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飞驰的汽车冲向毫无戒备的少年,老人凝成的鬼怪费尽半身阴力,保住了少年一条命,只断了一条腿。
但这次的断腿,反而成为了青年的契机。
青年开始试着打感情牌,见少年坚定,又趁少年行动不便,想毒害他。
老人一次又一次地保护了少年,一次又一次地被激起了杀心。
然而,或许青年杀死老人之后,心里有鬼,便去请了一个被开过光的玉佩,老人费尽心思,也没办法靠近青年的身体,反而不断地被消磨自身。
直到今天,老人看着自己越发浅淡的身体,决心放手一搏。
……
黑雾渐渐淡去。
青年脸色灰白,浑身发抖,“不、不是我……”
他看向高誓,像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高誓的裤腿,“你是警察吧?你应该保护我,这鬼东西在、在污蔑我!”
下一瞬,一个响亮的巴掌响彻整个大厅。
青年的脸颊眨眼之间高高肿起,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在他脸上浮现,活像给囚犯烙上的刺青,宣判了他的死刑。
少年双眼含泪,却怒气汹涌,“混账!”
他的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青年的脸上、身上,少年发出怒吼,如同被惹怒的野兽。
他双目赤红。
直到这时,青年嘴里还在辩解着,“不、不是我啊,我这么爱、爱你,你信那个鬼东西的话都不信我……”
后来他就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差不多了,高誓伸手拦住少年,“好了,别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少年喘息着,浑身应激性地哆嗦着。
干瘪得只剩一张皮的老人,将少年抱进怀里。
很快,少年的呜咽声从老人怀里传出来。
或许是高誓的阻拦给了青年什么错觉,他抱紧高誓的小腿,“把他抓起来!我都快被打死了!把他们全都抓起来!”
高誓轻笑一声,弯腰拍拍他肿的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脸。
“是该抓起来。”
随着“咔嚓”一声脆响,青年尚未完全扬起的笑容僵在脸上。
高誓握住手铐的另一端,接上了后半句。
“……不过,该抓起来的,是你。”
第15章
青年感受着手腕冰冷的触感,就像是被一条蛇咬住了似的,他猛地一哆嗦,拼命地甩着手,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放开我!你们难道要凭借这个鬼东西来指正我??你们根本没有证据!”
高誓蹲下身,看着跪趴在地上,试图远离的青年,“不好意思,重新介绍一下。”
他拿出自己作为异警的证件,“异警,高誓。与灵异鬼怪有关的案件,通通归入异管局和灵管所管理。”
青年的脸色变得灰白,就像刚从坟里挖出来。
高誓嗤笑一声。
警察断阳界案,灵警断阴界案。
高誓说的话其实没错,但之前可从未有过记忆保存如此完整的鬼怪,受害鬼亲自喊冤,还是第一次。
因此老人的话其实只能作为佐证,真的要给青年定罪,还要看阳界那边。
高誓已经联系了A市的警局,队长路行之一听当即带队开始调查。
不消一小时,便已经将所有证据找齐,这才是真正的人证物证具在。
青年的作案手法其实很粗糙,倘若老人死的那天有人察觉不对选择报警,警察到场后一小时内就可以给青年定罪。
然而,唯一知道青年真面目的老人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而青年在少年面前的伪装又太好,未曾让他生出怀疑,这一场卑劣而粗糙谋杀的主使,竟然又逍遥法外两月之久。
好在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害人者终将得到惩罚。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这次异管局的队员们来的格外慢,高誓只能暂时等在原地。
高誓挂心自家儿子,暂时把青年交给银羚几人看管。
出了法阵,高誓给儿子打了个电话——现在的法阵越来越与时俱进,附带信号屏蔽功能,不出法阵电话还拨不出去。
高顾笙那边没什么问题,高誓暂时放下心来,然而一回到法阵,就看见青年倒在地上,一副已经不行了的样子,鬼眼几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青年周围。
见到高誓回来,三人如释重负,“高哥,他晕过去了,怎么办啊?”
银羚哭丧着脸,“我们不是故意的,刚才他突然袭击我想跑,结果把我的绷带拽开了,还把鬼眼的一只手给抓掉了,然后他就吓晕过去了。”
鬼眼摸着自己的断手,满脸无辜。
高誓蹲下身扒开他眼皮看了看,对准他的人中使劲儿一掐,青年悠悠转醒,看见高誓的瞬间,眼泪就飚了出来,猛地抱住了高誓的大腿。
“呜呜呜警察叔叔快把我带走吧!”
“外面好可怕,我想回家……”
高誓看着抱着他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青年,当即黑了脸。
你丫叫谁叔叔呢?
“好了别哭了,有什么要说的去法庭上说。”
青年现在乖得和鹌鹑似的,让做什么就做什么,闻言连忙点点头。
他紧紧缩在高誓的旁边,乖巧得像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孩子。
此时,道袍走到了老人的身旁。
老人笑着向道袍行礼,“多谢道长。”
道袍脸上没什么波动,只是眉眼淡淡道,“既然心愿已了,你该上路了。”
少年瞳孔骤缩,将老人拦在身后,哀求道,“道长要带爷爷去哪里?爷爷之前就是跟着我的,以后继续跟着我不行吗?”
“爷爷很好,他不会出去害人的,可以不让爷爷离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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