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纷纷后撤,想要回到暗处。
可身后,霍松声已经等在那里。
他手中的长剑泛起阵阵寒光,光折射在脸上,让他看起来凶厉如狼。
“厂公不仗义。”霍松声轻笑一声,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只是语调还和从前一样漫不经心,“那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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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垣宫
家宴终于开始,太监将准备好的美酒佳肴呈上来,分发到各个桌上。
林霰安静地坐在一边,伸出个手,让太医替他包扎伤口。
家宴还安排了歌舞表演,热热闹闹的舞姬一出场,总算将方才冷掉的气氛暖起来。
老皇帝神色渐渐放松,歪靠在龙椅上,秦芳若跪在他脚边,给他捶腿。
太医问林霰身上可还有哪里有伤,林霰顿了顿,说有。
于是他暂时离开大殿,去到后面内室。
内室是皇帝休息的地方,里面有太监驻守,林霰环顾一圈,坐在榻下给赵渊放鞋子的地方,然后掀起了裤腿。
他双膝都烂了,流着血,伤口有些深。
太医为他处理,不免问上一句:“大人伤成这样,宴会结束后可有小厮来接?”
林霰摇了摇头:“丁太医,能麻烦你个事儿吗。”
“大人请讲。”
林霰笑着说:“您看我这自己回去也不行,能烦您去我家里带个话,让家仆来接我一下,谢谢了。”
丁太医很爽快:“大人客气什么,举手之劳。”
林霰说:“让他来的时候将我用惯了的青花汤婆子带来,晚上有些冷。”
丁太医点头答应。
太医简单为林霰处理了伤口,然后便提着箱子走了。
林霰放下裤子,从前门出去。
广垣宫里里外外已经被羽林军环绕起来,他们正围着这座宫殿来来回回的巡视。
林霰在外面看了一会儿,大概记住目前的兵力,然后才回到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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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林府,一言刚吃过晚饭,在洗碗。
门童跑来告诉他,说是宫里有人带了话,叫他晚些时候去接先生回来,还要带上青花汤婆子。
人走后,一言脸色一变。
符尧问他怎么了。
一言说:“先生走前特意与我交代过,不要去接他,而且……青花汤婆子,我们从没用过这种花色的汤婆子。”
符尘手里抱着一本小人书,说道:“青花汤婆子在符山啊,还是我给先生买的。”
符尧思索一番:“先生不会平白无故说这样一句话,一定是出事了。”
一言将手擦干,返回屋中取刀:“先生是让我去一趟符山,霍将军遇上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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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山脚下
霍松声单臂勒住暗卫的脖子,微一用力,那人便没了声息。
又有五个人合围上来,几乎不给霍松声任何反应时间,五把大刀冲着天灵盖就砍下来。
霍松声两腿岔开劈了个叉,反手一顶,五把刀的刀锋全部砍在松霜剑上。
他身形灵活,张弛有度,从地上弹起双腿反绞,只听“哗哗哗”,他卷着刀背将暗卫手中的砍刀一一击落,旋即长剑一扫,暗卫脖颈间出现一道鲜明血线。
剩下的暗卫不多了,霍松声找到自己停在山下的马,脚一蹬翻上去。
这是他从溯望原骑回来的战马,名叫乘风,跟了他七年。
马和霍松声上过无数次战场,配合默契。
霍松声单手攥住缰绳,整个人横挂马上。
乘风带着他急速奔驰,霍松声挥动松霜剑,所到之处,剑影掠过,杀人无痕。
霍松声的手溅了血,剑柄湿滑。
他坐了回去,黑金剑很沉,剑柄繁复的纹路中有厚厚的血锈。
有血顺着剑柄流向他的霜花挂坠,弄脏了。
霍松声停下来,胸口处摸出块帕子,细细擦拭。
突然一阵凉风自顶上袭来,两名埋伏在树上的暗卫朝他俯冲而下。
霍松声左右两剑直接将他们的刀劈出裂痕,下一刻便断开。
他不屑地扫了眼摔倒在地的两人,然后又继续擦他的坠子,擦完坠子擦手,最后才将剑柄擦拭干净。
剑不滑了,能握得住了,他再次加入战斗。
这时,背后传来阵阵马蹄声。
霍松声眉目一凛,不确定是新的追兵还是霍城。
他劈开几人冲上主路,冲散的月光将来路映得很亮,他一眼就看见坐在马背上的高大男人。
“爹!”
霍松声眼睛都亮了,松霜剑往马屁股上敲了一下,乘风奔跑起来。
不仅是霍城,殷谷溪也在,他们带了侯府的府兵,还有沿路保护霍城的聆语楼杀手!
霍城也一眼就看见自家的倒霉儿子,前面还有打斗声,他严肃地问:“宫里到底来了多少人?”
霍松声骑到跟前:“爹,我一会再跟你解释,先借我点人。”
聆语楼的人自觉出列,一排排一溜溜跪倒在霍松声面前:“聆语楼在此,谨听霍将军调遣!”
霍松声吹了声悠扬的口哨,霍城最了解他这德性,那是爽着了,在老子面前嘚瑟。
聆语楼的杀手被派去解决东厂的人,霍松声慢慢晃到霍城身边:“爹,我帅不。”
霍城吊着眼睛瞅他:“你看我想揍你不。”
“为什么啊。”霍松声咋呼起来,“我可是听说你回来,担心你有危险,亲自来接你的好不?”
“接我?你别害我就不错了。”霍城说,“你弄了些不清不楚的人来帮我,若是朝廷查起来,怎么解释?”
“这些你不用操心,天塌下来有人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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