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真是假,他知道凭现在自己的武学,都是打不过眼前人的,还不如尽快离开。
裘原后退两步,拱手作揖,随后转身迅速离开了这里。
与身后长笙擦肩之时,他看了一眼少年,少年那双漆黑的眼眸冰冷如寒潭,仿佛压抑着怒火和杀意,浑身带刺。
但这眼神并未让裘原感到不满,反倒是让男人心头涌起了更多的征服欲。
——有意思。
他最喜欢,就是让那些性子刚烈的家伙们老老实实臣服在他身下。
然此刻另一位白衣高人在,裘原只得暂时放弃,不过,用不了太久,自己一定能够将这少年给拿到手里!
*
裘原离开以后,月光清辉映照的树林间便只剩下了长笙与苏黎二人。
少年抿着唇,敛下眼眸中刚才浮现而出的杀意,好似松了口气般,上前两步伸手抱住苏黎,语气闷闷道:“云虚师父……还好你来了。”
不然——他真的就要控制不住地拔出匕首,狠狠刺进裘原的头颅中了。
苏黎看着这个身高比自己低矮两个头的少年,伸手揉了揉,轻笑道:“就算我不来,你应该也有脱身的法子。”
长笙道:“有是有,只是,我害怕会弄死他。”
“那就弄死。”苏黎淡淡道:“这等畜生,相信陆桉也不会觉得可惜。”
少年抬眸询问苏黎:“那云虚师父刚才又为何放他一马?”
苏黎道:“好歹也是落霞谷的人,我可没有越俎代庖,替陆桉清理门户的资格。”
长笙问:“您和右师陆桉真的认识吗?”
青年笑了笑:“我认识你爹娘,认识你舅舅,自然也认识陆桉,只不过我现在身份特殊,正在被江湖通缉,可不敢真的出现在陆桉面前,之前偷闯你舅舅的密室被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想来陆桉见着我,一定会大打出手。”
长笙道:“偷闯密室,是为了《天凰真经》?”
苏黎点头:“是啊。”
少年微微抿唇,“可是,云虚师父将《天凰真经》的手抄本拿到手以后,却并未自己修炼,而是先交给了我。”
明明是为了他自己的武学提升,现在看来,反倒是对自己更为上心。
长笙说着,将苏黎抱得更紧,头埋在他腰间,像是撒娇一样,不肯放手。
心中有暖流划过,那是眼前男人给的。
本以为父母死后,舅舅厌恶自己,他再没有了可以倚靠的人,但兴许是上天垂怜,让他遇见了云虚师父。
脖颈处被裘原吻过的地方让长笙心头恶心至极,但拥抱着云虚师父时,那种恶心感却奇异地慢慢消散而去。
他嗅着青年身上淡淡的气息,不是花香的浓郁,也不是胭脂的甜腻,而是一种近乎干净清爽的雨露与青叶的味道。
苏黎被抱得有些不自在。
他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道:“行了,回去吧,今晚早些歇息。”
长笙放开青年,抬眸注视着苏黎的眼睛,回应道:“好。”
苏黎陪在少年身边,将他送回了客栈门口,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但长笙知晓青年一定不会离自己太远。
这种被暗中守护的感觉让少年唇角不自觉勾起。
一想到云虚的存在,长笙便有了继续坚持和忍耐下去的动力。
好像前方是什么刀山火海,龙潭虎穴,他都完全不惧怕了。
*
客栈房间亮着灯光。
长笙推开属于自己和王洋的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两张床,王洋此刻正躺在床上,手捧一本书,满脸得意。
然而听见推门声后,他脸上的神情却蓦地一僵,盯着进来的长笙,双眼写满不可置信,“你、你怎么回来了?!”
关上房门的俊美少年侧目看向床上男子,红唇微勾,带着几分不解,笑着询问:“我不该回来吗,王洋师兄?”
王洋一怔,脸色立刻阴沉下去:“谁给你的胆子?!敢这样对我说话?!”
男人话音落下,少年眸光蓦地幽冷几分。
他沉默着,站在门前,几秒后,忽然抬步走到了男人床边,面上含笑,然而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面对王洋的怒意质问,长笙已然没有了继续忍耐他的心思,从心底升腾而起的杀意逐渐漫上少年双眼,仿佛两道冰冷利刃射出,令男人后背莫名发寒。
王洋被那样冰冷的眼神盯着身躯僵硬,额前不由自主地滑落下汗珠,却依旧语带威胁和怒意,吼道:“你、你这眼神什么意思?想以下犯上吗?!是平日里犯错没被责罚够,所以现在想要骑到我头上来?!”
“犯错?”少年红唇微启,幽幽轻笑一声,笑声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冷森然冷意,“呵呵你说对师兄,是我的错。”
王洋听罢,以为这小子服软,略微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训斥,下一秒,却听那少年继续说道——
“是我以前总想着藏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退一步海阔天空,所以忍耐了师兄的各种调戏找茬,欺辱责骂,如今想来,那些想法和隐忍皆是愚蠢至极,恶人不会因此而放你一马,反倒是会更把你当软柿子捏,肆意妄为。”
少年语调幽冷,嘲讽讥诮,听得王洋心头一紧。
“说起来,王洋师兄应该对裘原师兄的特殊癖好,是知情的吧?”
王洋看向长笙,少年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姿态忽然再度点燃了男人心中的怒火,他捏紧拳头,五官略微扭曲,嗤笑得意地说:“知情又怎样?!怎么?我还能阻止裘原师兄不成?!你被侵犯此刻迁怒于我,真是可笑!”
这话一出,男人的衣领忽然被少年伸手一把抓住,他微怔,随后一股巨大的力道按住他的头,猛地朝床榻之下的石板地面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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