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龙崎镖局,龙崎将开运钱庄老板的名字只给他看,巧合再次出现了,谢逸的化名是“一榭”,又是一个“一”。
谢逸和一言都是林霰的人,巧合出现两次便有很大可能互相关联。
直到观星那天,大公主派来的杀手快要伤到林霰时,聆语楼的人突然出现,他们看上去也是来取林霰性命的,但却步步紧逼,一路将他们逼到大理寺门口。在那里,霍松声见到了章有良的座驾,然后才有了他夜闯大理寺,目睹章有良杀人的经过。
事后想想,其实那天聆语楼不像是来杀林霰的,他们更像是在指引霍松声去大理寺,亲眼见到章有良杀死燕康的霍松声一定会去燕府查看,到了燕府,一切证据化为灰烬,是一言说闻到了烧焦的糊味,带着霍松声找到了被焚尽的字画,又是林霰亲手从焦炭中找到了燕康的自白书。
大公主倒台后,聆语楼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再出现。
而就在林霰于西海遭到东厂袭击,给谢逸写信的第二天,霍松声便察觉到,有人在跟着他。
那些人武功高深,起初霍松声以为是埋伏的杀手,但一连几天对方都没有动作,甚至他都没有感觉到杀气,霍松声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这些人可能是来保护他的。
他们一路跟着霍松声从西海到了回澜山,又从回澜山回了南林。
霍松声把林霰猜的八九不离十,没拆穿,本想等机会问一问林霰,想听他自己说出来。可东厂的人在这时出现,霍松声便忍不住了,迫不及待想确认自己的猜想。
霍松声问道:“你是聆语楼背后的主人吗?”
聆语楼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没人知道它的来历,也没人知道是谁创建了它。它就像雨后春笋般一夜冒出,一夜便名动大历。
据说聆语楼只要给够钱,什么活都可以接,什么人都敢杀,它们更跨黑白两道,是暗夜里一把隐形的刀。
不过这种给钱就干活的组织,听起来更像是谢逸的营生。
林霰慢慢卷起袖口,说起聆语楼的来历:“聆语楼的前生是一处名叫寮鹰的武行,最初是谢逸先关注到寮鹰,觉得这个武行相比起来更像是一个杀手组织。后来谢逸便花钱将寮鹰买了下来,又请了许多高人培养这些武师,渐渐的,聆语楼便成了型,变成你今天看到的样子。”
霍松声好笑地看着林霰:“所以你自己杀自己?”
林霰顿了顿,说道:“做戏做全套。”
“你是做全套了,我每次可是打得很认真啊!”霍松声叹口气,“还差点死在他们刀下,就这样你都没露馅,你真够可以的。”
第76章
杀手很快处理干净,正如林霰所说的那样,一个活口也没留下。
浴池弄脏了,地面和水里都是血。
林霰嫌恶地皱了皱眉,对还站在水里的霍松声说:“上来。”
霍松声刚爬上去,侯府的侍卫便敲响了门,询问道:“小侯爷,出什么事了吗?”
霍松声擦了擦身上的水,看向林霰:“你怎么说?”
林霰说:“别惊动老侯爷。”
于是霍松声对外面讲:“没事,退下吧。”
脚步渐渐远去,林霰吩咐聆语楼将杀手和浴池清理干净。
霍松声眉眼间的热度已经冷却:“秦芳若的胆子太大了。”
林霰偏头咳了几声,说道:“兔死狗烹,若文书昭告天下,秦芳若在赵渊那里就是一枚弃子,我确实小看他了。”
霍松声把放在椅子上的披风拿起来,将林霰严实罩住:“你要怎么做?”
“当然是将事情搞大。”林霰苍白尖瘦的下巴被霍松声咬出斑驳的红点,领子上的白色绒毛轻轻扫在上面,像是新生的嫩梅映在雪上,“他越怕什么,我越要送他什么。”
霍松声摸了摸他的下巴,觉得自己咬得有点狠了:“疼不疼?”
林霰垂下眼,霍松声食指上的玄铁戒是交换后的那枚,方才他就是被那只手碰的,冰凉的玄铁戒触及身体,一点点生热,那种感觉太过荒唐。
“不疼。”林霰往后一仰,随后说,“我要尽快回长陵。”
霍松声蜷起指尖,捞起衣服套在身上:“明天一早我带你走。”
林霰没再多说,他四肢酸软,仍然需要休息,霍松声将他送回房间,让符尘把厨房热着的烤奶端了上来。
蜂蜜烤奶香香甜甜的,是南林早市特色,霍松声说:“垫垫肚子,吃完去睡觉。”
林霰一直没怎么进食,胃口不好,方才泡了汤药,出了汗,现在有一点饿的感觉。可还没吃几口,霍松声的小院便被人敲开,殷谷溪一脸严肃在前开道,身后跟着的是霍城。
霍松声站出门外,老远看见他俩个,冲林霰说:“我爹来了。”
林霰抬起眼,捏在手里的勺子磕在碗上,发出一声脆响。
霍松声已经迎了上去:“爹,你怎么来了。”
殷谷溪让开路,霍城抬脚就要踹霍松声,霍松声敏捷的躲开,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想来没少“配合”。
霍城沉着脸问:“你又给我惹了什么好事?”
“我哪惹什么事了。”霍松声扮作无辜,往院子里挪了几步,“咱们要不去你房里说?”
“做什么。”霍城怒极反笑,“你这屋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是你藏的那个娇,还是藏不住的血光?”
霍松声猛地瞪起眼睛,反应过来:“你早知道!”
霍松声刚才就奇怪,虽说他南林侯府不如当年,但殷谷溪手下那些兵兵将将可都不是摆设,侯府防备森严,东厂刺客怎能如入无人之境,他们压根不是摸进来的,而是被霍城故意放进来的!
“小侯爷,你前脚进门,后脚就有刺客潜入,侯爷不想打草惊蛇,便没有声张。”殷谷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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