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带着一丝绵软和不知所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这么说定了。”第一个女孩子干脆利落的打断了她,“明天放学的时候,你在校门口等我,然后跟我一起去教训教训那个小表子……梨花,到时候就看你的咯。”
被称为梨花的女孩子结结巴巴的,也不知是想拒绝还是要说什么,但她面对的女孩儿显然口齿更伶俐,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我放学之后还在东门外面等你。你自己来就行,不要带别人。要是让师姐他们知道,又该絮絮叨叨的数落我们了。”
梨花吭哧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反驳她,“师姐也是为我们好。还有……智英,我们能不能不打架?我,我不太喜欢做这种事。”
被叫做智英的女孩子态度一下冷了下来,“什么意思?师父还说让我们平时要互相帮助,我求你帮个小忙你都不肯?”
“我,我只是觉得……”梨花有些着急,“那些被打的女孩子也怪可怜的。她们其实也没惹你……”
“怎么没惹我?”智英冷哼了一声,“你是不知道那个臭丫头有多讨厌,每次考试,她的排名都压在我头上。她竟然还从周浩天那里借笔记……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猪样儿……简直犯贱!总之我看见她就不顺眼,非得教训教训她不可!还有她那个同桌,总是替她说话,我看她也早就不顺眼了!”
院墙外,唐镜皱起了眉头。
他还以为自己能听到那位方道长说几句话,结果一下子冒出来的都是什么不良少女,这里说的“教训”,如果他没有理解错误,就是找上门去欺负人吧?
自己欺负人不说,还要把别人也拖下水。还花言巧语的管这个叫“帮忙”?
梨花吭哧了一会儿,终于弱弱的反抗了,“智英,我……我不想去。”
“不行!”智英见她要退宿,态度一下强硬起来了,“你要是不跟我去,我就去找师伯,跟他说你怂恿我去跟同学打架!还威胁我,让我不许告诉长辈!”
梨花急了,“我没有!”
“我知道你没有,又有什么用呢?”智英洋洋得意,“你说师伯是会信你?还是信我?”
梨花不吭声了。
智英又开始循循善诱,“梨花,我把你当朋友嘛。朋友之间,不应该互相帮忙吗……”
唐镜简直听不下去了,恰在这时,她们身后传来一个略微年长的女子的声音,“白梨花!黄智英!都进来吧,师伯有话要说!”
黄智英答应一声,拉着梨花跑回了屋里。
唐镜心想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个门。这个黄智英也不知道是黄健强的姐姐还是妹妹?要不然就是堂姐妹,秉性都是一样的。
也不知道两个熊孩子到底是谁学的谁。
两个女孩子回到了屋里,周围的声音也一下子嘈杂了起来。
唐镜附着在她身上的精神力十分细微,在客厅这样人多又较为吵闹的场合,即便是唐镜自己也不易觉察。
人多了,意味着能捕捉到的信息也多。
唐镜竖起耳朵,果然在一片嗡嗡营营的说话声中听到了方道长的声音。他正在跟一个中年男人说客气话,什么许久不曾下山,暂住在这里给房主添麻烦了之类的。而对方则一直说道长太客气。
白梨花大约是朝着方道长的方向走过去的,唐镜觉得他能听到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楚了。几分钟之后,唐镜在他们你来我往的场面话里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你说的那两个人,我今天都见到了。”方道长说:“严壑这人,性子傲气得很,要说能力……倒也不至于让我虎林山忌惮。我既然已经亲自上门拜访,他总该知道我们是什么态度了。”
中年男人忙说:“道长,姓严的那个家伙可没那么好说话,之前我请了道观里的和道长去说合,都被他给撅回来了……油盐不进呐。这人没理还能搅三分呢,何况还让他抓住了把柄……”
方道士沉吟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对其他人说:“明天一早让大师兄带你们去拜访谢大师。机会难得,希望你们不要大意。”
几个年轻人恭敬的答应了。
“好了,我和黄先生有点儿事情要谈。”方道长说:“你们都回去休息吧。”
周围想起年轻人的声音,然后脚步声响起,叫梨花的女孩子也跟着离开了。
唐镜有些心急,他正要试着强化一下链接在自己与白梨花之间的那根精神力凝成的细丝,就感应到了某种奇异的精神力波动——有人在黄家的客厅周围布下了一个小型的结界。
唐镜微微一惊,但很快就听到白梨花的师姐在喊她早点回房间打坐,他意识到并不是有人发现了他做的手脚,只是方道长他们大约是要谈些机密事,生怕有人会偷听——在自己人的地盘上,这些人也这般小心,也不知要谈什么机密事?
唐镜回忆刚才黄先生说的“把柄”两个字,再想想白天的时候,方道士与严壑相处的情形,隐约觉得黄先生做了什么得罪严壑,或者说得罪天门道的事,而严壑的得理不饶人……
这一点实在没什么可奇怪的。他的傲气,无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倒是一直都没变。
客厅周围的结界在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被人撤掉了。很快,黄先生就带着那个名叫黄智英的少女从前门离开了。
这个时候,白梨花那些年轻一辈的弟子都留在自己房间里打坐念经。整幢房子都显得比刚才安静许多。
唐镜偷偷摸摸离开,不敢再做出什么小动作,免得惊动了方道长。
与白梨花相连的精神力缓缓撤出这栋房子。唐镜开始思索今晚偷听到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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