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松声被困在林霰创造的雪域中,觉得呼吸不畅,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风很凉,但身体却很热。
林霰抵着霍松声的额头,一下下啄他的唇角。
霍松声在狭小的空间中喘息,嗅到的皆是风雪的味道,冷冷的,泛着清香,却无法让人清醒。
林霰在霍松声嘴角咬了一口,不重,但霍松声一贯小题大做,夸张地叫唤,跟林霰说疼,让林霰哄他。
林霰理所当然的上当,探出舌尖在那里舔了一下。
霍松声得了便宜还卖乖,捉着林霰的腰突然施了力,土匪霸王似的在林霰口中攻城略地。
碎雪被风拂了下来,霍松声渴求地喊:“庭霜……”
林霰扣在霍松声后颈上的手倏地收紧,好像再想平静就怎么都做不到了。他的吻变得浓烈起来,带着压抑过头的情感,一下一下,霍松声第一次觉得自己快被吃掉了。
俩人在一块儿,基本上都是霍松声主动黏着林霰,所以在霍松声极轻地推了林霰一下的时候,林霰几乎是下意识反应将他压了回去。
树上的灯笼大幅度地晃动着,大片的雪掉下来,像是一道银色瀑布。
霍松声被林霰推着按在树干上,觉得自己可能误打误撞打开了林霰的某道开关。
“宝贝儿。”霍松声被含着嘴唇,却还混蛋似的招人烦,“慢点,别那么粗……嗯鲁……”
林霰在他唇间噗嗤一声,笑了。
“靠。”霍松声很不高兴,“你能不能别毁气氛。”
气氛一旦中止了,再续上就没刚才那劲儿了。
林霰往后退了一点,视线集中在霍松声被他吮红的嘴唇间。
霍松声伸手摸了摸:“被你嘬肿了吧。”
“有点儿。”林霰拿开他的手,自己摸了摸,“很红。”
霍松声头发上都是雪,林霰扫了扫,说道:“走吧,先回家。”
霍松声满脑子都是回家再继续,以为林霰没够,等到了林府,进了小院,林霰问霍松声:“晚点回去可以吗?”
霍松声心说,这他娘的,不回去都行。
嘴上讲的是:“没事儿,先陪你。”
俩人站在落了雪的院子里,霍松声想拉他进屋把事儿办完,林霰却没动,抬手往上指了指:“去屋顶坐会儿。”
“还坐啊?”霍松声抬头看了看上面,张着嘴,“你不难受吗。”
林霰到这儿才明白霍松声都在想什么,无语道:“我已经平静了。”
这么快就平静了?
霍松声知道林霰能忍,不知道他底线在哪,他似有若无的往下扫了一眼,确定什么似的:“你没事儿吧。”
是个男的都不能忍受别人这么怀疑,林霰拧过霍松声的肩不让他瞎看:“你没事儿吧,我怎么样你不清楚吗?”
霍松声尴尬地碰碰鼻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上去干啥啊,大冷天的。”
林霰不太爽地盯着他:“上不上?”
“上上上。”霍松声投降了,勾着林霰的腰,踏着树就上了房顶。
这儿他常来,熟门熟路的,原以为屋顶会有雪,结果上头干干爽爽,应该是一早就被清扫过。
霍松声抓着林霰的手腕,怕他摔下去,拉他去平一点的地方。
屋顶视野开阔,能看到很远的地方,最远处甚至能看到十二层高的司南鉴。
林霰找了个好角度,让霍松声坐下来。
屋顶齁冷的,霍松声都有点坐不住,更怕林霰受不住,没待一会儿就想下去。
“宝贝儿,这天也看不着星星,咱下去吧,别冻坏了。”
“把你那套流氓作风收一收。”林霰说。
这说的什么话,霍松声不干了:“我怎么就流氓了,叫你宝贝儿就是流氓,那不是因为我疼你,想宠你。”
林霰快被他这歪理邪说说服了,抓着霍松声的手:“你安静会。”
“又嫌我吵,你就会嫌我吵,从小你就嫌我吵。”霍松声想抽手,越说越不高兴,“你吵人的时候怎么不说?你还说梦话,天天做梦跟我打架,我都被你吵死了,我抱怨过吗?”
林霰还真不知道有这回事:“我有吗?”
“你有啊!”霍松声说道,“还踢我,有几次差点我都被你踢床底下去,被子掉了还是我给你盖的,我真委屈。”
“哦。”林霰摸摸霍松声的头,“对不起了。”
他摸霍松声跟摸七福似的,一句话就把霍松声炸起的毛顺了下去。
“能原谅我吗?”林霰说,“原谅我吧,不生气了,我没嫌你吵。”
霍松声嘀咕着:“就会哄人。”
林霰又摸了下他:“只哄你。”
霍松声高兴了,手搭着林霰肩膀搓搓他,又往自己这边搂了搂:“是不是冷,我抱着你就不冷了。”
刚刚还叽叽喳喳要吵架的样子,转眼又黏黏糊糊,林霰把头靠在霍松声肩膀上,安静了会儿,然后说:“以前过年的时候,晚上总能看见万家灯火。”
今年确实冷清太多,极目望去是一片又一片的黑,连终日点灯的司南鉴也因为河长明的离开而封闭,一点光都没有。
“你想看灯火?我给你点个灯去。”
林霰按住霍松声:“不用,我这儿挺亮的。”
屋顶上其实也黑,但林霰说亮,霍松声就没动。后来挺长一段时间俩人都没说话,只是安静地靠在一起。
时间似乎就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无数个涌现的记忆段变成数不清的光点,它们聚拢在天边,又在眼前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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