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你就是嫉妒,这尚书的位置,若不是我替你打通同僚,你能升的那么快?上官述,你为了你的仕途,抛弃江氏,抛弃良知,抛弃怜悯,如今还要弃了我?我告诉你,你永远比不上沈衔玉,他是国师,是先皇允许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你以为他当年为何能被我们抓住,不就是怕你再因他的缘由冷落江卓君。若非江氏,你连他面都见不上。”
李芸凤一口气说了许多,说完心中畅快万分:“我为上官家付出多少心血,不为别的,就为了鸿儿和衣衣。而你,你既不配做丈夫,也不配做臣子,你真的永远比不上沈衔玉。”
啪——!
“我让你闭嘴!”上官述打了李芸凤一巴掌,“你说的不是真的!”
“上官述!”宋宴拍了一下惊堂木,随后下命令道,“免去上官述一切官职,押入天牢,择日问审!”
“不,不……沈,沈桌!阿琢,我好歹是你的父亲,你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他巴不得你死,他这次回来就是要让咱们死的,这么大一个局,我只不过没沉住气,就入了小崽子的圈套,你居然看不懂!哈哈哈哈哈哈哈!”李芸凤有些疯癫的笑了起来,她指着上官述道,“你居然看不懂,你居然看不懂!”
“不,你住口,你个疯女人……阿琢,阿琢……”
“别这么叫他。”霍遥警告道,拦在沈琢面前不让上官述近身。
沈琢闭眼,原沈琢浓烈的悲哀一瞬间涌上心头,两人相通半响,他睁眼平静的说了一句:“我姓沈,沈衔玉的沈。”
上官述跌落在地,随即笑了起来:“沈衔玉的沈,沈衔玉的沈!江卓君,你好狠的心!哈哈哈你到死还要给沈衔玉留个后,殊不知他早已和别的男人勾搭了起来,你真是……”一腔深情错付。
三人被带下去的那刻,沈琢心里倏地一松,残留在心口的那股气,没来由的散了,渗进四肢百骸,像是溪水般静静地涌入。原沈琢的执念被解开,紧绷的心弦松了片刻,沈琢眼前慢慢变得模糊起来,随后耳边似乎有人在和他告别。
遥远的,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沈琢!”
他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鼻尖满是熟悉的清香,随后他便失去了意识。
事情尘埃落定。李相如同一棵树,在朝中立了许多年,枝丫繁茂,连带着牵扯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人。那几日朝堂之上腥风血雨,宋宴用他的雷霆手段,毫不留情的斩草除根。
不过这些沈琢都不知道,等他再次醒来之时,一切已归于平静。
和几天前裴念的大殿构造一样,只不过沈琢发现,这次所在之处更多了些人味,不似裴念那里冷冷清清。
他挣扎着靠了起来,还未出声,下一秒一只匀长的手便掀起了帘帐。
两人四目相对,霍遥先把药递了过来:“算好你这时候应该能醒,药已经温过了。”
“谢,谢谢。”沈琢下意识应了一句,还有些恍惚,他端起药一饮而尽,药的苦味直冲鼻息,呛得他呼吸不畅。
“咳咳……这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霍遥坐在床边,又递了一颗蜜饯过去。
“谢谢,”沈琢笑了笑,“你怎么什么都有…诶诶,你怎么还拿走了?舍不得?”
“我不是外人,不用道谢。”
“我就是习惯了。”沈琢愣了片刻,随后他便看向霍遥,只见后者当着他的面将蜜饯扔进嘴里,俯身过来。
甜味混着苦味,搅和在一起,如同冰火交加,炽热,羞涩充斥着整个大殿。
良久,霍遥放开沈琢,埋头在他颈侧,呼吸微重:“你没事了。”
是对沈琢说,也是对自己说。
沈琢被亲得面红耳赤,他靠着霍遥的脑袋,微微蹭了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伸手摸了摸霍遥的发尾,一缕青丝绕在他指尖:“我,我不该瞒着你,但我也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没想到最后还得你来救我,其实,我不是这里…霍遥,霍遥?”
沈琢轻轻晃了晃,发现霍遥已在他肩上睡着了。他无奈的摸了摸霍遥的头,正要将人扶倒在床上,宋宴便带着闯了进来。
“长渊,长渊?”
“他睡着了。”
“你醒了?”宋宴一愣,想了想也是时候,又看着霍遥道,“是该睡睡,他连夜赶去的岑州,又马不停蹄地回来,你晕倒这几日他都未曾合眼。”
“别胡说。”霍遥睁开眼,“找我何事?”
宋宴看了眼沈琢,思索片刻还是直说道:“梁王不见了。”
“什么意思?”
“十五年前梁王已死在渝州。”
第93章 沈衔玉案(三)
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那么和李府通信的人是谁,这些年暗地里组织梅花引的人又是谁?
沈琢回山海楼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还是说梁王假死,已经离开了渝州?
算了, 不想了, 眼下还有个最重要的事——
“你怎么跟着我回山海楼了?”沈琢看着闭目养神的人问,“出去这么久,不回镇国公府吗?”
霍遥睁眼看了一眼沈琢,欲言又止。马车在山海楼停下,沈琢很快便知道了缘由。
“阿琢!”裴婴热情的迎了过来,“让姨母看看,十九年咱们阿琢受委屈了。”
沈琢愣在原地,裴婴就这么一圈一圈的看着他, 随后揉了揉他的脸:“长得真像卓君。”
“霍, 霍夫人……”
155/210 首页 上一页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