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察觉到他的抗拒, 渚薰微微叹了口气, “但请相信,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我不能让铃原同学成为三号机的驾驶员。”
“嗯?”相田剑介眯起眼睛看他, 语气怀疑, “为什么不让冬二做驾驶员?这是你竞争的手段吗?”
气氛有些糟糕, 碇真嗣连忙插话:“等等、薰君你为什么这么说?”
他相信渚薰并不是剑介说的那样, 肯定有其他原因。
渚薰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因为三号机现在, 已经被使徒寄生了。”
“什么?!”
EVA被使徒寄生?这种事情, 基地的人会查不出来吗?铃原冬二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喂, 你好歹编个像样的理由吧!”
相田剑介一时没有说话, 他沉思了一阵,问渚薰:“你说这种话有证据吗?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不告诉nerv的人让他们消灭使徒?”
渚薰没有回答,他看向碇真嗣,担心起来:“真嗣君你还好吗?”
碇真嗣不自觉地掐着掌心,自从与夜天使的战斗之后,他时不时会冒出一些零碎的记忆,而就在刚才,听到渚薰的话之后,那些记忆宛如暴涨的潮涌,瞬间将他卷入回忆的漩涡——
虚无的、粘稠的黑暗空间,血腥的味道挥之不去,被撕扯的残肢,染红的大地,失去理智的野兽与绝望,如同铅笔被折断的插入栓,愤怒,所有冰冷的指令,所有被背叛的期望,憎恶,侵入指缝的粘稠血液,闭着眼睛的明日香,闭着眼睛的冬二,被他杀死的友人,会被他杀死……
“真嗣君!”
渚薰急切的声音将他唤醒,碇真嗣剧烈起伏着胸口,像是溺水后终于呼吸到珍贵的氧气。视线缓缓恢复焦点,感官逐一回到现实世界,碇真嗣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渚薰抱着的。
他不知何时出了一身冷汗,明明是炎热的正午却仍感到沁骨的寒冷,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薰君揽着他,掌心按着他的后背,温暖而有力的拥抱让他逐渐心安。
碇真嗣放任自己将身体的重心交给他,刚才感受到的那些画面只留下可怖的印象,让他不知道那是真实的还是他的幻想。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渚薰借助他的力量站好:“薰君知道什么吗?那些是什么?我忘记了什么?”
他问得不明所以,渚薰却全都知道,他擦去少年额头的冷汗,微笑着安抚他:“没关系的,我会保护真嗣君,所以真嗣君不用勉强自己想起来。”
碇真嗣定定注视着他的眼睛,许久,缓缓点了点头:“嗯,我相信薰君。”
原本因为担心碇真嗣而急得不行、但因为渚薰的缘故被迫旁观的铃原冬二和相田剑介:
……
终于注意到两位好友的眼神,碇真嗣身体一僵:“那、那个,刚才好像记忆又出了点问题……”
“嗯嗯,所以真嗣你现在好点了吗?”相田剑介理解地点头,不过他也不是真的想要回答,反而转头看向渚薰,“现在继续回到刚才的话题吧?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渚薰无奈地摇了摇头:“抱歉,我无法证明。”
碇真嗣急忙道:“我、我相信薰君没有说谎!”
渚薰高兴地笑起来,然后对相田他们说:“请相信我吧,我没有说谎的理由,驾驶EVA这种事我并不在意,我唯一的愿望就只有真嗣君。”
“薰、薰君……”碇真嗣脸红心跳地躲开了视线。
相田剑介无力地看了他们一眼,只要这两人待在一起,气氛总会变得没眼看。他叹了口气:“好吧,姑且当你说的真话……”
铃原冬二扭着眉毛,像要把人剖开般地审视着渚薰,许久,他在对方坦然的目光中败下阵来:“……你刚刚提到我妹妹是什么意思?”
渚薰微微一笑:“我有一位擅长治疗的同伴,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们的话,可以立刻对她进行治疗。”
*
nerv基地,司令室。
冬月耕造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基地人员,背起双手:“seele的老人们依旧没有消息,但携带委员会任命的第五适格者,与其随行小队已经抵达地下城市。”
碇源堂看着桌上的汇报没说话,冬月知道他在听,继续说下去:“不过,第五适格者并没有随队伍进入nerv,而是直接去了学校报道,和初号机驾驶员,以及第四适格者的备选少年进行接触。”
碇源堂神情严肃:“他们的资料,调查清楚了么?”
冬月耕造摇头:“seele的保密措施很到位,不仅第五适格者,连和他一起来的技术人员和安保人员的过去都是一片空白。”
碇源堂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第五适格者的过去空白他能理解,在看到渚薰的照片资料后,碇源堂就猜到了他的真正身份。但那几个随行人员……看起来只是普通人类,有什么值得被删除的来历吗?
冬月耕造叹了口气,试探着问:“竟然这种时候派适格者过来,事情恐怕难办了。”
碇源堂还没回答,桌上的电话突然响起来,冬月耕造一愣,见碇源堂没有接的意思,摇了摇头,走过去接起来。
“……”冬月耕造眉心纵起,放下电话,看向碇源堂,“第四适格者的备选少年……拒绝了那边的交换条件。”
“是seele的少年做的吗?”冬月猜测,虽然答案显而易见。
“无妨。”碇源堂撑起双手,微微颔首,镜片反射灯光,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既然他自己选择,我们也不必阻挠。”
“你的意思是……”
“计划照旧。”
“……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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