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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近代现代)——-黎晴-/-LiQ-

时间:2023-03-19 09:30:17  作者:-黎晴-/-LiQ-
  电话里的裴昱宁声音听起来低哑而虚弱:“我在住院。”
  傅如深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心也逐渐下沉。短短四个字,再次宣告了他的“死刑”仍旧有效。
  “我来看你。”
  病床上的裴昱宁也虚弱得不成样子。傅如深从来没见过他这么没有生机的样子,短短几天他好像瘦了一大圈,脸色白得像纸,整个人看上去破碎而无助。傅如深无法否认,在看到他的第一眼,他依旧无可自抑地心痛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去,而是静静伫立在门口,沉默注视裴昱宁盯着窗户发呆。日光熹微,他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衬得一双眼睛愈发黑曜,像坠入尘世的精灵,不沾任何烟火喧嚣。只可惜那眼睛漂亮却无神,仿若夜幕暗淡无光,从前的专注与纯粹皆被打碎,只剩恍然一梦。傅如深在这一刻突然有一个荒谬而贴切的念头涌上心间:他在渎神。
  裴昱宁需要爱情么?不见得。他有自己的理想、抱负与坚持,那些崇高的追求已经足以构建他理所应当的、顺遂如意的一生。他本就站在象牙塔顶供人景仰,何苦非要将他拉下?追逐爱情对他来说,或许不过是将他推进深渊。
  裴昱宁听到房门响动,扭回头来看向门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傅如深觉得他眼里好像有了点光。他手上还扎着针,看见傅如深翻身要动,被傅如深几步走过来制止了:“别动。”
  他碰到他的手——冰得吓人。
  D市已经开始入秋,气温较之盛夏确实低了不少。傅如深把窗户关严,再走回到床边坐下,给他掖高被子,捉了裴昱宁没扎针也冰冰凉的另一只手在手心里捂着,轻声问他:“还有哪里不舒服?”
  裴昱宁轻轻摇头。
  “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做手术?”
  裴昱宁眼睫颤动起来,眼中蒙上一层若有似无的水雾。他张了张口,最终却只是说出:“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傅如深用掌心轻缓搓热他的手,喃喃说,“是我不好,让你受苦了。”
  傅如深事事亲为,料理起裴昱宁术后的各项起居。无论警局再怎么走不开,一日三餐都是他亲自做好带来医院,裴昱宁手上不方便,他就一勺勺喂到裴昱宁嘴里。夜里只要没有特殊情况,他就在陪床椅上靠一夜,守着裴昱宁直到他醒来。可到底是刑警,属于自己的时间少得可怜,是以每次他往返医院都是行色匆匆,有一天清晨他要走,碰到来给裴昱宁换药的田恬,也只能简短说声“你好,劳烦你帮忙”。而田恬进了病房,看看床上醒来不久的裴昱宁,又看看已经远去的Alpha背影,叹口气说:“他这样,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关心你还是不关心你了。”
  裴昱宁闻言只是笑笑。
  傅如深依旧对他很好,关怀备至,比上一次他手肘意外受伤要体贴入微更甚十分。可终究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到底年轻,身体素质也摆在那里,裴昱宁逐渐恢复。半个月后傅如深陪他去做出院前的复查,结果也显示一切良好。
  给裴昱宁做检查的医生是个生面孔,应该是临市来进修的。她自然而然把两人当成是年轻伴侣,检查完后,又笑着对两人说:“也不要太难过,恢复得很好,你们这么年轻,想要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他们难得默契一回,都没有开口接腔,而是不约而同对医生以笑致谢。
  只是——傅如深在心里说,以后可能再没有机会了。
  进入十月,整座城市都被笼上秋色。裴昱宁早已正常返岗,这天下午时接到傅如深电话,让他晚上不要加班,他在家烧菜。
  距离手术已经过去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他们的关系进入一个微妙而平衡的状态里,他们不再同床共枕,应该说,傅如深晚归的次数越来越多,回来后要么直接在沙发上对付后半夜,要么去客卧里睡。他像是真的把裴昱宁说的那句“我们需要重新界定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听进去,不动声色拉开距离,平日里借着叮嘱裴昱宁按时吃饭注意休息和他闲话几句的频率较从前大为降低,更遑论见面。此刻他们面对面坐在餐桌上吃饭,倒真是实打实久违了。
  席间无话,空余碗筷碰撞的声音。
  ——“你想去看雪吗?”
  突然,傅如深开口了。
  裴昱宁手一顿,有点不明所以:“雪?”
  “嗯。”
  “可是现在才十月啊。”
  傅如深拿出手机调出地图按了几下,递给他看:“雪山上下雪了。离这里大概200公里,想去看吗?”
  那是D市下辖的一个小镇,以雪山景点闻名。秋季降温,那座山上确实落雪了。
  裴昱宁咬着唇角点点头:“好。”
  裴昱宁原本以为傅如深要带自己来爬雪山,没想到傅如深开了两个多小时车,一路弯弯绕绕,最终来到雪山附近一座小山半山腰上的一座小屋前。
  “孙旭,我那个战友,记得么?他们家的房子,我借来住两天。”傅如深招手示意裴昱宁进来,“他托人事先打理好了,我们走了之后也会有人来收拾。外面冷,进来吧。”
  这屋子建得很有意思,共有两层高,从外看是由木制成,里面却又刷了一层砖墙。一楼地面铺着厚实软乎的地毯,沙发、摇椅里盖着绒毛长毯,间歇塞几个抱枕,错列摆在木制茶几前,壁炉里燃着柴,发出噼啪声响,散发温暖火光。二楼则是个小阁楼,除了一张床以外什么都没有,床边便是一扇斜开的明亮大窗户,抬头便能看到对面皑皑雪山,以及一望无垠的天空。
  “只有一张床,你别介意。”
  傅如深说完这句话便下楼了,裴昱宁透过窗户往外看,发现他是去捡柴火。片刻后傅如深又折返回二楼,他掀开床单,裴昱宁才发现这床原来是个“炕”,可以从下方添柴进去。
  “晚上会下雪,这样就不冷了。”傅如深忙活完,对裴昱宁说,“下去吧。这林子里有野兔子,我去抓两只烤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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