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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北原始雨林(玄幻灵异)——扇葵

时间:2023-03-15 11:27:27  作者:扇葵
  魏禹琛继续说:“有机会一起在北京逛逛吧。”
  这句话说的很轻,但是两个人都知道这里边的重量,“有机会”的全句是“如果我有活着的机会。”
  他只要一回去,面对的将不止是坤沙为首的亡命之徒,还有自己部队里的暗箭,将会步步艰难。
  符越往上蹭了蹭,抬头贴上了他的侧脸,久久没有动作。
  魏禹琛的心软了又软,然后他听到少年轻声说:“大栅栏的夜景不错,我带你去逛逛。”
  这是他这辈子渡过的最漫长又最短暂的一个月,他明明已经强撑着精神不睡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再醒的时候已经天亮了,他是被人叫醒的,是戍边的边防军。
  他近乎慌乱的向森林深处看去,光线照不进的密林里,视线所及不见白象和符越的身影。
  这里也不是昨晚休息的地方,离边境线只有短短数米,林间的露水滴落到叶片上,娇弱的叶子不堪重负,又弯腰滑落在了他的眉心,他终于清醒了过来。
  缅北森林里的种种就像是一场梦,但是腕上缠绕着的冰冷的小蛇因为边防军的靠近警惕的动了动,清清楚楚的告诉他这不是梦。
  面前是国语和熟悉的军装,他在士兵们的又一次警告中缓缓站起了身,立定敬礼,掷地有声:“我是西南军区特种作战队森林狼特殊行动组队长魏禹琛,请求归队!”
  士兵们几乎是瞬间愣住了,紧接着眼睛泛起了泪光,为首的小队长强忍着哽咽敬礼:“欢迎少将平安归来。”
  国境线上,祖国的战士们笔直而立,这才是魏禹琛使命之地。
  深林里白象和符越收回了目光,悠然返回原始森林深处,继续着符家人传承了三代的使命。
  原始森林的凶险自然不必说,距离上次任务失败到现在,过去了仅仅一个月的时间,森林狼居然从当年中国远征军三万人埋骨之地全须全尾的走出来了,而且体检出来的结果是身体恢复的很好,并没有什么大碍,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更何况最开始找到魏禹琛的时候,他的身上除了一把突击步枪什么都没有。
  西南军区特种作战部队,一间空旷的大会议室内。
  几个领导模样的人坐在桌子后边,而他们对面只有一张椅子,一个青年端正的坐在上面,平静的回答着他们一遍一遍重复的问题:“全队只有我一人生还……”
  “全村无人幸免……”
  “人质全部死亡……”
  “我被逼进了缅北原始森林……”
  几乎是每回答一句话,他的心脏上就被血粼粼的割开一道伤口,但是他的表面依然沉稳,那是特属于军人的坚毅。
  这样的询问已经持续了半个月,半个月来他什么都没做,每天一遍的来这里接受名为报告的审问。
  这件事情属于恶性事件,涉及到中缅两国的国际纠纷,而他是唯一还活着的当事人。
  一个安然无恙的当事人要比一个垂死重伤的当事人更容易让人产生怀疑。
 
 
第8章 
  桌子后边有人问:“你是怎么从热带雨林里出来的?”
  他仿佛又回到了原始雨林中,和当年的远征军面临着同样处境的自己,一睁眼看到了一双笑盈盈的眸子。
  他肃穆着一张俊脸重复着相同的回答:“我一路吃野果打猎,就这么走出来了。”
  当然没有人相信这种鬼话,原始森林里的条件是常人想象不到的恶劣,当人深入雨林后,浓密的树冠层阻挡着,人根本无法确定太阳的方位,如果身上没有指南针或者GPS,基本不可能分辨方向,更别提吃了,原始森林里不知名的动植物繁多,即便是经验丰富的特种兵也很难去分辨哪一种无毒能入口,更不用说那些动辄能要了人命的毒虫猛兽了,几乎每走一步都是危机,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出来了。
  是的,如果没有符越,恐怕自己连掸邦都走不出来。
  魏禹琛平静的说:“我运气很好,没遇上什么致命的危险。”
  他挺直着脊背从会议室里出来,身后立刻有两个军人跟了上来,是了,他连自由都没有了。
  他忽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自己命垂一线的从掸邦逃了出来,穿过了原始森林,回到了部队,却直接被监视了起来,他清楚这样的指示身后站着的那个人——“夜枭”
  他到底是谁?看来他的权势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他怕自己知道了什么,所以不停地试探,他毫不怀疑,自己现在一旦离开了军队的视线,一定会被人不留余力的灭口。
  所以他什么都不说,谁也不信,平静的用同一套说辞,等着对方出招。
  一个老人跟着魏禹琛的后边出来了,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这人活着回来了成了错了,一天一天的问,审犯人呢这是?咱们部队别是怕人能活着执行任务回来吧!”
  身后几个纪检的人脸色一阵红一阵青,敢怒不敢言。
  老人拎着个保温杯跟了上来,犹自生着气骂了两句,转而看着旁边这个自己一路看着成长到今天的高度的青年,一种混杂着骄傲和惆怅复杂心情涌上心头。
  他是西南部队里最优秀的年轻人,也是西南部队里最英俊的年轻人,他是谦和的,但并不妨碍他是最锐利的。
  青年身板挺得笔直,回来后和以前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好像失踪那一个月的原始森林经历和索米的悲剧根本没有发生过,他做什么都配合,但是他就是知道他的心不在这儿。
  老人叹了口气说:“上边给你放了个假,回家去看看吧。”
  魏禹琛瞳孔皱缩,自己所料不错,终于来了。
  他没有家,海淀那个地方顶多算是住的地方,上一回回去还是三年前,在自己的印象里,那个地方更多的印象只是一个可供填写资料的地址。
  他也不算是一个纯粹的北京人,虽然在北京生活了将近十年,父母去世的时候他刚刚七岁,他们一家人生活在扬州瘦西湖附近,随后他被父母的朋友接去北京,开始了住校生活,一直到十七岁参军,直接去了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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