力的帽子,他的脾气这么硬,这么好强,怎么可能轻易回去?这一趟,恐怕一时半会儿,她真得耗在这郊区了。
小豫忽而对天发誓:“我肯定不会出去乱说!”
应笑又问他:“你真的会种地?”
小豫说:“我不会啊。”
汪琪又喊了一声:“那你……那你这过来,过来干吗啊??”
小豫看着他们:“你们会?”
三人都静默了。这时,那院落的大门打开了,应笑冒雨下了车,只见那院子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穿着雨衣,顶着斗笠,两手空空。应笑上去就给他递烟,道:“是张书记吧?您好,我是欧齐的应笑,您叫我小应就好了。”
中年男人道:“我爸走亲戚去啦,你的事情我听说了,我也和我爸说了,这样吧,你们要真还想继续搞那个农场呢,也不是不行,就租给你们嘛!反正这地空着也是空着。”
应笑往院子里看,那里停了两辆自行车,一台电瓶车,长长的平房开有两扇门,此刻都紧闭着,屋里亮着灯。
中年男人道:“我这和人约了吃中饭呢。”
应笑往边上让开:“那租赁合同……”
“那得等我爸回来了去村委会拟啊,你们就先回去吧,你电话也留在村委会了,等他回来了就打你电话。”
应笑道:“我先付半年租金,我们签个协议,能先带我去农场看看嘛?”
中年男人在门口站住了,一叉腰,嗓门大了,面有愠色:“你还怕我们反悔啊?我和你说啊!那块地就是白送,也没人要!你别担心!别着急!这雨下得,你先回去吧!!”他不耐烦地把应笑往门外推。
应笑陪着笑说:“就先去看看,我们也不干什么,就带我们外头看一眼也成。“他往男人手里塞了好几百块。男人手上收下了钱,眼睛还直直看着他:“那你开车啊。”
应笑点头应下。这中年男人却转身要回院里去,应笑一把抓住了他,男人急了:“你干吗?我去拿大门钥匙啊!!”
应笑这才松开了他,又是一顿点头哈腰,他看男人进了屋,片刻就又出来了,屋里的灯还亮着,雨水唰唰打着停放自行车的雨篷。应笑领着中年男人上了车。他介绍道:“张书记的儿子,带我们去农场看看。“
汪琪笑着伸手:“张大哥您好啊!”她收拾了后座的资料,热情招呼:“来,来,坐!”
小豫也扭头和这个张大哥打招呼。张大哥道:“那走吧。”他摸了下应笑的车内座椅:“你这是真皮的啊?”
应笑打听道:“那农场现在这个状况是……还剩些什么器材没有?”
“什么器材啊?都让警察带走啦,这种罂粟,制毒的,还能留它什么啊!那都是重要物证啊!!”
“那,那些罂粟……”
“都烧了啊。”
“烧了?”
“对啊,烧了。”
“那烧过的地还能种什么嘛?”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种过罂粟,也没种过烧过的地。”张大哥瞪大了眼睛,来回看他们,”那火烧了三天三夜呢!”
应笑又问:“那我们申请补助的话,多久这个补助金能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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